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那塊古玉,羅旭不由得皺起眉頭。
瘋了?
為了探我的實(shí)力,高古玉都拿出來了?
雖說這紅山古玉的市場價值未必高,但也是難得一見的收藏品啊。
“蘇小姐,幾個意思?”
蘇檬淡淡一笑:“如果羅老板愿意鑒定,我非常高興,但如果不行的話,那這物件兒我就出給你!”
話音落,曹世勇一把拿起了那塊玉。
“C型龍雕,包漿結(jié)實(shí)、厚重,大旭,這……紅山玉啊!”
羅旭瞥了那玉一眼,緩緩點(diǎn)頭:“的確,曹哥,昨兒我已經(jīng)見過了,玉沒問題。”
蘇檬點(diǎn)點(diǎn)頭:“羅老板的意思,這是真品?”
“當(dāng)然!”
羅旭聳了聳肩,端起茶杯喝了一口。
不過聽到這個回答,蘇檬的臉上卻是露出一絲意外。
“我如果說想出,你收嗎?”
不等羅旭開口,曹世勇低聲道:“大旭,紅山算是高古,但市價一般,別虧了?!?/p>
羅旭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旋即看向蘇檬:“東西是蘇小姐的,出的話,你給個價兒!”
蘇檬聞言和畢云對視了一眼,道:“六十萬!”
羅旭想了想,笑道:“你要價,我還錢,這沒問題吧?”
“當(dāng)然,價格公道,我才會出!”
蘇檬面無表情地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。
羅旭依舊沒有上手的意思,而是朝著曹世勇手中的古玉又瞥了一眼,淡淡一笑。
“這樣吧,十萬!”
聽到這個數(shù),蘇檬和畢云的臉上再次露出了意外的神色。
羅旭笑道:“對不起啊蘇小姐,我只能出到這個數(shù)了,畢竟市場上紅山仿品太多,也影響了賣價,我呢……是個做生意的,主要圖的是個利潤,您說是這個理兒吧?”
“羅老板,理是沒錯,但你這一刀未免有點(diǎn)狠了!”
這時,畢云趁機(jī)開口道。
羅旭搖頭而笑:“畢先生的意思,就是我必須更高價拿下,然后不好賣砸在手里?”
“這……”
畢云一時沒了話。
其實(shí)羅旭所說倒也合理,雖然紅山文化古玉在拍賣會上也有不俗表現(xiàn),甚至有千萬成交價,但那畢竟是拍賣!
在市場中,紅山古玉的流通還是存在著一些問題,比如造假太多,而且仿技高超,導(dǎo)致很多藏家不敢出手。
久而久之,民間價格便很難炒高。
而羅旭又拿開店求利潤說事兒,這價格給的也就更加說得過去了。
“賣不賣你們給句話就行,談……我是肯定不會談了!”羅旭微微一笑,并未有再看那二人一眼。
糾結(jié)片刻,蘇檬道:“好,那我讓了,請羅老板轉(zhuǎn)賬吧!”
說著,蘇檬直接亮出了二維碼。
羅旭看了看,那并非付款碼,而是要加好友?
微信名冷竹?
還特么真是人如其名……
不過事已至此,他也沒多說:“得,你們財(cái)厚,這小買賣就別簽合同了!”
說話間,他便已經(jīng)把十萬塊錢轉(zhuǎn)了過去。
錢貨兩清,蘇檬和畢云邊走出了寶月齋。
出門之后,畢云笑道:“蘇小姐,看來我們還高看他了,他竟然沒看出那塊玉石是贗品!”
蘇檬聞言臉上露出一絲無奈。
“你這么覺得?”
“呃……他不是收了?”畢云不解道。
蘇檬白了他一眼:“從我把物件兒拿出來,到他付款,他看物件兒超過兩眼了嗎?”
“這……那就是大意了,他以為這是昨兒那塊玉了!”畢云道。
蘇檬無語地?fù)u了搖頭,沒再解釋,便加快步子離開了。
“這家伙,寧可賠十萬塊錢,也不亮出實(shí)力?我還真是低估你了!”
此時寶月齋之內(nèi),曹世勇捧著羅旭新收的古玉,愛不釋手。
“哈哈,大旭,你說你這人,就是有福,今兒在我店里喝口茶,都能撿個漏,非羨慕死我不可,是嗎?”
曹世勇一邊揉搓著古玉,一邊說道。
羅旭笑了笑:“曹哥覺得這玉龍?jiān)趺礃???/p>
“當(dāng)然好啊,關(guān)鍵價格夠香,十萬……哈哈,大賺!我估摸著,少說值個百八十!”
曹世勇看著手中的玉龍,一臉笑容道。
“既然哥哥喜歡,送你了!”羅旭擺手道。
“別、別介啊兄弟,雖然哥哥喜歡,但也不奪人所愛,更何況你喜歡把玩老東西,我更不能要了,可不許瞎開玩笑!”曹世勇連忙說道。
羅旭笑而不語。
不過一旁徐文斌卻一臉疑惑地看了看羅旭。
“大旭,這物件兒……不對吧?”
“喲!”
羅旭不禁露出驚喜之色:“斌子,長進(jìn)了啊,來來,你給說說!”
徐文斌想了想:“說實(shí)在的啊,我不會看,古玩水深,古玉更深,但我覺得大旭這么喜歡物件兒,不可能剛收個物件兒就送曹哥,他那么雞賊……肯定有問題!”
“?。看笮?,這……”
曹世勇一臉懵逼。
羅旭忍不住笑了出來:“還別說,斌子雖然沒說到點(diǎn)兒上,不過這思路還真沒錯,我也是用這種思路斷定,這玉……是新的!”
“新的?”
曹世勇睜大雙眼:“不會吧?我這拿放大鏡看半天了,表面結(jié)構(gòu)的細(xì)節(jié)都沒問題?!?/p>
“您的確看了,可是……看了也是白看,古玉造假無非幾種手段,物理處理、化學(xué)處理、染色處理、土埋處理,對方用了3D設(shè)計(jì),可卻加上了手雕打磨,自然會顯得無懈可擊,但做舊就是做舊,終究會留下痕跡!”
羅旭笑道:“哥哥,我說句心里話,自打上次賣了那個霽藍(lán)釉的官瓷,您有點(diǎn)飄,甭管是這個玉龍,還是那個鼻煙壺,您下定論都太快了!”
一聽這話,曹世勇似是瞬間冷靜了下來。
的確,當(dāng)初那個物件兒上拍就賺了一千多萬,就算分了羅旭一些,也還有大幾百萬。
他甚至忘了那是羅旭幫他撿的漏,這段時間竟然拿自己當(dāng)了專家。
想到這,他搖頭而笑:“兄弟,幸虧你攔我一把,不然哥哥還真飄了,以后我真注意,不過……我不明白,你明知道這物件兒不對,干嘛還收?”
“十萬塊買個清凈,讓他們離我遠(yuǎn)點(diǎn)兒!”
羅旭表情露出一絲厭惡,隨后便將斗寶的事兒給哥倆講了一遍。
“我去,合著加上今天這個玉龍,他們給你做了兩個局唄?”曹世勇說話間,有些生氣了。
“好在第一個咱賺了幾百,希望他們能就此打住,下次……哥們跟他們玩兒真的!”
羅旭說著,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,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絲冷意。
這時,電話響了起來,看到是葉姍姍的來電,那剛變冷的表情,立刻又露出笑容。
“怎么了姍姍?今兒的事兒我忘不了!”
看著羅旭說話那間歇性的樣子,徐文斌忍不住撇嘴低聲道:“舔狗又上線了!”
曹世勇也跟著笑了笑,不過并沒說什么。
“大旭,我跟你說,你今兒先甭接我了,我老舅說要來接我!”
“???這老東西添什么亂,不知道咱要辦大事嗎?”羅旭立刻不甘心地說道。
要知道,今兒晚上,葉姍姍本來打算不回家的。
去干嗎……不言而喻。
“不許胡說八道,我老舅說有事兒,而且還要跟我奶、我媽一起說,我估計(jì)事兒挺重要的?!?/p>
羅旭聞言嘆了一聲:“那得了,明兒呢?”
“去!今兒要接回去,明兒肯定在家呀!哎呀你也別生氣,大不了晚上我陪你遛彎兒,然后……親親行不行?”
“嘿!親哪兒?”羅旭來了興致。
“去你的,掛了!”
……
秋風(fēng)吹過,幾片黃不黃,綠不綠的葉子飄散落下,有時候難免會有一些被吹得飄進(jìn)商鋪。
“大旭,有片葉子落你腦袋上了?!辈苁烙抡f道。
羅旭伸手一摸,果然拿下了一片樹葉,還沒變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