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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82章 記憶的迷宮

等劉賢說完,不僅僅是我呆住了,我面前的陸天林、王忌,以及周遭看臺上的所有人,全都呆住了。

其中有一些還不太了解我實力的人就開始懷疑:“那個徐章雖然有些手段,可畢竟他天師壇都沒有開,劉賢那撲克牌大王的位置給他,我看撲克牌這是要完了。”

那人旁邊的也跟著附和:“就是,我看那個撲克牌的大王是被打傻了。”

我順著質(zhì)疑的目光看了過去,發(fā)現(xiàn)那邊是一個散修的門派。

見我看過去,站在最前面的老者就打斷自己的弟子說:“你們兩個閉嘴,下面那些人的事情,是你們能討論的,你們自己有幾條命,自己數(shù)一數(shù)!”

那兩人趕緊閉嘴。

我收回眼神,看著劉賢就說:“你真是給我找了一個大麻煩啊?!?/p>

“你之前說安排楊琳玉在我身邊的時候,已經(jīng)想好這一步了,是吧?”

劉賢點了點頭。

我伸手接過劉賢手里的賬條,將其放進我的布包里說:“我接下了。”

劉賢一臉微笑,抬頭看向天空,雨水沖刷著他的臉,他的身體就那么僵住了。

而我則是知道,劉賢死掉了,他的魂魄也是隨著陰風(fēng)入了地府。

陸天林看到劉賢已經(jīng)死了,便沒有再出手的打算,而是看了看自己丟失的右臂說:“沒想到,會在這里丟了一條手臂?!?/p>

“這里的福緣……”

我直接打斷陸天林說:“我要了。”

陸天林眉頭緊鎖,回頭看向王忌。

王忌則是對著陸天林搖搖頭說:“對劉賢出手,已經(jīng)是咱們聯(lián)盟的底線了,和徐章動手,只能說明我的腦子有坑?!?/p>

王忌轉(zhuǎn)身往自己的看臺方向走去。

陸天林就說:“也罷,反正我們謀劃姚文昇在這里破壁公布‘玄微’境界的時候,也沒有把他的福緣算在內(nèi),我們另有其他破鏡之法,沒有了壁壘限制,我們也就不用貪圖這點福緣了?!?/p>

說罷,陸天林轉(zhuǎn)身離開。

他也不想和我交手。

此時我的同伴們也是紛紛從看臺上下來。

催命下來的時候,更是把箱子也背了下來。

我回頭看了看仰著頭,一臉微笑迎接雨水的劉賢,便微微俯身,將他的雙目給合上了。

在雙目合上的瞬間,劉賢的身體也是“啪”的一聲倒在了雨水里。

我站起身,接過催命手里的箱子,隨后對他說:“找個地方,用純陽之火,把劉賢的尸體給燒了吧?!?/p>

催命點頭。

在催命搬動劉賢的時候,劉賢的身上一張牌,牌面是大王。

在牌落入水中的時候,一團陰火燃起,那張牌也是燒了起來。

撲克牌的大王正式消失,而我從現(xiàn)在開始,便開始代理撲克牌的大王一職。

說話的時候,我手伸進布包里,夾在陰司賬本之中的那張空白的牌面也是被我拿到手中,上面緩緩出現(xiàn)了大王的牌面。

我將撲克牌收起來,隨后背著箱子走上了祭臺。

此時雨下得更大,完全沒有停的意思,還起了一陣陣地狂風(fēng)。

龍寒身后的鶴云生又問:“老大,那徐章又站上祭臺干嘛,大會結(jié)束了,撲克牌和天尊之間的戰(zhàn)斗也打完了,你還想干啥?”

龍寒說:“徐章的大心劫要來了?!?/p>

說完,龍寒又警告鶴云生:“別想著出手,今天這個場面,看看徐章的狀態(tài),再看看徐章身邊的那些人,誰出手,誰的腦子就是進水了?!?/p>

鶴云生點了點頭。

此時我的心境開始出現(xiàn)了劇烈的波動。

“轟隆隆……”

此時天邊忽然傳來一聲巨大的雷音,我的心臟疼得厲害,我“嘭”的一聲放下箱子,身體一歪,便在祭臺上摔倒了。

這次心臟的疼痛,超過以往的任何一次。

我的眼前都是一黑。

好在我很快恢復(fù)了過來。

我慢慢盤腿坐下,隨后敲了敲箱子,五個小家伙便從箱子的隔斷里跑了出來。

除了小柳之外,其他的小東西各自去守住祭臺的一個角。

小柳則在我身邊盤身仰頭,吐著信子為我警戒。

同伴們也要靠近,就被陸燦給攔住說:“你們離遠(yuǎn)點,祭臺下我看著就行。”

說著,陸燦就站在最西邊臺階入口處,周身的佛門氣息也是提升了數(shù)倍。

廖瞎子沒有退下,而是起身走到東邊的臺階,然后坐在上臺階處。

郭林道看著我其他同伴說:“我們退到看臺上,別給徐章添亂。”

眾人退回。

我這個時候,把自己的葫蘆解下來,放到了身體的右側(cè)。

我的大心劫,開始了。

“咔嚓!”

天空一道閃電撕破天空,滾滾雷音,敲擊著我的心房,讓我光是坐著都有些費勁。

我的腦子之中閃過很多的記憶,只是那些記憶都如同走馬燈一樣,一閃而過,所有的心結(jié)在出現(xiàn)的瞬間就破掉了。

可當(dāng)我回溯到入礦坑尋找假佛的時候,那段記憶卻是猛然停滯了下來,我的眼睛一閉,意識也是回到了那年。

那年我五六歲,陸燦十一二歲,我央求著陸燦帶我去礦洞玩。

那舊礦洞里面的洞室復(fù)雜,彼此相連卻又有很多的岔路,如果不熟悉的人,一旦深入進去,極有可能被困在里面。

說那里面是迷宮,也不為過。

記憶很快就來到了我們從里面出來的時候,陸燦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的假玉佛丟了。

我當(dāng)時拍著小胸脯信誓旦旦地說,十分鐘找到。

可我們從天亮找到了天黑都沒有找到。

按照正常的記憶,我家老爺子發(fā)現(xiàn)我們沒回家,就來這邊找我們,然后帶我們回家了。

可這次卻不一樣,老爺子沒有來,陸燦憑空消失了,只有我一個人留在了那礦洞里,我四周黑漆漆的,什么也看不見,最糟糕的是,本來我很熟悉的礦洞路線,現(xiàn)在一下模糊了,我變得不認(rèn)識這里的每一條路了。

我被困在了記憶的迷宮里面。

最致命的是,我的心臟在記憶里面格外的疼,我想要找路,可一旦我有這個念頭的時候,我的心臟就會疼得好像一萬根針同時扎過來一樣。

我疼得跪在黑暗的礦洞里面不能動彈。

如果我走不出這記憶的礦洞,我就過不了大心劫。

我可能會死在這一段記憶之中。

這大心劫,太厲害了。

每次心痛的時候,我在記憶里面,又能聽到現(xiàn)實里面的聲音,感知到現(xiàn)實里面的畫面,可我卻逃不脫這記憶的迷宮。

這種感覺,就好像明知自己是做夢,卻睜不開自己的眼睛一樣。

這個時候,我隱隱聽到看臺上傳來一對陌生男女小聲的議論。

男人:“該動手了!”

女人:“嗯,現(xiàn)在是殺他的最佳時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