西文彥臉色一沉。
孟巍然這老混蛋什么意思?
他出五千兩黃金,孟巍然出六千兩?
這是在趙凌和百官面前想要壓過他?
呵呵!他憑什么?
今天若是被他壓了過去,今后他怕不以為他孟家當(dāng)了老大?
可這擺明了是趙凌想要從他們這些大臣身上撈油水,也是打壓他們這些氏族。
真有必要拿真金白跟孟巍然爭一口氣?
“臣愿拿出一萬兩黃金作為軍費!”
西文彥本想退一步,大家都別讓趙凌坑太多。
可退一步越想越氣!
我!西文彥!
自古以來第一個在國都塑像立碑的臣子,幾天時間賺一萬二千兩黃金的男人。
九卿之首,百官百姓敬仰的對象!
西家最強(qiáng)家主!
憑什么被孟巍然這老匹夫壓一頭?
壓不了一點!
不就是黃金嗎?
一萬兩黃金幾天就賺回來!
西文彥直接發(fā)了狠。
趙凌如今真的是坐穩(wěn)了江上,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,西文彥必須在趙凌面前壓孟巍然一頭。
宣紙、細(xì)鹽、棉花,一定只是趙凌的冰山一角。
他也在賭,只要自己對趙凌表現(xiàn)出足夠的忠心,付出得足夠多,趙凌一定會給他更多的好處。
三川郡的故事已經(jīng)傳遍整個大秦,趙凌的底蘊(yùn)難以想象。
趙凌臉上笑容漸濃:“西文彥常奉憂國憂民,孟巍然延尉亦是對大秦忠心耿耿,朕心大慰,特賜兩位愛卿登仙龍桿?!?/p>
登仙龍桿?
又登仙又是龍的,必然是好東西啊!
不過兩人都得到了,西文彥似乎又扳回一局,但孟巍然之前可得到了忠誠椅,好像壓過了,又好像沒壓過……
孟巍然叩下去的頭遲遲沒有抬起來,孟巍然這老混蛋,這都非得壓他一頭是吧?
其余的大臣們聽到趙凌賜的這些東西,頓時來了興趣。
“臣王綰愿為籌集黃金千兩作為軍費?!?/p>
“臣淳于越愿籌集黃金百兩作為軍費?!?/p>
“臣伏生……”
……
朝堂上,眾位大臣們的聲音彼此起伏,孟巍然想要再加價,都沒機(jī)會開口。
趙凌心里都樂開了花,這錢是不是太好騙了一點?
只不過這種事情,最多也就來這么一次,這些老狐貍回去冷靜下來了,哪里還會上當(dāng)?
“諸位愛卿皆有心報國,朕為大秦將士們在此謝過諸位?!壁w凌笑道,“凡事參與籌集軍費的大臣,皆賜上等琉璃珠一顆?!?/p>
張良和尉繚由始至終沒有出聲。
籌集軍費這件事,趙凌早就跟兩人商量過,如果西文彥他們不站出來,那就由張良、尉繚起頭,若滿朝大臣都愿籌集軍費,那他們就不用站出來了。
張良和尉繚的神情都有些古怪。
陛下這未免太狠了一點。
那什么忠臣椅,哪里是趙凌親手做的,就是公輸班的徒弟做出來的東西。
登仙龍桿,就是釣魚竿,比起尋常魚竿是要精致好用,但這名字……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么呢……
一萬兩黃金,六千兩黃金啊!
還有那什么上等琉璃珠,陛下在三川郡命人做了上萬顆,那些琉璃珠要是全都放出來,之前那些貴族高價買的琉璃珠必定跌得分文不值。
陛下弄出來的珍奇之物實在太多,而且成本極低,以皇帝之名,用這些東西去收割貴族氏族的財富,簡直不要太輕松。
滿朝文武,有錢的貴族紛紛報上自己的名字,還有自己愿意籌集的軍費,希望以此得到趙凌的關(guān)注。
貴族官員,他們除了愛權(quán)愛財,更愛面子。
西文彥他們作為表率都捐錢了,他們怎么可能不捐?
他們沒錢嗎?
看不起誰?
趙凌在心里默默數(shù)著錢,這不比去剝削那些貧苦百姓來得快?
嬴政之前是不屑做這種事,估計也想不到趙凌這么臟的套路。
蒙武站在一旁,這覺也屬實睡不下去了,嘩嘩入賬的軍費。
他怎么也沒想過軍費還能這么籌集的……
軍費難道不是靠稅收嗎?
這么一天時間籌集的軍費,得收百姓多少的稅啊!
“太尉蕭何,兼任治栗內(nèi)史,負(fù)責(zé)此番軍費籌集統(tǒng)計?!?/p>
治粟內(nèi)史掌管國家的財政事務(wù),包括軍費的籌措和管理。
趙凌剛繼位的時候先讓蕭何將太尉之職掌控著,這幾日隨便找了個由頭將原來的治栗內(nèi)史給遷任,再讓蕭何兼任治栗內(nèi)史,反正先把朝堂重要職位弄在心腹手上才行,后面再交給有能力的門生。
之前朝堂上的官職就空出來不少,孟家和西家都眼睜睜的望著。
他們這次捐獻(xiàn)軍費,原本還以為趙凌會給他們舉薦的人安排官職,沒想到趙凌除了賞賜東西,官職是一點不給。
趙凌也是很有原則,賞賜可以,但重要權(quán)利不可能隨便下放。
早朝散去,趙凌直接回了章臺宮。
百官回家就開始將家中的黃金,錢兩往宮里運。
西文彥用馬車運了一千兩黃金,與孟巍然在咸陽宮中相遇。
孟巍然冷笑道:“常奉大人當(dāng)真好威風(fēng),一萬兩黃金不過九牛一毛?!?/p>
西文彥雙手負(fù)于身后,瞥了孟巍然一眼:“延尉大人也是好手筆,六千兩黃金,對孟家而言,也算不得什么吧?!?/p>
“近日賣細(xì)鹽賺了不少啊。”
“哈哈哈!哪里比得上常奉大人,都已經(jīng)在咸陽塑像立碑名留青史了?!?/p>
兩人火藥味十足,哪里還有什么世交之情?
如今趙凌如日中天,反趙凌是不可能再反了,三大氏族已去一個白家,就剩他們兩族,兩人卻絲毫沒有兔死狐悲之情。
白家那確實是罪有應(yīng)得,沒什么可同情的。
西文彥近日已經(jīng)站在一個超越先祖的地位,難免有些傲氣,渾然不把孟巍然等人放在眼里。
孟巍然卻絲毫不服,認(rèn)為西文彥不過是占了運氣,但凡兩人錦囊一換,該塑像立碑的就是他。
兩人都是老狐貍,也知道趙凌是想從他們這里坑錢,但他們來錢的速度實在太快,讓他們覺得黃金不過是身外之物。
一萬兩黃金,六千兩黃金對他們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。
趙凌皇位已定,他們便只剩下爭寵了,只要得到趙凌的恩寵,何愁不能名留青史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