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姒感到手腕力度一松。
當即抵住男人,伸出腿狠狠往下踹。
“滾!你給我滾啊!”
她用盡全力想要推開傅成州。
一只手緊扒著車門不放。
“蘇姒,別過火!”
傅成州將她重新抓了回來,壓在身下:“乖乖的,不要企圖逃走。你要知道,就算被人看見了,我們也是夫妻,合法夫妻!”
蘇姒嘴角苦澀,眼神中閃過一絲絕望。
為什么已經(jīng)到如此地步,他還揪著自己不肯放?
原來真的可以有人身心分離。
即使不愛對方,也能昧著良心做出這種事來!
惡心!
蘇姒的胃里一陣翻江倒海。
在傅成州重新覆來之際,她反胃地吐了出來。
“小姒,你怎么了?”傅成州動作停下,難得有幾分緊張。
蘇姒臉色難看得出奇。
她捂著唇將他拍開,趁亂扇了他兩巴掌。
打開車門踉踉蹌蹌地跑了下去。
傅成州被掃興,但還是跟了下去。
然而看過去時,卻發(fā)現(xiàn)蘇姒臉上的異樣已然消失。
剛才她都是裝的?
“你耍我!”
傅成州咬著牙落下這話,就要上前再抓她。
蘇姒早有防備,往前跑。
卻意外撞進一堵人墻。
她慌張?zhí)ь^,對上一雙冷淡含怒的灰瞳。
“徐先生……”
徐九俞將她的頭又按回懷里,眸子微瞇,和沖過來的傅成州正面交鋒。
傅成州臉上頂著鮮紅的巴掌印,脖子上的牙印隱隱見血。
可以料想剛才是有多激烈。
徐九俞眸底怒意翻涌,出口的聲音冷如寒冰:“見傅總這么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,是想要在這種地方強迫良家婦女?”
傅成州認出徐九俞是徐家人。
但此刻,他正抱著他的太太,動作親昵。
傅成州冷下聲音,不見往日客氣:“請徐先生放開,你摟在懷里的,是我太太?!?/p>
“是么?知道的是你太太,不知道的……還以為傅總在犯罪。”徐九俞輕挑地瞥過傅成州身上的狼狽。
傅成州拳頭攥?。骸靶煜壬f笑了,我和自家太太鬧著玩呢,沒你說的這么嚴重?!?/p>
徐九俞察覺懷中人的顫抖。
心也跟著揪了起來。
不再和傅成州做無意義的對話,轉(zhuǎn)問懷中人:“需要我報警嗎?”
蘇姒渾身僵住。
一般人聽到傅成州這番話,其他人早就避之不得了。
沒想到,徐九俞會這么幫她。
她想點頭,但事實鬧大的確對她無益。
傅成州臉色鐵青,冷冷命令:“蘇姒,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,你現(xiàn)在還是我太太,給我回來!今天的事,我可以當成你失憶了,什么都沒發(fā)生!”
他也是被蘇姒氣上頭,才干出這種蠢事!
如果不是失憶,蘇姒根本不會像現(xiàn)在一樣反抗激烈!
她一向都是逆來順受的!
蘇姒從徐九俞溫暖堅毅的懷抱抽身。
她轉(zhuǎn)身看向傅成州,那雙狐眸此刻冷意與恨意交織。
傅成州被這一眼看得心驚。
就聽蘇姒平靜的聲音道:“傅成州,我根本就沒有失憶。”
“剛才發(fā)生的一切,源于我的本能。我就是惡心你,厭惡你,一看到你的臉就想吐?!?/p>
“不……這怎么可能!”傅成州反駁,不愿相信。
即使蘇姒再有心機,但這些年日積月累的相處,他能分辨這個女人已經(jīng)完完全全的愛上自己了。
她如果不是因為失憶,絕不可能說出這樣絕情的話!
蘇姒眼眸盛滿涼意,扯了扯唇:“六年前那晚的意外,是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事。如果知道六年后會是這樣,在最開始你接近我的時候,我就會狠狠一腳,把你踹開?!?/p>
她的聲音不帶絲毫感情,卻揭開了她和傅成州之間最大的一塊遮羞布。
傅成州良久沒有緩過神,甚至連呼吸都開始加重。
蘇姒不管他在想什么,掉頭就要走。
卻聽到傅成州氣急敗壞的威脅:“蘇姒,你以為離了婚就能解決所有問題?別異想天開了,傅太太,想想你的家人!”
“如果你說的家人,是大伯一家,那就要多謝傅先生了?!?/p>
蘇姒合上雙眸。
“呵呵!你別忘了,還有你爺爺!”
蘇姒轉(zhuǎn)頭狠狠瞪他:“傅成州,如果你敢動我爺爺,大不了一起魚死網(wǎng)破!我一條命不值錢,可你身價百億的總裁和我陪葬,想想這輩子也不虧!”
傅成州還是第一次見到蘇姒露出這樣一幅逼人狠厲的模樣,有些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。
“瘋了!”
她真是瘋了!
而事實,卻是傅成州氣得發(fā)瘋,先行離開了。
四周頓時又恢復安靜。
徐九俞盯著蘇姒的滿身狼狽,發(fā)出邀約:“走吧,上車?!?/p>
蘇姒對上車一時有了陰影。
她后退幾步,姿態(tài)防備。
“我又不會吃了你?!?/p>
徐九俞抿唇,到底還是沒有強迫她上車清理一番。
他從車里拿了一瓶水和紙巾遞給她。
蘇姒垂著腦袋,小聲道謝:“不好意思,徐先生,又讓你見笑了?!?/p>
她說著,從兜里掏出一張藍色的三角平安符,遞到徐九俞面前:“這是我前幾天為你去廟里求的平安符,一直想找機會送給你,聽說很靈?!?/p>
“很靈也沒見它護住你?”徐九俞盯著她的臉。
蘇姒臉色更加落寞。
就要將東西收回去,掌心卻忽地傳來一道溫熱的觸碰。
“我沒說不要。”徐九俞將東西收走。
蘇姒雖有萬分不解,但不敢多問。
仍能感覺到男人的目光一直在看著她。
也許,他是在看怎么會有這么倒霉的人吧。
蘇姒想。
卻被盯得頭皮發(fā)麻。
徐九俞突然開口:“離婚律師的事,要不要再考慮下?”
蘇姒想到上次他和自己提的,那個離婚率100%的律師。
這次,她沒再拒絕。
“好,謝謝?!?/p>
蘇姒喝完一口徐九俞擰開的水,心情逐漸平靜。
這才想起來問:“徐先生怎么會在這?”
徐九俞漫不經(jīng)心道:“恰巧路過。”
一直隱藏在暗處當工具人的文秘書暗暗腹誹。
恰巧?
路過?!
難道不是因為他直播的時候看到蘇小姐,狂提車速趕來的嗎?!
蘇姒不疑有他,余光又偷瞄男人一眼。
看得出來剛剛傅成州那么輕易放自己走,很大原因是因為徐九俞。
他在忌憚徐九俞。
出于個人隱私,她一直沒問過徐九俞的其他信息。
圈里姓徐的有錢人不算少。
勢力最大的就當是海貝的金主,徐氏總部。
但那位徐總早年就結(jié)婚身子,和徐九俞的年紀也對不上。
她還是有些好奇徐九俞的真實身份。
“你手里拎的什么?”徐九俞頂不住她若有似無地打量,有意提醒。
蘇姒這才想起來金叉。
“糟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