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好了拿物件兒換,但一提那個玉狗,立刻反悔!
“行了小子,你要是沒打算明兒就回去,這事兒我就肯定不能告訴你!”
羅旭一聽這話,心里也別扭。
他可是最討厭話說一半不說完了這種感覺的。
弄不好今兒晚上想這事兒,能想得睡不著覺。
羅旭臉上露出一絲猶豫地拿起玉狗看了看,但很快,他還是裝盒揣了起來。
“得!您非不說,我也沒轍!”
“你……”
一聽這話,藍頌指了指羅旭:“你小子真摳!”
羅旭擠出一臉笑容:“您又不是第一天知道?!?p>說完,他將其他物件兒也收了起來。
“藍叔,至少我可以這么理解,水已經(jīng)渾了,我不需要在做什么了,對嗎?”
藍頌點了點頭:“對!千萬不要,別弄巧成拙,李兆卿那老小子……狐貍!”
羅旭聞言想了想,顯然也認可藍頌的說法。
既然選擇相信了,肯定就不能再有疑慮,如果藍頌真的已經(jīng)讓李兆卿犯迷糊了,也許自己再做什么,對方反而醒了。
“我聽您的!”
說完羅旭便朝外走去。
臨出門,藍頌再道:“大旭,你記著……你小子有兩把刷子,但年紀還小,別壞了大人的事兒!”
羅旭腳步停了片刻,點點頭,便走出了房間,將門帶上了。
隨后,藍頌走到沙發(fā)旁坐了下來。
他拿出一根煙叼在嘴上,點燃卻并沒有立刻抽。
似是想到了什么,他便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。
電話響了十幾聲,對方才接聽。
“怎么那么久才接?”藍頌有些不滿道。
“少廢話,我這忙著呢,有屁放!”
電話里,傳來葉振雄的關(guān)系。
“李兆卿那邊的事……都辦好了吧?”藍頌問道。
“嗯,放心吧,心腹做的?!?p>葉振雄說道。
藍頌一笑:“我就知道這事兒還得找你,有些事,黑道更靠譜。”
“一邊兒去,我跟你說啊,你和大旭可以全身而退了,等他忙完了,趕緊回?!?p>聽到葉振雄這么說,藍頌微微一愣。
“等他忙完?他現(xiàn)在做的事兒,你也知道?”
葉振雄笑了笑:“你甭管了,這小王八蛋……是個人物?!?p>“嗯?老葉,你嘛意思?”藍頌有些迷糊了。
“字面兒意思,少打聽,掛了啊,對了,這幾天……我不方便接電話,等我聯(lián)系你。”
聞言,藍頌使點了點頭:“嗯?!?p>掛斷電話,藍頌表情復(fù)雜地沉默了一會兒,這也才發(fā)現(xiàn),手中剛才點燃的煙,已經(jīng)燃到了盡頭,都滅了。
他將煙頭扔在煙灰缸里,正打算再點一根,門鈴響了起來。
藍頌起身打開門,不由愣了一下。
“是你?”
看著面前高大斯文的年輕男子,藍頌微微瞇起雙眼。
趙凌柯點了點頭,直接將藍頌把著的門,推得更開了一些。
“藍先生,我們該聊聊了。”
看著趙凌柯面無表情,甚至帶著一抹冰冷的臉,藍頌輕笑一聲,點了點頭:“進來吧。”
隨后,趙凌柯便走進了房間,而他身后,還跟著段峰。
“藍先生,其實從您來滬上的那天我就知道了,不過畢竟咱們沒什么交集,我也就沒有打擾,不過現(xiàn)在看來……我忽略了!”
聽到這話,藍頌并沒有立刻回答,而是盯著趙凌柯的臉看了一會兒。
看來……趙家公子還真不簡單,竟然這么快就知道了。
“嗯?肖先生,你說的忽略……是嘛意思?”
藍頌故意稱之為肖先生,意思很明顯,現(xiàn)在是考演技的時候。
其實他心里還是很淡定的,這事兒畢竟不是他藍頌親手做的,只要不承認,對方也沒轍。
其實他讓葉振雄做的事,就是找一個齊魯人去找李兆卿買綠地紫龍紋四方杯。
因為這四方杯在拍賣會上并未拍出去,所以現(xiàn)在私下有人要買,就勢必引起李兆卿的注意。
原因很簡單,現(xiàn)在江湖上但凡拋出杯的人,都是在釣壺。
只有擁有四方壺的人……才會想方設(shè)法去買杯!
李兆卿得知有人要買杯,那就一定會覺得,此人有可能就是四方壺的貨主。
在買杯的時候,那個齊魯人會說這杯是贗品,并搖頭離開,由于杯子是頂級高仿,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來,所以李兆卿便會覺得此人眼力不一般。
結(jié)合“買四方杯、眼力極高、齊魯人”這三個線索,李兆卿便會極大可能懷疑到齊魯趙家!
李兆卿雖然被趙凌柯敗過,但玉竹林的實力擺在那里,想對趙家的四方壺下手,便會立刻開始設(shè)局,從小局到大局,一步步查到趙家上層。
而且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,這局一旦開始,想必吉省那邊也會有動靜。
畢竟江湖上頂流可都盯著這把四方壺,想必僅一天的工夫,各大頂流便開始派人從四面八方奔向齊魯了。
趙凌柯現(xiàn)在找上門,也正是因為今天上午開始,齊魯那邊就已經(jīng)有趙家的古玩店開始入局了。
其實這也便是羅旭最早想做的事情,因為他想到有不少人都盯著老爺子那把四方壺,所以干脆把水攪渾,讓他們相互猜疑四方壺就在東趙南李等勢力。
這樣……也就亂了,而天州,也就安靜了。
不過此時,趙凌柯可沒心思猜謎,索性直言:“其實您沒必要還叫我肖先生,對嗎?”
“我不懂!”
藍頌雙手搭在沙發(fā)上,緩緩搖頭。
“好!那就讓我提醒您,您到了滬上之后,先是參加了拍賣會,但不等拍賣會結(jié)束,就來到了這家酒店,原因應(yīng)該是羅旭!”
趙凌柯說著,翹起二郎腿看向藍頌,冷笑一聲:“表面上您這兩天并未離開酒店,但您卻做了一件大事,把玉竹林的目光,牽到了我趙家的身上,對嗎?”
藍頌輕輕挑了挑眉,揚起嘴角,媽的,還真讓這小子算計出來了。
這代年輕人……真是一個比一個精??!
“嘛意思?你不是姓肖?怎么又是趙家了?還有,那個玉竹林的目光,又是嘛意思?你都把我說糊涂了!”
藍頌自然繼續(xù)裝,反正他沒什么事可干的,陪著趙凌柯逗悶子也不錯。
“我看您是裝糊涂吧?”
趙凌柯面色冰冷道:“藍總,這里可不是天州,而且有些事,即便您不承認,一樣不影響我的判斷!”
“哈哈哈……趙公子,我理解一下你的話,第一,你說這里不是天州,是在威脅我,對嗎?怎么?你想弄死我?行啊,我一把年紀了,有嘛可怕的?”
藍頌搖頭而笑,畢竟混跡江湖多年,他還不至于被一個后生嚇到。
“你……”
段峰真有點急了,聞言就要上前。
趙凌柯一把拉住了他。
他知道,藍頌不能動,畢竟……還不是和羅旭撕破臉的時候。
“哈哈,真要動手?來!這他媽的大滬上出現(xiàn)命案,你們以為真沒事?電影看多了吧!”
藍頌聲音冰冷了一些:“至于你剛才第二句話,既然我承不承認不影響你的判斷,那你還來找我干嘛?不覺得糟心嗎?要是我,我轉(zhuǎn)頭就走,最起碼省得氣死!”
聽到這話,趙凌柯就一個想法,怪不得羅旭嘴那么碎,敢情不止他一個人,這天州人都夠貧的!
片刻,趙凌柯使勁點了點頭:“藍總,我們的目的都一樣,沒必要在沒找到物件兒的時候,就自相殘殺!”
藍頌聞言頓時輕松了一些,目的都一樣?看來這趙凌柯以為我也是要拿那把壺了!
既然這樣,那就接著裝!
“是嗎?也許我找到了呢?所以……你可以退場了!”藍頌笑道。
趙凌柯微微瞇起雙眼,冷笑:“你覺得我信嗎?藍總,我知道你在天州有些實力,但我把話放這,那把壺我拿定了!”
扔下一句話,趙凌柯轉(zhuǎn)身離開。
就在他即將走出大門一刻,只見藍頌面沉似水,咬牙說出了三個字。
“你試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