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榮樓,羅旭也沒多停留,上樓取了個物件兒,便和于雷又去了夢漢唐。
雖然今兒是周六,但夢漢唐終究是高端古玩商行,可沒有古文化街那么熱鬧。
可以說除了有拍賣會的時候,夢漢唐一直都是安靜的狀態(tài)。
而謝作云平時在這里,更多的是搞一搞古玩的研究,偶爾也會練練書畫。
所以說夢漢唐這種級別的店,才是真正的三年不開張,開張吃三年。
此時,謝作云和鄭文山正在茶室里聊著天。
話題自然離不開羅旭,這次斗寶羅旭絕對算是在天州古玩圈聲名鵲起,也為夢漢唐解決了一個天大的麻煩。
得知羅旭來了,謝作云連忙吩咐人去門口迎接,將他親自帶到茶室來。
走進(jìn)茶室,羅旭便對著兩位前輩抱了抱拳:“鄭教授、謝老,今兒嘛情況啊!”
二人對視笑了笑,謝作云道:“不急,先坐下喝杯茶?!?/p>
說著,他擺弄起了茶道,將一杯茶推到了羅旭面前。
看到羅旭面前的物件兒,鄭文山道:“喲,小羅,你今兒這是哪一出?以你的眼力,不會讓我們兩個老東西給你掌眼吧?”
羅旭擺手而笑:“鄭教授開玩笑了,我僥幸看了幾個,可不敢跟您二位面前賣弄,這是個斗彩杯,我今兒帶它過來,一來是讓二位幫忙掌眼,二來……想讓謝老幫忙上個拍!”
“哦?斗彩?那我們可得開開眼!”
謝作云說著,緩緩將那錦盒拿過來,打開盒蓋一刻,他和鄭文山都是一愣。
“真是斗彩?。柯贩莶坏?,官窯的,小子,你又哪淘換到這么好的寶貝了?”鄭文山吃驚道。
羅旭笑了笑,伏在桌子上,用手支著下巴笑道:“您二位先幫忙看看,能不能上拍?”
謝作云輕輕拿起斗彩小杯看了看,臉上盡是欣賞和沉醉。
“美!而且是皮球花,不用看底款都是雍正官窯了啊!小羅,你這東西哪來的?”謝作云說話間,雙眼全然在杯上。
“自然是好來路,您先說能拍成什么價?”羅旭笑道。
謝作云想了想,又和鄭文山對視一眼:“我覺得保守估計,能有三四百萬,我們下周末在南郊有個大型拍,如果在那里拍的話……保不齊更高了,只不過那場拍的拍品都已經(jīng)印冊了……”
“老謝,這你可得幫忙了,小羅可不是外人!”鄭文山聞言立刻說道。
謝作云緩緩點(diǎn)頭:“這是自然,小羅,你……急用錢?不然我夢漢唐直接收了!”
“別介,謝老,您要是收了,我可不好意思抬價不是?”羅旭連忙說道。
一聽這話,二人都是笑了出來。
“你小子,真賊,那這樣吧,我們下個月上旬在燕京有一場公拍,你要是能等半個月,我給你這物件兒推上去,而且不收手續(xù)費(fèi)!”
謝作云說完,羅旭立馬笑了:“誒喲謝老,我肯定能等啊,就等您這句話呢!”
“得!這小子給我下了個套,不等他說,我自己先鉆了!”
謝作云一邊說,一邊看了看鄭文山。
鄭文山笑道:“這小子的心眼,依我看,你最好自己鉆!”
說完,兩人都是大笑了起來,羅旭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朝著二人作揖。
其實(shí)羅旭最早想到的是找陳靖源,畢竟華卓拍賣行組織的拍賣會規(guī)模都不小,但又一想……這物件兒路份不低,萬一拍出個好價,手續(xù)費(fèi)肯定也不少啊。
要是走夢漢唐這條線,謝作云高低不好意思收自己手續(xù)費(fèi),所以今兒他就是奔著這句話來的!
“行了小羅,這東西從我這拍,一會兒就辦手續(xù),現(xiàn)在能說說這物件兒哪來的了吧?”
謝作云說著,將物件兒又放回了錦盒之內(nèi)。
羅旭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便將那日直接從玉竹林手里把這官窯斗彩拿下的經(jīng)過說了一遍。
聽完他這么一說,兩個老頭子全都驚了。
“我的天……怪不得那天斗寶的時候,你說玉竹林給你做局,敢情是這么回事?”鄭文山睜大雙眼道。
謝作云連連點(diǎn)頭:“那天小羅說完,畢云都不敢回話,原來是嫌丟人,做局的反被做,小羅,干得漂亮!”
“您抬愛,所以我就琢磨著把這個斗彩杯出了,終究是個麻煩事兒,脫手免得落下心病!”
羅旭說著,端起桌面上的茶喝了一口:“味兒真不賴!”
鄭文山滿臉欣賞的笑容:“后生可畏啊,能想到這一步,小羅,你當(dāng)真不像這個歲數(shù)的人!”
“哈哈,您謬贊了,得!我的事兒說完了,您二位今兒找我,恐怕不是只喝茶吧?”
羅旭說完,鄭文山便和謝作云對視一眼,露出一抹神秘的笑意。
“小羅啊,這次斗寶不僅是夢漢唐的事兒,更是咱們北方古玩圈子的大事,你這次的表現(xiàn)可謂鶴立雞群,我有個想法,想讓你加入天州古董收藏協(xié)會,不知你意下如何?”
“收藏協(xié)會?”
羅旭聞言愣了一下。
先前他在鄭文山的名片上便注意到“天州古董收藏協(xié)會理事長”的字樣,老頭子這是想把自己招進(jìn)去?
“這……鄭教授,恕我直言,我還真不太明白加入?yún)f(xié)會的意義,您也知道,我這人野慣了,還真不太想受管制?!?/p>
鄭文山緩緩點(diǎn)頭,似是早就料到羅旭會是這樣的回答。
“這么說吧小羅,協(xié)會并非是個公司或單位,不存在大眾意義上的管制,而是重在資源,比如說加入?yún)f(xié)會之后,你不需要每天來上班,只需要在活動的時候出席,而這類活動則九成和物件兒有關(guān),有研究方面的,也有交易的!”
聽到這話,羅旭倒是有了些興致。
他不是什么官兒迷,對當(dāng)什么還真沒興趣,但要是能見到稀罕物件兒……這不是壞事。
鄭文山喝了口茶,繼續(xù)道:“還有便是權(quán)益保障,古玩行幾乎每天都在有人做局,誰都難免吃虧,而背靠協(xié)會的話,組織會幫你聘請律師,甚至調(diào)查取證,盡全力挽回?fù)p失的財產(chǎn)或者名譽(yù)!”
“要這么說真是好事兒了,大樹底下好乘涼的道理我懂!鄭教授,您給臉我接著,我加入!”羅旭興奮地笑道。
鄭文山則欣慰地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:“行了老謝,我說完了,該你了!”
羅旭聞言有些意外:“???謝老找我也有事?哈哈,不會是為了表達(dá)謝意,又免費(fèi)讓我挑個物件兒吧?”
“美的你!小子,上次你拿走我的松石辟邪,我到現(xiàn)在還心疼呢!”
謝作云這話,把二人都是逗得笑了起來。
“行了,說正事,小羅,雖然我不敢再讓你挑物件兒了,但這次你幫了夢漢唐這么大一個忙,我要是不表示表示,不輸給鄭教授了?”
說著,謝作云直接從茶桌下面取出了一份文件放在桌面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