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叛徒就是叛徒,扯這些有的沒得干嘛?”
白鴉憤怒的臉都在顫抖。
自已手下在大戰(zhàn)開始之前叛變不說,居然還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數(shù)落她。
象衛(wèi)也不想多做解釋,現(xiàn)在說太多無益:“隨你怎么想,姑且我是叛徒吧,但我背叛的也不是你,你還不值得我效忠背叛?!?/p>
憤怒中的白鴉咬牙冷笑:“好,說得好,好得很!你現(xiàn)在自已站出來也不錯,省的我后面再花費精力找證據(jù)把你揪出來!”
象衛(wèi)平靜道:“我知道,所以與其后面被你揪出來,倒不如現(xiàn)在我自已站出來,選擇一個我喜歡的方式死?!?/p>
就連蝎帥看象衛(wèi)的目光也閃過一抹寒意。
他的確沒想到,象衛(wèi)會在這個時候背叛,這是一個他根本就沒想過會叛變的人。
因為他知道,泄密的不是象衛(wèi)。
這是父親告訴他的,象衛(wèi)的性格光明磊落,絕不會在背地里搞事,因為泄密害死身邊任何人。
蝎帥的目光看了眼站在白鴉背后的四將。
很快,他就排除了四將泄密的可能性。
整個王國中,四將是最擁護白鴉的,他們對白鴉絕對的忠心。
他又看了眼身邊的血犬山狐跟畫家。
不。
也不是他們。
整個計劃,一開始他們并不知道,直到夜晚快行動他們才知道,那個時候,對方就已經(jīng)有動向了。
蝎帥的目光又落在雕衛(wèi)跟牛衛(wèi)身上。
雕衛(wèi)不可能,這家伙向來性子都挺直,而且,他沒跟對方打過什么交道。
牛衛(wèi)就更不可能了,王國四衛(wèi)中,他辦事是最靠譜的,而且,他還直接是自已父親的忠實手下。
最有可能得,毫無疑問,就是城府最深,平時心思最復雜的血衛(wèi)。
他跟象衛(wèi)的關(guān)系是最好的。
象衛(wèi)擔心血衛(wèi)泄密的事被查出來,再加上他的確想到對面去,所以就順便把泄密的事給擔下來了。
嗯,一定是這樣!
“吃里扒外的東西……”
蝎帥在心中陰狠狠罵。
江夏看著站在自已身前的象衛(wèi),心中隱隱有了答案。
原來老爸所說的魄力是這個!
幫手,來自對面!
可只有象衛(wèi)一個,也起不了太大作用啊。
加上陳雨欣,他們這邊也才六個五次進化。
而且陳雨欣本身幾乎沒什么戰(zhàn)斗力,她才剛進入五次進化,在五次進化中,她的實力一定算菜。
跟對面任意一個強者打她都打不過,頂多能做到拖延一小點時間,也只是一小點而已。
“你……”
“老象,有時候我還挺喜歡你這性格,想怎么來怎么來,如果我能像你一樣就好了?!?/p>
牛衛(wèi)站出來,打斷剛說一個字的白鴉,聲音沉重,黝黑的臉嚴肅凝重。
白鴉緩緩看向身邊打斷她說話的牛衛(wèi),深吸一口氣。
站在白鴉身邊身材最魁梧的刑將看出不對,伸出手放在白鴉肩膀上,把她抓到自已身子的另一側(cè),遠離牛衛(wèi)。
象衛(wèi)淡淡道:“人活在世上,當然得做自已想做的事,有時候選擇的路不一定正確,終點可能是懸崖,但只要是自已想走的路,風景一定很好?!?/p>
“怎么,你覺得你替我抗下泄密的事,我就會念及恩情,照顧你女兒?”
此話一出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牛衛(wèi)身上。
最不可思議的要數(shù)血衛(wèi)。
可以說血衛(wèi)整個腦袋都快炸開了。
他最懷疑的就是象衛(wèi),他覺得老象是最有可能通知對方的人。
可怎么現(xiàn)在又冒出來牛衛(wèi)!
怎么可能是牛衛(wèi)!
象衛(wèi)眉頭一皺,朗聲道:“你不應該暴露的,今晚是必死的局。”
“就算今晚我不暴露,事后也會被查出來,只要深入了解你的人都知道,泄密的不會是你,別人想不到,上頭一定能想到,他們可不蠢?!?/p>
白鴉瞳孔一縮:“牛衛(wèi),你說什么?”
“抱歉了白鴉,從始至終,我都沒想過跟你?!?/p>
牛衛(wèi)一步步朝著象衛(wèi)走過去,也跟著象衛(wèi),做出了他自已的選擇。
“不要覺得你能坐穩(wěn)王位,這個位置荊棘很多,你皮膚,太薄了?!?/p>
“攔住他!”白鴉近乎歇斯底里。
四將沒有上去攔牛衛(wèi),他們現(xiàn)在不敢走,而是迅速把目光聚焦在血衛(wèi)跟雕衛(wèi)身上。
“奶奶的,怎么回事?”
四衛(wèi)年齡中,雕衛(wèi)最為年輕,三十出頭,體格像一個武術(shù)教練。
蝎帥雙目中充斥著濃濃的不可思議跟難以置信。
他有想過會是血衛(wèi),最不濟也是頭腦簡單性子直一點的雕衛(wèi),可怎么會是牛衛(wèi)!
他可是自已父親最忠心耿耿的手下!
為了父親,出生入死過很多次,好幾次都幾乎把命給丟了,讓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,讓他殺自已,他恐怕都不會猶豫。
這不可能!
不可能!
蝎帥還是無法相信,自已最信任的牛衛(wèi),現(xiàn)在居然站到了對面。
畫家看出不對,湊到蝎帥耳邊:“情況有些不太對,怎么走了兩個?!?/p>
就連江夏都沒想到,給他泄密的人居然會是牛衛(wèi)。
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。
牛衛(wèi)走到象衛(wèi)身邊,轉(zhuǎn)過身看向白鴉,話對象衛(wèi)說:“你說的不錯,我們需要的王,是會死在我們家人身前的。”
蝎帥眼中的寒意越來越冷。
四衛(wèi)中,最沒可能反水的人,居然前后同時反水了!
他深吸一口氣,語氣冷如寒澈:“老牛,你知道我父親有多看重你嗎?未來的你,少說也是一方霸主,你會有很多很多領(lǐng)土,成為一方的王!”
牛衛(wèi)平靜道:“前提是,我得能活到那個時候不是嗎?”
“然后呢?”蝎帥有些激動:“你今晚過去他們那邊,你就能活過今晚?”
“或許活不過今晚,但我知道一件事,就算是死,這邊的頭不會跑在我前面,我想要的就是這個?!?/p>
牛衛(wèi)看著蝎帥,眼中沒有絲毫抱歉:“抱歉了蝎帥,替我跟你父親說一聲?!?/p>
蝎帥咬牙切齒:“怎么,你覺得要是出事,我會丟下你跑?我還是想不明白,為什么泄密的會是你!吃里扒外!”
“我效忠的是王國,絕不是個人,我可以為王國死,為王國打拼,但絕不能只因為某個人的王位?!?/p>
牛衛(wèi)沉聲道:“從那家伙接連放了我兩次,再到今晚,我看清了哪邊才是真正的王國?!?/p>
“你的意思是,我們這邊不是正統(tǒng)?反觀他們那邊,才是真正的王國?”
“你領(lǐng)略不了我的想法,我們的頻道不在一個上,你們也沒錯,只是你們的行事風格,你們手底下的王國,跟我背道相馳?!?/p>
雕衛(wèi)著急開口喊:“老牛,你干嘛?你知道自已在做什么嗎?”
“小雕,你難道就沒發(fā)現(xiàn),王國亂了太久了嗎?從開始到現(xiàn)在,死了多少人?已經(jīng)有多長時間沒有主心骨?現(xiàn)在的王國內(nèi)部……”
“閉嘴!”
蝎帥怒吼:“你再動搖我的人,我殺了你!”
雕衛(wèi)沒動,反觀血衛(wèi)動了,在其余人詫異的目光下走到象衛(wèi)身邊,瞟了眼陳雨欣跟江夏,又轉(zhuǎn)過身面向白鴉。
“你來干嘛,就算你來了,今晚也打不過,也是死?!毕笮l(wèi)淡淡笑笑。
血衛(wèi)動作不急不緩掏出一根煙點燃:“我細細想了想,與其跟你這個老搭檔拼命,倒不如跟你站一起,和那些不怎么熟,沒怎么搭檔合作過的人殺,都這時候了,就別委屈自已了。”
“抱歉了幾位,老牛跟血衛(wèi)他們說的有道理?!?/p>
雕衛(wèi)看了眼身邊的四將,動身歸“衛(wèi)”:“這位王的孩子,的確不錯,就是打人下手有點狠?!?/p>
白鴉眼眸連連顫抖。
這完全超出了她的預估。
別說是她了,就連蝎帥都沒想到。
短短不到十分鐘,四衛(wèi)全反水了。
他們這邊減少了四個五次進化,而對面,從原來的四個,增加到了九個!
蝎帥雙拳緊緊握在一起。
他早就跟父親說過,四衛(wèi)除牛衛(wèi)外變數(shù)很大,他們的立場搖擺不定。
現(xiàn)在好了,關(guān)鍵時刻,四個人全倒戈了!
早就應該取消四衛(wèi),把他們四個都打散的!
“好,好的很,心不在我們這兒的人,走了也是,大家追求不一樣,道不同不相為謀?!?/p>
蝎帥扭了扭脖子:“那就看看到底“哪個”王國能笑到最后吧……我發(fā)誓,這一定是你們四個這輩子做過最錯誤的選擇?!?/p>
兩只手從牛衛(wèi)跟象衛(wèi)中間穿過,落在他們肩膀上,把他們撥開。
江夏站到四衛(wèi)身前:“他們這個選擇對不對我不知道,但我本人,一定不會讓他們選錯?!?/p>
“發(fā)什么懸賞嘛,早該沖去殺了你的!”
蝎帥咬著牙冷笑:“算上四衛(wèi),再算上那個店長,你們也才九個,其中幾個雜魚,我一個就能打三個!我倒是要看看,就算有四衛(wèi)護著,你能撐多久!”
嘭!
不遠處,一輛黑色轎車撞破環(huán)形花園欄桿,刺眼的車燈穿過風雪,汽車轟鳴聲直逼而來。
車停下,駕駛位上,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青年動作干練從車上下來,嘭一聲將車門砸上,又不急不慢脫掉身上的風衣扔到車頂。
風雪跟隨著青年的步伐飄動,這一次,他不是頂著風雪來的,他是帶著風雪來的。
砰砰!
兩道黑色的身影從遠處的大樓上飛下,落到白鴉背后。
兩只蝙蝠魔是被逼下來的。
白鴉看了眼狼王,又轉(zhuǎn)過身,跟隨兩只蝙蝠魔的目光看向不遠處的那棟高樓上。
高樓天臺邊緣,一道如蒼松的挺拔身影矗立風雪中,雙手展開,喊聲從上而下傳來:“親愛的學生,你們敬愛的校長來助你們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