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思洋對溫舒說道:“你和奶奶先在大廳的椅子上休息下,我?guī)е鴲鄣氯A上去搞定住宿,再下來接你們?!?/p>
溫舒輕輕點頭:“好?!?/p>
秦思洋便伸手邀請愛德華:“走,上樓吧?!?/p>
兩人進入電梯,愛德華心中忐忑。
他說道:“秦同學,我覺得,一個月三十枚銀幣的租金,不是一筆小錢。我還是自己付吧。”
秦思洋問道:“愛德華同學,有掙錢的門路?”
“呃,就是獵殺神明掙點銀幣。”
“其他的呢?”
“其他……其他沒了?!?/p>
“光靠獵殺神明掙錢,太慢了?!鼻厮佳髶u搖頭。
他自己冒著生命危險獵殺了幾只鬼面鷺,也才得到數(shù)百枚銀幣。
雖然后來的腐蝕黑蜈和雷霆雪狼的獎勵多了些,但那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橫財。
愛德華是憑借父親的職位被安排到南榮大學讀書的,估計獵神積分并不算高,起碼沒到特招底線的五千分。
這么算來,愛德華手里的銀幣應當也維持不了多久。
“如果這樣,住宿的費用,就是喬納森州長給你付了?”
“是?!?/p>
“那還是我給你付租金吧,你別自付了。”
愛德華愣了一下:“我是讀書,不是工作,當然沒有多少收入?!?/p>
“況且,按照你們?nèi)A國人的傳統(tǒng),子女在外讀書,生活費和住宿費,不本就應該是父母承擔么?怎么秦同學好像認為……這是件不正常的事情?”
秦思洋搖頭:“不是我認為父母給生活費住宿費不正常。而是考慮到你們父子的身份?!?/p>
“身份?”
“你父親喬納森州長,一個月聯(lián)合政府發(fā)下的稅后工資是多少?”
“大概十枚銀幣?!?/p>
“對啊,只有十枚銀幣。你在這里住宿,一個月就要花三十枚銀幣。時間短點還好,時間長了,你父親怎么付得起這筆租金呢?”
愛德華撓了撓鼻子:“這個,秦同學,我父親也不僅僅靠著稅后工資……”
“噓!”
秦思洋將手指抵在嘴唇,示意愛德華不要再說下去。
“愛德華同學,這種話,還是不要講出來的好?!?/p>
“哦,因為我父親說過,秦同學你是值得信任的?!?/p>
秦思洋擺擺手:“我值得信任,不代表你的周圍值得信任。”
他指了指自己的戒指:“今天你和我在一起,我打開對話屏蔽,你我說的話別人聽不到。若是哪一天你與別人說,被其他有心之人聽到,可就麻煩了?!?/p>
愛德華聽后,心中一緊,頓時露出了擔憂的神色。
“不用慌,現(xiàn)在一切都還好?!?/p>
電梯門打開,兩人走出。
秦思洋繼續(xù)說道:“就比如我剛剛說的,你的父親的工資,并不足以支撐你在這里的住宿費和學費。時間一長,有心之人很容易憑借這件事咬到喬納森州長的身上?!?/p>
“到時候,可就不好辦了?!?/p>
愛德華喃喃道:“可是,父親并未對我說過在意開銷的事情。”
“喬納森州長操心的事情太多,沒法事無巨細地叮囑你。他未必知道我招待你住價格昂貴的招待所,或許以為你會去住一個月兩枚銀幣的四人宿舍?!?/p>
“更何況,在第14州,又有誰能撼動喬納森州長?他或許已經(jīng)疏忽了第7區(qū)可能有潛在敵人的事情?!?/p>
愛德華微微頷首,他知道秦思洋說的是對的。
只是與秦思洋單獨相處了兩分鐘,他就意識到,父親對于秦思洋的評價,沒有摻雜一點水分。
“所以,你的住宿費用,就算在我的賬下吧。免得你來南榮大學讀書,反而因為我的原因,又給喬納森州長惹了麻煩?!?/p>
“可是,這不是一筆小錢。無功不受祿,我無法接受你的這份厚禮。”
或許是被秦思洋的隨和與真誠感染,或許是父親對于他的囑托潛移默化,愛德華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相信,秦思洋沒有任何不善的目的。
他就是單純不在意這些錢財,想要幫助自己而已。
但愛德華從小受到各種禮儀的教育,不可能接受這種長期吃白食的恩惠。
秦思洋詫異地看了愛德華一眼,從他的目光中看到了幾許自尊。
心中一嘆。
這年頭,自己身邊像愛德華這么要臉的人,真的不多。
算是稀有保護動物了。
“那你就當我借你的,自己想辦法還就是了。”
“還?可是這筆錢太多了……”
“我?guī)湍愀蹲∷拶M,其實是為了交個朋友。要是這點錢你都覺得多,那你估計很難和我玩到一起去?!?/p>
秦思洋看了眼門牌,用鑰匙開門后,語氣平淡地說道:“倒不如讓喬納森州長給你安排轉(zhuǎn)學去中榮,那里你這樣出身的人更容易交到朋友?!?/p>
愛德華沉默不做聲,攥緊了拳頭。
他知道,秦思洋是靠著大膽強勢獵殺神明積累財富與聲望,走到今天。
可是自己擺明了不是個善于戰(zhàn)斗的序列能力者。
交朋友?能交得成么?
看出了愛德華心中的想法,秦思洋寬慰道:“愛德華,你也不用壓力太大。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定位。”
“我是靠著一個‘莽’字出頭的,你未必非要和我一樣。朋友嘛,除了走相同道路,還可以走互補道路?!?/p>
愛德華皺眉思索:“互補么?”
“沒事,這不著急,你慢慢想。”
秦思洋在房間轉(zhuǎn)了一圈,說道:“這間房雖然比不上第十層的,倒也還算齊全。臥室廚房浴室陽臺都有。一個人住或者帶著女朋友住,都沒有問題?!?/p>
“第十層我的房間,大部分都安排出去了,少部分還在收租金,所以只能讓你在這里將就下?!?/p>
“很感謝秦同學的安排,這里用‘將就’二字,著實有些過分,我看用‘講究’比較適合?!?/p>
“還會諧音,你華語確實不錯,比許多華國人都好了。”
愛德華苦笑一下:“語言只是交流的工具。對于絕大多數(shù)人來說,學好了也只是錦上添花,不能發(fā)家致富?!?/p>
秦思洋豎起大拇指:“這話,沒有一定的視野和格局,可說不出來。”
“那就先這樣,吃飯的時候你可以直接給前臺打電話,送餐上門。有問題再聯(lián)系我,我在第十層的1001住?!?/p>
“嗯,謝謝秦同學?!?/p>
愛德華則一個人坐在沙發(fā)上沉思:“互補的朋友……一時沒有頭緒,還是得請教下父親。”
秦思洋回到大廳,準備接溫舒和她奶奶上樓。
剛出電梯,卻看到溫舒身旁圍著兩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