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姒冷眼看她。
因為自己的家世,傅母對她從沒有一刻好眼色。
哪怕兩個孩子出生,要了她半條命,傅母也只會一昧將功勞全攬到她兒子身上。
“你這個小賤蹄子,當(dāng)年害了成州的婚姻還不夠!現(xiàn)在害了他半條命!天天矯情和他鬧離婚,天天死乞白賴的賴著他不放手!你能不能要點臉!有你這種兒媳婦,我真是恨不得一頭撞死!”
傅母指著蘇姒罵得唾沫橫飛。
全然不顧周圍指指點點的路人。
蘇姒面色平靜聽她罵完。
“傅成州自己選的我,為什么不能是他害得我?”
傅母火氣沖天:“我兒子在你車上出的事!你還有什么好說的!如果不是你,他怎么可能會做你那種破爛車!肯定是你纏著他不放,我兒子善良才被你騙了!”
在傅母又是一頓毫無邏輯的指責(zé)后,蘇姒拿出了離婚登記回執(zhí)單。
“不好意思,車是傅成州自己要上的,我們已經(jīng)離婚了?!?/p>
蘇姒將回執(zhí)單展開。
讓一米之外的傅母清晰看到上面的登記時間。
傅天征同樣十分震驚:“小姒,不要意氣用事!”
對于蘇姒這個兒媳婦,傅天征的印象還停留在她乖巧本分,顧家賢惠。
這些年,她將兩個孩子撫養(yǎng)長大,對于公婆也算孝敬。
傅成州和外面那個女人鬧得事是有過分,但她也算明事理。
雖然家世差了點,但他傅天征的兒子什么時候還需要依靠女人坐穩(wěn)地位,那還不如不要!
他對蘇姒的態(tài)度和傅母相比,并沒有那么銳利。
但夫妻之間感情的事也一向不會插手。
這次離婚的事的確超出他意料之外。
蘇姒看向那即使人到中年,氣質(zhì)仍冷峻,和傅成州有六分相似的男人。
“爸,這是我最后再叫您一次爸,這事我和傅成州已經(jīng)決定好了,離婚是我們一起到民政局辦的,沒有意氣用事?!?/p>
傅天征眉頭鎖死。
還想再說些什么,傅母已經(jīng)不管不顧地沖過去,搶走回執(zhí)單。
“離婚?我傅家給你那么多好處,你憑什么提離婚!成州這種身份的男人,你真的想把他一輩子鎖死在身邊?!要提離婚也是我兒子提,憑什么是你這個小賤蹄子!”
傅母揪著回執(zhí)單,整個人氣得顫抖。
蘇姒已經(jīng)因她的無恥不想再說話。
“還給我?!彼Z氣很冷。
“我告訴你!成州的事我一定不會罷休!我現(xiàn)在有合理原因懷疑,你就是故意設(shè)計他!想繼承他的遺產(chǎn)!你這個狠毒的女人,我一定會報警把你抓起來!”
傅母將那張回執(zhí)單直接撕碎丟進垃圾桶。
蘇姒忍住發(fā)作。
清楚現(xiàn)在正面和傅母對上,動起手一定吃力不討好。
“好啊,你去報警,我剛想了解,為什么我的車去民政局的還好端端的,怎么傅成州一上車就出事了?!?/p>
喬愿晚剛下電梯,就聽到蘇姒這聲疑惑。
整顆心瞬間提了起來。
她知道蘇姒那天會出門和傅成州離婚。
但她就是忍不下那口氣!
她專門找人在前一晚,對她車子的剎車做了手腳。
不知道什么原因,居然讓她平安到了民政局!
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,傅成州居然會上她的車!
知道傅成州出事那一刻,她的天都快塌了。
不過,她找去動手的人,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落地北美。
就算警方再查,也不可能查到她的頭上!
現(xiàn)在兩個孩子在她手,她完全可以趁著傅成州昏迷時期,在傅家人面前刷一波好感。
等他一醒,他和蘇姒的婚姻徹底結(jié)束,到時候自己就能名正言順進入傅家!
傅母聽到蘇姒的話后,更是怒不可遏:“小賤蹄子!你在罵我兒子是煞星?!你想死是嗎!”
“行了,你少說兩句,小姒不是你想的那種孩子。”傅天征被吵得頭疼。
這也是他這么多年不愛回家的最大原因。
見狀,喬愿晚上前幫腔:“姒姒,成州是為了你才出的車禍,你怎么能說出這么狠心的話。伯母也是擔(dān)心自己的孩子,你作為一個媽媽,應(yīng)該理解一位母親的感受,快向伯母道歉?!?/p>
傅母果然多看她幾眼。
把這個當(dāng)年她極力反對的另一個狐貍精都看順眼不少。
蘇姒將石膏有些松動的綁帶重新系上。
“喬小姐這么會設(shè)身處地地著想,怎么不多說些你愿意為了傅成州去死的話?!?/p>
喬愿晚臉色變了又變:“如果可以,我愿意代替成州躺在床上,但現(xiàn)在說什么都為時已晚,成州是因為你才這樣,伯母為自己的兒子傷心難過也是正常的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,傅伯父就不為自己的兒子傷心難過了?”蘇姒淡淡掃她一眼。
喬愿晚聞言臉色變得十分難看。
這個賤人!又在套她話!
她下意識看向傅天征。
對上他黑沉的臉,心里直打鼓。
當(dāng)年她和傅成州走到一起的時候,最大的阻力就是傅天征這個父親!
可笑,是他拿了一份兩千萬的支票,讓她離開傅成州!
結(jié)果轉(zhuǎn)頭就讓傅成州迎娶蘇姒這個還不如自己的女人。
對于傅天征,她是又恨又怕。
他這些年長年在國外,她才僥幸趁機回國內(nèi)這么久。
“伯父,我不是那個意思……”
喬愿晚想解釋。
“喬小姐,我以為上次見面,我和你說得夠清楚了。”傅天征眸子半瞇。
身上那股壓制許久的威壓顯露無遺。
他活了這么多年,什么樣的人沒見過。
當(dāng)初見到喬愿晚第一眼,就清楚明白,傅成州如果娶了她,一定會栽在她手里。
所以輕易不出手的他才約見喬愿晚這個小演員。
后來,她如約拿錢走人。
沒想到還能死灰復(fù)燃!
但傅成州在傅氏的地位已經(jīng)定型,他年事已高,也懶得再管那些紛擾。
這次如果不是收到傅成州病危的消息,他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去北極的路上。
喬愿晚臉色唰白:“伯父,現(xiàn)在成州還病重,我們先看看他吧。對了,雨心和雨寒也過來了,馬上就上來?!?/p>
她急忙轉(zhuǎn)移話題。
傅母也察覺到不對勁。
但兩個孩子已經(jīng)從電梯跑出來了。
“媽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