經(jīng)過我的提醒,催命也是反應(yīng)了過來,連忙松了一下鎖鏈順著它們的方向走。
再往前走了一會兒,我們就看到大量的腳印,而那些腳印都是新的,且都是通往鬼馬場的西北方向。
此時我也從背包里取出幾張避陰符,將其分給同伴們,還有喬子烊。
因為我發(fā)現(xiàn),越往林區(qū)的深處走,那些陰氣入侵我們身體的幾率越大,有些陰氣甚至想要混入我們的周天循環(huán),在我們體內(nèi)也形成一條條的幽藍色的細線。
若是那樣的話,那鬼馬場的頭目說不定就能通過那些陰氣操控我們了。
而我們將會成為他的提線木偶。
這么想的時候,我也是看了看喬子烊的腳步,他的小腿以下,已經(jīng)被幽藍色的絲線給纏繞起來,只不過現(xiàn)在他還沒有察覺,他被周遭的一切給吸引了。
在我給了他符箓之后,那些幽藍色的絲線便退到了他的腳腕,并沒有完全離開他的身體,不過至少不會繼續(xù)向上蔓延了。
同伴們也都意識到了這一點,時不時地往喬子烊的腳面上看幾眼。
喬子烊就算反應(yīng)再遲鈍,也明白了怎么回事兒,他低頭看過自己的雙腳之后,便問我:“那個,我也叫你活神仙吧,我是不是中招了。”
我輕描淡寫地說:“是,不過你不用擔心,那些陰氣只要進不了你的腦子,等從這里出去的時候,我就能輕輕松松地給你清除干凈了?!?/p>
見我胸有成竹,喬子烊也是點了點頭。
他一邊走,一邊用手里的叉子將那些帶著藍色絲線的藤蔓、荊棘全都叉開,生怕那些絲線落在自己的身上。
廖瞎子此時已經(jīng)開了法眼,一邊走他就一邊說道:“看這腳印少說得有兩三百個臟東西,而且這還不算全部的,這里沒有馬蹄印,那些陰騎兵還沒有出現(xiàn)?!?/p>
我只是點頭。
徐青這個時候,也把自己的胎息法打開,只不過這里和她的頻率不相同,她一時半會兒發(fā)現(xiàn)不了什么。
我的話,也是略微開了一下自己的胎息法。
這一開,我就發(fā)現(xiàn),在我們前方三四米處,就有大量的臟東西,我們已經(jīng)趕上那支集合的臟東西的隊伍了。
所以我便抬抬手示意同伴們慢一些,我們只要保持這個距離一直跟在后面就好了,太近的話,可能驚擾到那些臟東西。
至于我們的行蹤,我猜想,這個鬼馬場的正主肯定已經(jīng)知曉了。
畢竟它在這里布置了這么多的陰氣絲線,我們想不碰都難。
通過那些陰氣絲線的波動,它肯定早早發(fā)覺了我們,并且一直關(guān)注著我們的位置。
廖瞎子稍露出擔心的表情:“能操控這么大范圍的陰氣,還能操控得如此細致,那背后的那家伙的實力,最起碼得是頂級的鬼王,也就是能入玄微錢的天尊、游神的實力,我們這次是遇到硬茬了。”
我則依舊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說:“別怕,有我在,我敢?guī)銈儊?,就說明,你們都不會有事兒?!?/p>
“嗯,我有九成把握。”
廖瞎子追問:“那剩下的一成呢?”
我說:“各安天命咯!”
廖瞎子不說話了,而是更加擔心了。
此時五個四處奔跑的小家伙也是全都向我們靠了過來,它們也是發(fā)覺到了前方的危險。
小灰更是直接跑到我的跟前,順著我的褲腿爬上來,坐到了我的肩膀上。
它“吱吱”的在耳邊叫了幾聲。
我就點了點頭對所有人說:“小灰說,前面的臟東西有四百多個,并不是我們之前猜測的兩三百只,看樣子還有從林區(qū)其他方向涌過去的臟東西?!?/p>
廖瞎子的眉頭再皺了皺說:“光是臟東西的數(shù)量,已經(jīng)比我們之前數(shù)次遇到的臟東西,要多的多了?!?/p>
我則是繼續(xù)說:“不要緊,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中,沒見我出門前準備了很多東西嗎,今天都能用得上?!?/p>
“倘若一會兒開打了,你們只要做一件事兒,其他的全都交給我?!?/p>
廖瞎子沒說話。
姚慧慧便開口問:“什么事兒?”
我說:“拖住鬼馬陰兵,給我找出正主,還有解決正主的時間,至于那幾百只鬼物,與我而言,形同螻蟻。”
此時喬子烊情不自禁發(fā)出一句感嘆:“我擦……”
我們不由轉(zhuǎn)頭看向喬子烊。
喬子烊隨我們走了一會兒,體內(nèi)的腎上腺素飆升,已經(jīng)變得不是單純的害怕了,而是變成了極度恐懼之后的亢奮,他的樣子就好像是喝酒微醺,人的性格也變得和平時不一樣了。
所以在我們看向他的時候,他便又說了一句:“那個活神仙的口氣都這么大嗎!”
同伴們都有些意外。
而我則是微微一笑,隨后在喬子烊的身上拍了一下。
一根極其細微的陰氣絲線就從喬子烊的身上脫落。
而這一幕,只有開了法眼的廖瞎子發(fā)現(xiàn)了,他不由地“咦”了一聲。
我則是挪開喬子烊肩膀上的手,喬子烊也是從亢奮中醒了過來,他有些尷尬地看著我說:“剛才的話,不是我想說的,是……”
我對著喬子烊擺擺手說:“我知道,是有人借你之口說給我聽的?!?/p>
說罷,我轉(zhuǎn)身,然后看著林子的深處道:“不管你是什么來頭,在陽間搞這么大一個區(qū)域的極陰之地,還養(yǎng)了陰兵,都是犯了大忌的,你得乖乖受罰?!?/p>
沒有人回答我。
不過我卻是清楚,這里背后的大家伙是聽得到的。
我再看向喬子烊,隨后轉(zhuǎn)頭對同伴們說:“我覺得在我們和喬子烊打電話的時候,這鬼馬場的正主就已經(jīng)知道了我們來了,所以我們進山的時候,他才撤去了鬼馬場周圍所有的鬼遮眼陣法,讓我們可以隨意進出,可以很容易地發(fā)現(xiàn)這一切?!?/p>
“當然,他可能是在我們抵達了林場之后,才有了這個想法,他通過喬子烊了解到了我們的一些能力,也覺察到了我的命理不一般。”
“這才有了我們往這走的時候,那一次命理碰撞的天象?!?/p>
我這么說的時候,同伴們再看向喬子烊。
喬子烊趕緊擺手說:“別這么看著我,我可沒有跟別人說你們的事兒,我更不可能和這里的臟東西有交集,我……”
我打斷喬子烊說:“嗯,你自然不可能和這里的正主有交集,不過你的身上卻是殘留著它的氣息,只不過它的氣息已經(jīng)和你的命理、魂魄早就融為一體了,就算是,也是剛剛發(fā)現(xiàn)?!?/p>
“這還多虧了,那個臟東西試圖通過這里的陰氣連接它流在你體內(nèi)的那一股氣?!?/p>
“一旦連接成功,你的魂魄就會瞬間被排除體外,而他就會將你變成傀儡,借著你的身體與我對話。”
“那樣溝通的話,代價有點大?!?/p>
喬子烊驚出一身冷汗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