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姒跟著白時浪一起上了救護車。
林想和黎漫恣一起去警察局做筆錄。
一路上,白時浪滿臉是血,但話卻格外多。
“蘇小姐,你不用自責(zé),這種事?lián)Q成任何人都會去做的?!?/p>
“我的傷只是看起來嚇人,其實都是小傷?!?/p>
“你可以在我出來前等我嗎?就一會?!?/p>
將白時浪送進外科急診后,他突然向蘇姒提出這個要求。
蘇姒不解,但考慮到他為她們打的人,點了點頭:“好?!?/p>
白時浪表情這才放松下來,被醫(yī)生推進診療室。
門一關(guān),男人臉上剛才溫柔可憐的表情瞬間消失。
果然,這一招屢試不鮮。
女人總是容易心軟的,尤其是蘇姒這種缺愛,因為一個男人的幾分善意,就會用盡所有力氣攀附上對方的女人。
她竟然蠢到都沒發(fā)現(xiàn),自己是在復(fù)刻當(dāng)年傅成州救下她的那次。
看她剛才擔(dān)心一路的表情,白時浪就忍不住心情舒暢。
喬愿晚在港城遭受的這場網(wǎng)暴,他怎么可能會讓這個女人輕松脫身。
想誣蔑阿晚成小三和傅成州離婚,呵呵,那他也會回以報之。
小護士嚇了一跳。
手下的動作又輕了一些。
結(jié)果發(fā)現(xiàn)男人身上雖然滿是血,但傷口其實都不深。
反而有點像提前刻意弄出來的。
“麻煩把我的腿打石膏?!?/p>
白時浪很不滿意最后的包扎效果。
小護士為難道:“先生,你的腿其實只是輕傷,不用……”
白時浪:“把你們的院長找來?!?/p>
……
病房外,蘇姒從口袋掏出一袋血漿的包裝袋,細細把玩。
兀得,她的唇角緩緩上揚。
那么爛的演技還想騙她。
剛才那幾個流氓罵人倒是挺唬人,動起手來,錯位的錯位,畏手畏腳。
沒有一個人敢往白時浪的臉上打。
這個男人虛情假意地出現(xiàn)鬧這一出。
她倒也想看看他究竟要玩什么。
想到他在車上說的話,和剛才進手術(shù)室的表情,她笑容玩味起來。
喬愿晚的二號走狗,不會在模仿傅成州。
想引她出軌啊。
不得不說,是真的一如既往的惡毒。
這么迫不及待,漏洞百出就出來闖了。
白時浪從急診室出來時,腿上已經(jīng)被打上石膏,手上也打滿繃帶。
蘇姒淡漠疏離的情緒有了些細微變化:“抱歉,牽連到你了,醫(yī)藥費我會承擔(dān)?!?/p>
“是我的選擇,那群流氓該死。”白時浪躺在病床上,面色溫和:蘇小姐,我有一個請求,你可以答應(yīng)我嗎?”
蘇姒盯著他打上石膏的腿。
“可以?!?/p>
白時浪有些難以啟齒:“常常聽成州提起,你的廚藝了得,我想嘗嘗你做的菜?!?/p>
“白先生,那是傅成州愛吹牛,假的?!碧K姒毫不留情戳穿。
白時浪笑笑:“我可以支付報酬,一道一萬?!?/p>
蘇姒眉頭輕皺,猶豫一番后:“不然,我還是給你專門請一個會做飯的看護吧?!?/p>
白時浪眼神瞬間落寞:“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異了,對于媽媽的印象,我已經(jīng)記不清了。其實我嘗的不是味道,只是對家的紀(jì)念。蘇小姐如果實在為難,也沒關(guān)系?!?/p>
說完,他看向面色閃過心疼的女人。
暗暗在心底冷嗤。
這么容易就感動了。
還真是毫無挑戰(zhàn)難度。
蠢貨。
蘇姒無奈松口:“好,我答應(yīng)你?!?/p>
一道菜一萬。
呵呵,這是什么絕世冤種。
她沒有時間浪費給他家的感覺。
到時候隨便點個外賣應(yīng)付他一下,錢倒是的確好賺。
白時浪頂著滿身傷,仍不忘叮囑:“今天時間不早了,你先回去吧,記得打車,女孩子一個人走夜路不安全?!?/p>
“謝謝?!碧K姒欲言又止。
白時浪察覺她的情緒,輕聲問:“怎么了?”
蘇姒搖搖頭:“沒什么,白先生,你為什么要救我?!?/p>
來了。
白時浪眸色一閃:“舉手之勞,蘇小姐,我沒有惡意。”
“不是,我不是那個意思?!碧K姒連忙道:“你幫我從景澤手下脫困,還救了我和朋友,可我的身份你是知道的。我也知道你對喬愿晚的感情,只是不明白……”
白時浪臉色蒼白,露出一道牽強笑意:“蘇小姐,你忘了,阿晚是我的摯友,成州同樣也是。我不會放任他的妻子不管的。”
有疑慮很正常。
就怕她不聲不響地接受他的付出,讓他無從下口。
蘇姒的攻略度比他想象的可要簡單太多。
像現(xiàn)在,他說完。
女人的眼睛亮亮的,裝滿感激。
她不會有這么高超的演技。
蘇姒將他送回病房,沒有離開。
等到天亮的時候,她確認白時浪傷口沒惡化,才輕手輕腳離開醫(yī)院。
她一走,白時浪就睜開眼。
呵,做一些無用的事。
醫(yī)院有隨手的搖鈴,有事他按鈴就會來人。
這么蠢,怕不是當(dāng)年傅成州被這蠢騙到幾分真情。
但那次,傅成州住了一個月的醫(yī)院。
她每天都衣不解帶地照顧他?
白時浪余光掃到床頭的卡片。
捻起卡片,笑了。
【我回去做飯,如果餓了,可以先吃點醫(yī)院的飯】
他也沒輸。
不是嗎。
蘇姒坐上回家的車。
直接點了一份39.9的套餐送到公寓門口。
昨晚她睡在醫(yī)院的看護床上,睡得不錯。
就是手機一夜沒息屏,快沒電了。
白時浪果然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心機。
什么摯友,什么摯友的妻子。
嘖嘖嘖,說得冠冕堂皇。
真信的才是傻子。
他會演,她也可以演得更投入。
看了喬愿晚那么多現(xiàn)場實景演繹,她覺得現(xiàn)在急需補課的是一秒落淚教程。
蘇姒和林想那邊通了電。
那幾個流氓被拘留。
黎漫恣夜里被何一接回去了。
林想:“哎,那群流氓很奇怪,一見警察就認罪,而且承認是單方面毆打白時浪。這倒是很新鮮?!?/p>
“正常,畢竟要爭取寬大處理?!碧K姒諷刺道。
好盡快出去揮霍白時浪給的那些打手費用。
蘇姒和林想說出心里的猜想。
電話那頭已經(jīng)罵出聲。
“真是惡心?。∵@個茶男,就該和喬愿晚鎖死!”
“沒關(guān)系。”蘇姒看著新的好友驗證,紅唇輕啟:“陪他慢慢演,一道菜,一萬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