干嘛呢!”
“住手!”
屋里的動靜立刻驚動了外面。
只見兩個管教拿著膠皮棍便沖了進來。
不過此時羅旭還沒有停,就像打瘋了,一拳一拳還在落下。
一旁幾個混混早就看傻了,聽到那砰砰聲響,身子都隨之抖動一下。
見狀,兩個管教立刻沖上前控制住了羅旭。
羅旭這才冷靜了下來。
他轉頭看向管教,露出一抹笑容。
那笑容,看得管教都頭皮發(fā)麻。
心說這二十郎當歲的孩子,怎么這么嚇人……
“管教,我正當防衛(wèi)?!?/p>
“閉嘴!我還沒問你呢!”
一個管教立刻將羅旭拉了起來,讓他面沖墻,雙手上舉。
“剛進來就打人,欠收拾是嗎?”
管教喝道。
羅旭笑了笑:“嘛意思?要打我?來,朝身上招呼,我光腳不怕穿鞋的,你們要是想丟工作,就暴力執(zhí)法,來!”
“操!”
管教真是被逼急了,但那也沒用,他們哪敢真打?無非是嚇唬嚇唬。
不過按理說,就算那些大流氓進來了,也不敢跟管教這個態(tài)度,這小子還真他媽初生牛犢不怕虎!
“行了管教,我證明!李二寶先讓人欺負這孩子,然后我說句公道話,他們就要打我,見我挨打,這孩子才動手的!”
這時,卷毛大叔突然開口。
管教看了過去:“老郎,有你嘛事兒?一邊兒歇著去!”
“操!你們管教怎么當?shù)??我郞正把話放這,三天之內我準出去,到時候我就舉報你們,媽的,里面打架這么半天才進來,玩忽職守是嗎?”
郞正厲聲喝道。
別看他長得跟個黑老頭似的,不得不說,這說話的氣勢真不弱。
兩個管教對視了一眼,其中一人道:“行了,先都老實待著,小子,你跟我們出去!”
說著,管教便拉著羅旭的衣領子往外拽。
羅旭也不反抗,他知道,和管教動手罪過就大了,而對方……最多也就是嚇唬自己,他們不敢真怎么樣。
畢竟天州是大城市,對于執(zhí)法者查得很嚴,不像小縣城,披張皮就敢欺負老百姓!
不過正要出門,只見一個穿著黑色夾克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。
兩個管教立刻嚴肅立正:“朱所!”
被叫做朱所的男人,正是這看守所的副所長,朱志明。
由于所長貪了錢被紀檢帶走,這段時間所長位置空缺,他便負責主持工作。
朱志明對著屋里掃了一圈,目光最后落在了羅旭身上。
“嘛事兒?”
“朱所,這小子打人,我們打算讓他換一間屋!”
朱志明沒說什么,旋即走向羅旭:“羅旭?”
“嗯?!?/p>
羅旭沒好氣地點了點頭,此時在他眼里,這些人都蛇鼠一窩。
“行,甭帶走了,人家律師來了!”
說完,朱志明直接搭上羅旭的肩膀,帶著他走了出去。
屋里一堆人都傻了。
兩個管教也站在那,呆呆發(fā)愣。
“律、律師?”
“臥槽,沒看出來啊,這小子有實力啊,富二代?”
郞正聞言笑了笑:“媽的,你們這幫痞子,柿子不找軟的捏?打錯人了吧?我還告訴你們,老子你們也惹錯了!”
走出看守間,朱志明道:“小羅,放輕松,我和天來是哥們!”
一聽這話,羅旭立刻明白了,肯定是王天來運作了。
“喲!朱所,先前是我沒禮貌了,實在對不住??!”
朱志明笑了笑:“沒事兒,年輕氣盛,都年輕過我理解,對了,會見律師那有監(jiān)控,別胡說八道。”
“您放心朱所,我有分寸!”
朱志明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天來說你是他兄弟,準錯不了,去吧!我在外面抽根煙等你?!?/p>
將羅旭帶到會見室門口,朱志明便讓他進去了。
會見室里,只擺了一張桌子,兩張長椅。
此時桌子一邊已經(jīng)坐著兩個人。
單看背影,羅旭便認出了其中一人是許言律師。
而另一個……
羅旭笑了笑,根本不需要看背影就知道。
“金公子,夠早??!”
羅旭說著,便走了進去。
金泰宇聞言微微愣了一下,但很快,他笑了出來。
“羅旭,聽說你出事了,我來看看你,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?”
羅旭落座金泰宇和許言對面,朝著金泰宇勾了勾手指。
“來根煙!”
按理說這里并不能抽煙,不過因為是朱志明安排的,所以也沒有管教進來。
金泰宇笑了笑,旋即從口袋里掏出一盒黑色卡比龍,抽出一根遞給了羅旭,并主動拿出打火機給他點上。
羅旭深深吸了一口煙,那表情就跟晚清年間,剛抽了口鴉片的癮君子似的。
真他娘的愜意!
從昨兒到現(xiàn)在,他一共就抽了兩根煙。
除了這一根,就是來看守所之前,王天來給他點了一根。
“金公子,真夠意思啊,咱們一面之緣,就這么惦記我?!?/p>
長長呼出一口煙,羅旭說道。
金泰宇雙手伏桌,微微一笑:“雖然只見了一次,但泰宇很欣賞羅先生的眼力,希望可以一起發(fā)展!”
羅旭沖著地上彈了彈煙灰,道:“一起發(fā)展?”
“當然,我金泰宇選人的眼力一直不會錯,就好像羅先生看物件兒一樣,一眼便能看出對的!”
金泰宇說話間,滿臉自信。
“這事兒……不好辦啊,金公子,三爺已經(jīng)讓我和雨墨合作了,我再答應你……三爺那邊怎么交代?”
羅旭故作為難道。
金泰宇輕松地笑了笑:“這一點您放心,只要您有意愿和泰宇合作,老爺子那邊我去做工作,而且我可以保證……未來天州上層,必定有你羅旭名號!”
羅旭聞言緩緩點頭,旋即又抽了口煙。
雖然還有一半的煙,不過他還是直接扔了,然后用腳踩滅,露出不舒服的神色。
“這煙哪兒的?”
“俄的。”金泰宇道。
“怪不得,抽不慣,國產煙柔,沒那么多怪味兒?!绷_旭隨口道。
金泰宇眉頭微緊,他是聰明人,自然聽得出羅旭話中的意思。
“羅旭,我覺得現(xiàn)在我們談其他都很多余,最重要的是你現(xiàn)在的處境!”
羅旭點點頭:“這一點你說對了,談別的都多余,那咱就甭談了,至于我的處境,您也甭?lián)?!?/p>
“哈哈哈,羅旭,我不明白你圖個什么?就為了和金雨墨的約定,把自己送進去也無所謂?”金泰宇搖頭笑道。
“無所謂?那是扯淡!不過我更想知道……是誰把我送進去的!”
羅旭說著,淡然一笑,笑容幾許意味深長。
“你……”
金泰宇猛地站了起來:“羅旭,你不用跟我逗悶子,有一個事實你得認清,那就是我沒有我,你肯定會吃官司、蹲大獄!”
“是嗎?”
羅旭聞言一笑,緩緩起身,雙手撐著桌面,向前探了探身子。
“金泰宇,我這人呢……命硬,信不信,你不幫我,我也能出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