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去十幾秒,方思敏才回過神,輕聲道:“愿賭服輸,說吧,給我取什么?”
她已經(jīng)想好江夏會給她取什么外號。
多半,會很恥辱!
對她來說絕對不好!
否則這家伙也不會拿代號當(dāng)賭注!
“我對賭注沒什么興趣,單純就是無聊想跟你打一場,想叫什么你自已取吧,我棄權(quán)?!?/p>
江夏微笑著。
從始至終他都沒想過給這女的取什么代號。
取好聽一點的吧,憑什么得絞盡腦汁給別人想代號?腦細(xì)胞再多也不是這么個用法!
取羞辱性一點的吧,他也不是那種無聊的人。
這場比賽歸根結(jié)底,就是想挫挫這個女人的銳氣,實在太冷傲,太目中無人了,給人心里很不爽。
他就是想看看這個女人在自以為很擅長的領(lǐng)域被打敗,是否還能保持跟之前一樣冷傲?
是有點無聊。
不過心里挺爽的。
女人呆愣望著江夏,似乎對他放棄命名權(quán)這種行為很詫異。
見女生一直坐在地上,江夏遞出球拍,示意她抓著起來:“起來吧,比賽第二,友誼第一。”
方思敏遲遲沒有起來,像是在想什么,表情依舊無法言喻看著這個把她打敗的男生。
“你不起那我走了,我還有事呢。”江夏沒逗留,轉(zhuǎn)身離開。
江靈小跑過來:“哥,太牛了,比之前厲害很多很多,你什么時候偷練的?以后我就是你的小迷妹!”
那個小男生臉上很不是滋味,他引以為傲的老姐,居然輸了?!
他們可不是普通家庭,老姐也不是業(yè)余玩家,他們的父母就是因為這項運動認(rèn)識的,老姐可是從小就被他們訓(xùn)練!
可現(xiàn)在一分沒拿,輸了?
直到江夏離開,方思敏也沒收回看他的目光,一個男生撩了撩頭發(fā),覺得自已機會來了,保持著最好形象到她身邊,伸手想把她扶起。
手卻被她推開:“閃開!”
她站起身,絲毫不顧身邊男生尷尬的表情,望著江夏離開的方向。
奇怪……
很奇怪……
剛剛那個球砸到她臉上,把她擊倒在地的那一瞬,她坐在地上看著那個男生,內(nèi)心居然有種被他征服了的感覺!
尤其是那個男生說對賭注沒什么興趣,讓她自已取時,這種感覺更加強烈!
像是一種在實力上,精神上,都被對方給征服了!
她甩甩頭。
她很討厭男人。
可現(xiàn)在居然有個男生給了她一種被征服的感覺,讓她內(nèi)心極其抗拒!
……
回去路上,江靈走在前面吃著烤腸,父子兩人跟在后面。
“爸,有件事我想問,為什么我感覺你身上有種不對勁的氣勢?”
思來想去,江夏覺得可以開口探探。
“不對勁的氣勢?”
“對,那種氣勢,很霸氣,給人一種壓迫感……”
“有嗎,我怎么感覺不到?”
“你自已當(dāng)然感覺不到?!?/p>
江國海搖搖頭,自已表現(xiàn)的也很疑惑:“這我就不知道了,該不會是你自已感覺錯了吧?”
江夏沉默。
單單是自已感覺錯了倒有可能,可李思桐跟方思敏都有這種感覺,那就不會錯,說不定楊杰也能感覺到。
“不太清楚,或許吧,一會兒有一會兒沒有……”
江夏表現(xiàn)的也不是很自信說。
再說下去已經(jīng)沒有意義。
只有兩種可能。
第一種,就連老爸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那問下去也問不出什么。
但這種可能性他感覺極低!
老爸從里到外,說話的方式,做事的方式,以及老媽能夠放心他們離開到外面,都讓他覺得事情有很多疑點!
第二種,老爸知道他身上有壓迫感,但他不說,那就更沒必要問下去。
問題關(guān)鍵,得一點點去了解,不知道陳雨欣那有沒有這種情況的答案。
“小夏,說真的,一開始爸很擔(dān)心你,像我們這樣的,聽說變成魔種后大多數(shù)都會變得冷血,有的就連家人都下得去手!好在過去這么一段時間,你不僅沒有變得冷血,甚至還變得有擔(dān)當(dāng),比之前更有責(zé)任感!”
江夏點點頭,心想現(xiàn)在是否可以試探性問一下,老爸覺得他自已的性格有沒有發(fā)生變化?
話還沒說出口,手機鈴聲響起,電話是李思桐打來的。
剛接通,那邊的她就沉聲說有事,讓他現(xiàn)在去她家里找她。
一聽語氣不對,江夏匆匆把父女兩人送到別墅區(qū),打了一輛車趕過去。
李思桐的家住在整個星河市最貴的地段,這里的房價甚至跟能省城最好的小區(qū)一較高下。
事實上就繁華程度來說,星河市絲毫不在省城之下,有幾年經(jīng)濟環(huán)境甚至還超越了省城。
他來之前李思桐就已經(jīng)跟入口的安保打過招呼,登記后進入小區(qū),找到李思桐家的那棟樓,坐電梯來到十二樓。
門沒鎖,是掩著的
李思桐家很大,里面的裝潢足以震撼大部分人,也足以讓大部分手腳喜歡亂動的變得拘束客氣。
整個客廳,都彌漫著一股誘人的血氣,鋪了大半個地板的灰色羊毛毯被鮮血浸染,各種名貴酒水散落一地。
難聞的酒精味跟誘人的血氣混合在一起,讓人想大口呼吸的同時又想閉緊呼吸道。
李思桐抱著手,獨自一人坐在沙發(fā)上,聽到動靜看向門口,淡淡一笑:“來了?”
江夏把門關(guān)好,繞開地上的血污走到她身邊,沒說話,目光看向一扇緊閉的房門。
一道若隱若現(xiàn),很弱,弱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同類氣息隔著門傳來。
——怎么回事?她爸,是同類?
“出什么事了?”江夏坐到她身邊。
李思桐一只手搭在沙發(fā)上撥弄著頭發(fā),聽她的語氣還挺輕松:“我推測,我們有個同類,給我爸吃了很多我們魔種魔化后的血肉,強行把他變的跟我們一樣了?!?/p>
江夏為之一振。
來之前他有想過很多。
想過李思桐的父親會是覺醒者,想過她父親也變成了魔種。
卻想不到會是以這種方式,變成他們的同類!
或者說,這應(yīng)該叫另類同類!
“你是說,偽魔?”
“對,是偽魔,無法魔化,也不能進化,單純就是力氣比普通人強些,需要跟我們吃一樣的食物,他們會饑餓,饑餓過頭也會喪失理智?!?/p>
明明這事不小,可李思桐卻表現(xiàn)的十分冷靜,處變不驚。
似乎她一直都這樣,不管遇上什么大事,都能保持頭腦冷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