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、全收了?”
攤主大爺聽到這話,整個人都傻了,顯然不敢相信。
羅旭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:“沒錯兒,您說個實(shí)價,太貴咱就別談了啊?!?/p>
大爺看著自己攤上的貨,想了想:“我這有一百多件貨呢,你掏二十萬吧!”
“二十萬?”
羅旭搖了搖頭:“高了,您這不實(shí)在啊?!?/p>
“這還不實(shí)在?小伙子我跟你說,這些貨光是收來我就花了十幾萬,真沒多要!”
大爺連忙解釋道,旋即指向后排的六個洋彩將軍罐道:“那將軍罐我都賣一萬一對兒!”
羅旭笑了笑:“這樣吧,您再重新算一遍,我只要攤兒上的老物件兒,新的就別算在里面了?!?/p>
“你這話說的,我攤兒上全是老的,沒新的!”大爺一臉自信地說道。
羅旭聞言不禁笑了出來:“算了,我也不想和您掰扯哪件老、哪件新,我說個數(shù),六萬塊我全收了,怎么樣?”
“六萬?那肯定不行,那六個將軍罐都三萬了,其他的我等于白送你唄?”
大爺連連擺手,搖頭道。
“大爺您看啊,我是全收,不是買您幾個物件兒,至于成本多少,您心里有底兒?!?/p>
羅旭一邊說,一邊走到攤位另一邊,拿腳尖點(diǎn)指著幾個物件兒道:“這些貨您收來估計百十塊都不到,我一槍打了,省得您還得慢慢賣,對不對?是少賺點(diǎn),一次性出了,還是慢慢賣,賣他兩三年,您自己決定!”
一聽這話,大爺沉默了,他心里也盤算了起來。
的確,他這些貨都是從鄉(xiāng)下淘的,說心里話沒花多少錢,而且主要都是些五六七十年代的物件兒,價值并不高。
要是有人一氣兒都收了,還省得他擺攤一件件賣呢。
雖然他一件一件賣,利潤會更高,但誰知道賣到猴年馬月?有那工夫,不如趕緊兌現(xiàn),去鄉(xiāng)下再淘一批。
只不過這錢……顯然沒達(dá)到他的心里預(yù)期。
“話沒錯,但錢太少了,我低十八萬不賣!”大爺直接開了一口價。
羅旭聞言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旋即看了一眼王承鏞。
王承鏞自然不會開口,這老頭兒心里明鏡,就算二十萬,羅旭也是血賺。
那一個米黃地的碗,就回本了!
隨后,羅旭湊近秦雅,低聲道:“有好賣的貨嗎?”
秦雅一眼掃過這些物件兒,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:“有,幾個民國的粉彩盤,帶蓋的茶葉罐、糖罐,還有五六七的茶壺,都比較好出,不過那些馬克杯和素胎的瓶,估計也就是擺設(shè)了?!?/p>
羅旭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看向大爺:“十八萬……要真是少一分不賣,那您就留著慢慢玩,我留個價吧,十二萬您要是能出,我一槍打了,要是不行,我再轉(zhuǎn)轉(zhuǎn)!”
說完,羅旭轉(zhuǎn)頭便看向了另一個攤子。
那大爺?shù)挂渤恋米?,沒有馬上開口,而是看著羅旭離開。
畢竟老姜都辣,他得先看看羅旭是不是真的要走。
這差了六萬塊……可是他們一大家子一年的生活費(fèi)呢!
可誰知羅旭竟真走了,不但去了另一個攤子,還跟攤主比比劃劃的,好像又要掃貨。
見狀,大爺這才坐不住了,連忙小跑了過去。
羅旭余光掃見大爺身影,連忙對著攤主道:“你這貨一共有多少?”
“老弟,幾十件呢,干嘛?你想多收點(diǎn)?我給你優(yōu)惠!”攤主雙眼冒光。
正在這時,羅旭只覺胳膊被什么人拉了一下。
他轉(zhuǎn)過身,故作意外道:“誒?大爺,你怎么過來了?”
大爺訕訕笑道,還從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包紅梅煙,遞給了羅旭一根。
“小伙子,咱再商量商量?”
一聽大爺這話,那攤主不干了,立刻走上前。
“老杜,你幾個意思?我這談著呢,你咋還上我攤子上拉生意?”
“你談你的,我談我的,礙著你事了?”
這杜大爺也不讓,立馬挺起胸說道。
羅旭笑了笑:“大爺,我留價了,您這過來,是行了?”
“嘿,我是這么想的,咱再談一口,立馬成交,行不?”杜大爺咧嘴一笑,露出滿是煙漬的黃牙。
羅旭沉吟片刻,搖頭道:“可別了,我這么跟您說吧,我就是開了個新飯館,打算把東西擺走廊里顯得高雅,沒必要花太多,我還打算在這個攤兒談包送貨呢?!?/p>
“我也能包!”
一聽這話,杜大爺立馬開口:“就按你說的話,我找車給你拉過去,貨到結(jié)賬!”
羅旭會心一笑:“您真會做生意!”
一旁王承鏞忍不住咳嗽了幾聲,心說,你小子特么才會做生意,又坑了比運(yùn)費(fèi)……
羅旭聞聲白了他一眼,沒理會。
隨后,羅旭便把地址給了杜大爺,同時還讓徐文斌跟車一起回去,看著他們把東西搬進(jìn)榮樓。
很快,就見一輛小卡開進(jìn)了市場。
杜大爺樂呵呵地配合工人開始裝車,最后自己還坐上了副駕。
“小伙子,我給你押車,放心吧,”
羅旭點(diǎn)頭笑了笑:“那麻煩您了!”
看著車子離開,王承鏞道:“小王八蛋你真是猴精,這貨抄的,跟抄家似的?!?/p>
“得!比不了您,一千二拿了個官窯小碗兒!”羅旭笑道。
“嘛一千二,最后又加了三百,一千五呢!”
王承鏞有些肉疼地說道。
不得不說,這老頭兒是真摳門到家了,一千五買了個官窯,還心疼呢。
這時,秦雅道:“老板,你說嘛?王爺剛買的那個小杯是官窯?”
“是啊,怎么?沒看出來?”羅旭笑了笑。
秦雅一頭霧水:“可是……剛才王爺不是說那個不到代嗎?這怎么又……官窯了?”
聞言,王承鏞和羅旭都是笑了出來。
“小子,給你女人講講!”王承鏞道。
“我說你這老頭,別胡說啊,人家秦雅可是單身!”
羅旭立馬說道。
“少來這一套,老子聽斌子說了,你跟姓葉的閨女分了,我看秦雅挺崇拜你的,合適!”
王承鏞說完,秦雅的臉騰一下就紅了。
“哎呀王爺,您要總這樣,以后您來榮樓,我就不理您了!”
王承鏞聳肩而笑:“嗨,我說你這閨女,我?guī)湍氵€看不出來?你自己每次看大旭那眼神,我都瞄著呢,得著機(jī)會就趕緊抓住??!”
其實(shí)王承鏞對葉姍姍了解不多,畢竟只是在益致誠重新開業(yè)時見過一次。
但對秦雅,他可是觀察不少日子了,這丫頭溫柔、機(jī)靈還聽話,最關(guān)鍵是,他崇拜羅旭。
在王承鏞看來,這丫頭和羅旭倒算是般配。
“你快打住啊王老頭兒,沒您這樣亂點(diǎn)鴛鴦的?!?/p>
羅旭白了他一眼,旋即看向秦雅:“甭搭理這老不正經(jīng)的,我給你講講剛才那個杯!”
“嗯!”
秦雅有些羞澀地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卻不曾發(fā)現(xiàn),自己的兩頰都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