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姚文昇的帳篷是開著的,我也是急匆匆鉆出了帳篷。
我四下打量了一下,還是沒有看到姚文昇的影子,此時與我同一個帳篷的催命、廖瞎子也是鉆了出來,催命緊跑幾步過來問我:“啥情況?!?/p>
我指了指姚文昇的帳篷說:“這老家伙可能腎不好,起夜去了?!?/p>
廖瞎子一邊走,一邊輕聲說:“你心可真大,現(xiàn)在還有心思開玩笑?!?/p>
催命趕緊往回走兩步去扶廖瞎子。
此時姚慧慧、劉西西也是先后從帳篷里鉆了出來。
姚慧慧看到空著的帳篷,然后便對著四周喊了兩聲:“爺爺?家主?”
空蕩蕩的山谷之中,還能聽到姚慧慧的回音,卻是沒有聽到姚文昇的回應(yīng)。
劉西西更緊張,她跑過來,先是鉆到帳篷里翻騰了一頓,然后也是出來對著空蕩蕩的四下喊了幾聲:“姚老,姚老,你人呢?”
回答劉西西的,自然也只有山谷之中的回音。
劉西西見狀便問姚慧慧:“慧慧,你給我透個底,姚老私自活動,跟你打招呼了沒?”
姚慧慧也是一臉困惑地?fù)u頭。
我則是看著山的深處說了一句:“看來是姚文昇私自行動了,要不是蚩尤符節(jié)的吸引力有些大,那就是這里藏著你們姚家的什么黑料,姚文昇要趕在我們之前給抹去了?!?/p>
姚慧慧沒有反駁我,而是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。
劉西西就說:“這又何必呢,就算有黑料,也是以前的黑料,他自己都向你抖露出舊社會的時候,我們?nèi)ψ拥囊恍┖诹狭?,他現(xiàn)在害怕啥?!?/p>
我搖頭說:“誰知道呢,等我們找到姚文昇的時候,興許一切都了解了。”
“好了,距離天亮也沒有多久了,大家收拾一下東西,吃口干糧喝口水,便繼續(xù)上路了?!?/p>
大家忙著收拾東西的時候,我也是把最后值夜的小黃、小灰叫到了身邊來。
小黃低著頭怕我訓(xùn)它。
小灰則是跳到我的肩膀上,“吱吱”地叫了幾聲,它解釋的大概意思是,姚文昇是我們隊(duì)伍的人,它們沒有太注意,以為姚文昇只是正常的活動,不過他看到姚文昇是往深山里面走了。
我沒有怪兩個小家伙的意思,而是讓它們先回箱子里面休息。
小黃如釋重負(fù),先鉆回到了箱子里。
等我背起箱子的時候,除了小白還被我留在外面玩,其他的四個小家伙,全在我的安排下開始休息了。
小白在前面尋路,一邊走,我也一邊對小白說:“小白,你多留意著點(diǎn),如果遇到了姚文昇,必要的時候,幫我困住他?!?/p>
小白對著我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。
姚慧慧有些緊張地看向我。
我就對姚慧慧說:“你放心,我不會去傷姚文昇的,可如果他干擾我調(diào)查這個案子,不管他是什么目的,都不行,哪怕他是這個案子的委托人,我經(jīng)受的案子,不允許別人在里面給我藏暗扣?!?/p>
姚慧慧點(diǎn)頭說:“我懂?!?/p>
我們繼續(xù)走,差不多凌晨五點(diǎn)半的時候,我們便停下來,因?yàn)槲以玳g功課的時間到了,所以我便找了地方打了一套拳。
打完拳之后,我們才繼續(xù)上路。
此時劉西西就問我:“你這一套拳有什么講究嗎?”
我說:“就是習(xí)慣,沒啥講究。”
一路上,我們偶爾還能看到姚文昇留下的腳印,每次發(fā)現(xiàn)姚文昇腳印的時候,劉西西就催促我們快一點(diǎn)。
可我還是讓整個隊(duì)伍不緊不慢地前進(jìn),劉西西催的急了,我就對她說:“你要是著急,你也可以單獨(dú)行動?!?/p>
劉西西深知這山里危險極多,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,便閉嘴不再催促了。
姚慧慧就對劉西西說:“我知道,你是擔(dān)心這個案子出了紕漏,華南分區(qū)說你辦事不力,我會給白平陽前輩解釋的?!?/p>
劉西西這才稍顯安心地點(diǎn)頭。
見狀,我也是不由地抱怨了一句:“跟你們?nèi)ψ拥娜艘黄鸪鋈蝿?wù),真是麻煩,顧慮的事情太多了?!?/p>
姚慧慧笑了笑,輕輕捏了一下我的胳膊,以示抗議。
我這句話似乎是說到了廖瞎子的心坎上,便也是附和著說了一句:“你這話說的沒錯!”
因?yàn)槲覀兪翘崆俺霭l(fā)的,所以我們趕到定位地點(diǎn)的時間,也比我們昨天計(jì)劃的提前了三個小時。
我們到了這邊的時候,褲腿都被露水給打濕了,鞋子里面也是黏糊糊的格外的難受。
最難受的還是小白,在我們抵達(dá)定位點(diǎn)的事,它就開始不停地舔毛,它身上的毛基本都是濕的。
看著小白的樣子,姚慧慧就問我:“你是故意折騰小白的吧,明知道它不喜歡沾水。”
我說:“我這是在幫小白克服心理障礙?!?/p>
小白則是幽怨地看了我一眼。
我們說笑的時候,我也是簡單把四周的情況看了看,這是一處橫在兩座上峰之間的山谷,不過這個山谷并不是在山底,而是在半山腰,說是山谷,其實(shí)就是兩座較大山峰交匯處的山坳子。
這山谷并不大,寬有一百多米,但是格外的平坦。
山谷自北向南,差不多一公里的樣子。
山谷的盡頭是一個向下的百米懸崖,每次下大雨的時候,這里應(yīng)該會形成一個壯觀的山洪瀑布。
整個山谷兩側(cè)的也沒有太陡峭的山壁,最陡峭的地方,也就六七十度的樣子。
因?yàn)檫@里的山石居多,山壁上也沒有什么植物,一眼就能看到,并沒有什么山洞存在的跡象。
在山谷中間,還有一條早就干涸了的小溪河道,河道兩邊是較為細(xì)膩一點(diǎn)的山沙。
而在這些山沙之上還有姚文昇留下的腳印,很顯然,他已經(jīng)在這邊搜尋過了,只是現(xiàn)在,他人似乎已經(jīng)不在這邊了。
我放下箱子,然后把小灰放了出來道:“尋蹤找洞,你最擅長,幫我四下看看,這里有沒有大一點(diǎn)的,人能進(jìn)的山洞?!?/p>
小灰點(diǎn)頭,立刻跳下箱子,向著左側(cè)的山壁跑了。
我又對小黃說:“你去和小灰一起,你最好控制一下自己的食欲,同時也給我保護(hù)好小灰,要是它有個三長兩短,我就把你打的三長兩短。”
小黃點(diǎn)頭,然后奔著小灰的方向去了。
至于我,走到山沙旁邊,然后從背包里取出一個龜殼和三枚普通的銅錢來。
劉西西問我:“你要卜算什么?”
我說:“姚家在這里藏的丑事?!?/p>
劉西西愣了一下,隨后看向姚慧慧。
姚慧慧就說:“其實(shí)我也想知道,我爺爺有什么事兒瞞著我?!?/p>
劉西西聳肩。
我將銅錢放入龜殼,然后輕輕搖晃,隨著“鐺啷啷”的聲音開始傳開,我便忽然停下,然后將三枚銅錢從龜殼里面倒了出來。
三枚銅錢,全部背面朝上。
劉西西看了一眼說:“三反,看來咱們這次任務(wù),諸多不順啊?!?/p>
姚慧慧也是說:“是啊,我能明顯感覺到,咱們這次案子進(jìn)展緩茫,遇到的阻力很多,可又有種摸不到阻力在什么地方,有種無頭蒼蠅的感覺。”
我笑了笑沒有說話,而是把三枚銅錢重新放回龜殼里,然后又搖晃了起來。
這次我搖晃的時間便長了一點(diǎn)。
隨著聲音停止,三枚銅錢再次從龜殼里面滑落下來,跟之前一樣,三枚銅錢還是三個反面。
“咔嚓!”
這次不等旁人開口說話,我手中的龜殼便給裂開了。
姚慧慧和劉西西相互看了一眼,一臉錯愕。
催命也是過來瞅了瞅說:“壞了?”
廖瞎子側(cè)耳聽了聽,隨后也是開口說:“你小子在算啥呢,這是觸碰到天機(jī)了?”
我輕輕摸著龜殼上的裂紋說:“天機(jī)?還早的很,我最多是觸碰到了某些人命理的禁區(qū),那人設(shè)置了很強(qiáng)大的命理保護(hù)禁制,竟然弄壞了我卜算的法器,要知道這龜殼,可是我十二歲在我們村河溝里撿來的一只死龜做的,我將其取肉,風(fēng)干,再到雕咒、祈福,足足用了我三個月啊?!?/p>
“看來,我得再尋一只有緣的死龜了。”
劉西西此時就開口說:“你十二歲做的,卜算器量肯定不大,壞了也正常,你剛才是給姚老卜算嗎,他這樣的大人物,命理禁制強(qiáng)一點(diǎn)也是正常的,就是為了防止你這種精通命理術(shù)法的老六,偷窺人家的秘密?!?/p>
我搖頭說:“我算的不是姚文昇的。”
劉西西有些意外:“你不是在卜算姚家的丑事嗎,你不是給姚文昇算,你是在給誰算?”
我笑了笑說:“姚文昇背后的一個大家伙?!?/p>
劉西西、姚慧慧同時怔住。
廖瞎子那邊側(cè)耳聽了聽我這邊的動靜,然后也是用略感訝異地語氣說:“我就說,聽銅錢觸碰龜殼的聲音,你那卜算的龜殼,卜一個姚文昇還是綽綽有余的,怎么就落得了龜殼破裂的結(jié)果,原來你算的根本不是姚文昇,你一早就發(fā)現(xiàn)姚文昇這次來,是受人指使的!”
劉西西不由地喃喃自語:“能指派姚老的,那豈不是圈子的大領(lǐng)導(dǎo)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