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等云清絮回應(yīng),玄翼已朝身后招手,命趙管家將準備好的解酒丸遞了過來。
解釋道。
“這是太醫(yī)為王府特調(diào)的,本王試過多次,效果不錯?!?/p>
“可以緩酒靜心,你若頭腦昏沉身子不適,用溫水吞服兩粒便可?!?/p>
趙管家聽著玄翼的吩咐,笑瞇瞇地捧著藥瓶遞過來,誰料,卻被云清川抬手推開。
云清川掃了一眼那藥瓶,沉聲拒絕,“王爺是聽不懂話嗎?”
“剛才我已說了,清絮與你毫無瓜葛,往后你……”
“多謝王爺。”
云清絮突然開口,打斷了云清川的話。
云清川滿面錯愕,不可置信地看著接過藥瓶的云清絮,他無法相信,素來對他百依百順的妹妹,今時今日,竟然站在了他的對立面。
云清絮則面色平靜地將藥瓶放在掌心,指尖摩挲,輕聲道謝。
“今日之事,多虧王爺出面,此間事了,民女與長春侯府便再無瓜葛了?!?/p>
“民女……欠王爺一樁人情?!?/p>
“往后,若有吩咐,民女定……盡力而為。”
玄翼難得云清絮一個好臉色,聽她這樣溫言細語的講話,聲音發(fā)緊,連連擺手,“一點小忙罷了,無需道謝?!?/p>
“你我之間,何須這般客氣?!?/p>
“夜已深了,今日折騰一天,你快些回去休息吧?!?/p>
這話一出,玄翼便后悔了。
眼底閃過一抹懊惱。
她既已醒了,他還想多同她待會兒……
果然。
云清絮抬頭看了一眼朦朧的月色,月上中天,已近子時。
街上人影清寂,燈火稀疏,大半個京城都入眠了。
她捋了捋凌亂的發(fā)絲,頷首道,“是有些挽了,民女也不方便邀王爺入府了?!?/p>
“夜里難行,更深露重,王爺回府的路上小心些。”
云清絮客氣了兩句后,不再多言,抬步跨過門檻,邁進院中。
月牙急急追了過去。
云清川也有話要問,便也跟了進去。
看著那緩緩被合上的大門,玄翼的身形漸漸僵硬,五官微微扭曲。
艱難地問道,“你聽到了嗎?她原本要邀本王入府的?!?/p>
趙管家眼角一抽,連連點頭,“沒錯,奴才都聽著呢,云姑娘今日對您態(tài)度極好?!?/p>
月光灑在門把手上,銅質(zhì)的瑞獸映照出玄翼微微扭曲的五官。
“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,本王還可以借機宿在云府,偏偏這張嘴……”
“竟說出讓她早些睡的蠢話!”
“你怎么不提醒著本王?!”
玄翼聲聲質(zhì)問。
趙管家黑了臉。
這……今晚一出接一出的,先是長春侯府的老夫人去世,又是太后尋到失散多年的小輩,出宮親迎,他魂兒都回過神來呢,哪里有功夫關(guān)注自家王爺?shù)膽賽勰X?
眼見玄翼面色越來越沉重,趙管家低聲勸道,“王爺,您忘了嗎?除夕夜云姑娘也要受邀入宮,到時候說不定還會在宮里留宿。”
“那宮里……跟咱們府里有何區(qū)別?”
“云姑娘頭次入宮赴宴,處處生疏,您多照拂著,還怕沒有相處的機會嗎?”
玄翼冷厲的眸光收起。
“也對。”
他頷首點頭,又恢復了那副波瀾不驚的姿態(tài)。
抬了抬雙袖,故作沉穩(wěn)。
“來日方長。”
“本王等得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