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姒抱著手機(jī),陡然笑出聲。
不得不說,現(xiàn)在網(wǎng)友的嘴是真的毒。
聽到蘇姒的笑聲,徐九俞湊近她身旁:“看什么呢,這么開心?!?/p>
結(jié)果,一眼看到熱搜上掛著她的死訊。
徐九俞:?
看來這件事對她的打擊確實大。
蘇姒被突然靠近的男人嚇一跳,收斂表情站起身,不自然道:“沒什么,隨便看看?!?/p>
自從那天她給徐九俞上完藥之后,他突然變得很不對勁。
總是時不時就出現(xiàn)她身邊,說一些稀里糊涂,她聽不懂的話。
而且,好像對她在干什么特別好奇。
她待在房間里超過半小時,都會進(jìn)門看看她在干嘛。
這很不對勁。
蘇姒悄悄用余光看了眼徐九俞,見男人神情恢復(fù)往常高冷,嘗試問道:“徐先生,你準(zhǔn)備什么時候回去?”
徐九俞緩緩抬起眼皮:“你呢?”
蘇姒懵了懵。
她沒有公司等著回去操勞啊。
而且這幾天,徐九俞的電話一天比一天要多。
看起來就十分緊迫。
“我……我還不急。”蘇姒猶豫開口。
徐九俞點頭:“那我也不急?!?/p>
蘇姒小嘴微張。
一時間竟然拿不準(zhǔn)這是什么情況。
難道她走,徐九俞才走?
“哦……”
蘇姒佯裝無意點點頭,回到房間清理混亂的思緒。
再想起來看手機(jī)時,那條普通朋友的熱搜已經(jīng)被下得無影無蹤。
取而代之的,是傅氏官微發(fā)布了,她的“死訊”。
【傅氏集團(tuán)V】:感謝各位網(wǎng)友近期的關(guān)注,我們懷著無比沉重的心情向大家宣布,傅太太的尸體于今天12點15分在東南海域找到。她的葬禮追悼將于20日正式開始。
傅成州還專門用私人微博轉(zhuǎn)發(fā)。
評論區(qū),都是各界網(wǎng)友的惋惜聲。
大片的蠟燭和玫瑰花。
蘇姒冷笑出聲。
這一出,真是難為傅成州了。
死者為大。
用這種釜底抽薪的方式,掩蓋他和喬愿晚的丑聞?wù)嫦唷?/p>
為了喬愿晚,他甚至憑空捏造出一具尸體,和一場虛情假意的追悼會。
可惜了,該死的她偏偏沒有死成。
蘇姒隨手點開其中一則新聞報道。
畫面里,爺爺悲痛欲絕的面孔一閃而過。
蘇姒頓時心如刀絞。
不能再這么畏畏縮縮下去。
轉(zhuǎn)念又想到,一個死人突然出現(xiàn)在她的葬禮上,好像也很有意思呢。
……
“傅總,太太的葬禮已經(jīng)按照惠安大師要求籌備好了,但是沖喜的人選目前還沒有合適的?!?/p>
秘書敲響辦公室的門,輕聲匯報工作事項。
上午的時候,蘇姒的‘遺體’被捕撈隊捕撈上岸。
傅成州僅看了一眼,就轉(zhuǎn)身離開回了港城總部。
全程保持高度工作狀態(tài)。
直到網(wǎng)上開始發(fā)酵,甚至出現(xiàn)他和喬愿晚的陰謀論,他才下達(dá)發(fā)現(xiàn)蘇姒遺體后的第一條指令。
宣布她的死訊。
上次給蘇姒看面相的惠安大師不請自來。
“逝者死前怨氣太重,不妙,會影響到家宅安寧,嚴(yán)重會危及性命。傅老施主身體一向不安,恐怕這也是對他的一難。”
惠安大師這番話,直接引起傅家上下一片恐慌。
傅海生出面迫切追問:“大師,有沒有破解的方法?”
“破解方式,自然是有的。不過……”
惠安大師搓了搓大拇指。
傅海生會意,做出承諾:“您放心,只要家父渡過這難,一切好說。”
惠安大師眉心舒展,擺擺手:“財物都是身外之物,我是一心為了傅老而來?!?/p>
傅海生連連應(yīng)是。
雖然知道這和尚愛說場面話,但禮金一項都不能落。
惠安大師慢悠悠道:“有兩法可破,其一,讓傅家一嫡系子孫,年齡十歲以下,隨同我閉關(guān)修煉七七四十九天,為老爺子祈福趕走煞氣,完成后,再隨我云游四方十年,方可解決此事?!?/p>
話音落地,傅老太太臉色當(dāng)即不好了。
符合她口中要求的,這一派子孫中,只有傅雨寒!
“不行!我絕對不會同意讓雨寒出家當(dāng)和尚!絕對不行!”
傅老太太死死將傅雨寒抱在懷中,絲毫不讓。
傅海生也知道傅雨寒等于是她半條命根子,一時也犯難。
同惠安大師協(xié)商道:“大師,還有其他辦法嗎?”
惠安大師深思后道:“也有,不過第二招比較虧損陰德。只需讓傅先生找一位出生年份和傅太太同一年,且身形相似的女人,在特定的喜房偷梁換柱,待滿二十四小時,來為死去的傅太太求陰德,給老爺子拜沖喜?!?/p>
“會虧損誰的陰德!”傅老太太慌忙問。
惠安大師高深莫測掃了一眼四周:“自然是女子的?!?/p>
傅老太太毫不猶豫道:“第二條,我們選第二條!”
“媽……”傅成州眸光黯淡,欲要阻止。
這舉動不僅是對那代替之人的陰損,更是對剛死去蘇姒的羞辱。
他的精神一陣恍惚。
眼前再次看到蘇姒落海前那麻木的眼神。
不對,她分明是在怪他,在恨他。
帶著孩子用眼神恐嚇?biāo)?/p>
但沒等他說出口,傅老太太已經(jīng)抱著孩子開始一哭二鬧三上吊。
最終,傅成州無奈妥協(xié)。
但找喜娘一事,一拖再拖。
始終沒有找到合適人選。
雖然給的錢很多,傅成州堅持要求提前告知做這種事虧損陰德。
港城這一片,無論有錢人還是窮人,對這種事都是十分忌諱。
乃至于,現(xiàn)在開價幾乎到了天價,仍然沒有挑到合適人選。
秘書匯報時,傅成州情緒淡淡“嗯”了一聲。
手上按著簽字筆,但文件旁,正顯眼擺放著一瓶空的紅酒。
秘書欲言又止。
蘇姒出事之后,傅成州反常的情緒,一度讓他覺得自己壓錯人了。
但總裁會拿蘇姒的死訊去壓他和喬小姐的流言蜚語,一切應(yīng)該還沒到最糟糕的地步。
劉秘書冷靜下來,想到喬愿晚交代他的事,默默看了眼門外。
“傅總,喬小姐讓我向您帶句話,說,她愿意來陪你一起沖喜?!?/p>
傅成州眉頭深深皺起:“胡鬧什么?”
“傅生,我沒有在胡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