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后他又去方敬遠(yuǎn)那待了一會兒,陪老爺子說了說話,又幫他收拾了一通,這才開車回了文化街。
這幾天住店里對羅旭來說倒是不錯,前段時間忙,要么就是在外面收物件兒,要么就是去了滬上一個多禮拜,現(xiàn)在挺好,難得盯幾天店。
回到店里,羅旭發(fā)現(xiàn)秦雅又是收拾出了不少物件兒,有的已經(jīng)擺在了一樓展臺,有的則放在了二樓貨架。
當(dāng)然,這些普通物件兒并沒進(jìn)小庫房,那里是羅旭放置藏品的地方。
除了新收的紫檀想玉屏風(fēng)擺在一樓,其他藏品一律都放在了客房里。
時間也不晚,羅旭并無困意,索性坐在一樓抽了根煙,同時看著從俗人居收的紫檀屏風(fēng),愜意無比。
正欣賞著,電話響了起來。
是鄭文山打來的。
“鄭教授,您找我?!绷_旭接通電話。
“小羅啊,你明天有沒有時間?”
鄭文山的語氣幾分嚴(yán)肅。
羅旭想了想,道:“明天什么時候?我上午想去一趟夢漢唐!”
“那就太好了,我正想和你說,我們?nèi)魸h唐見一面,有點(diǎn)事去和你聊聊!”鄭文山道。
羅旭聽得出,鄭文山口中的事情應(yīng)該不小,而且不方便在電話里聊,索性便答應(yīng)了下來。
“沒問題,明兒我一早就過去,順便等您?!?p>鄭文山笑了笑:“好好好,那我們就明天見,嗯……對了小羅,你記住,年輕人要謙遜,但有時候也要當(dāng)仁不讓!”
嗯?
聽到這話,羅旭有些意外,似是沒聽太懂鄭文山的意思。
不過想必明天也就知道了,羅旭索性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:“牢記于心!”
掛了電話,羅旭發(fā)現(xiàn)還有幾條信息。
其中有一條到賬信息,是榮星廣場的分紅,一百七十六萬。
說起來,這玉石生意還真是穩(wěn),看來等賬戶上錢穩(wěn)定一些,是可以考慮做成品玉石了。
隨后,羅旭又拆了六箱物件兒,擺到了二樓貨架,也便回了辦公室歇著。
臨睡前,他不忘給徐文斌又打了個電話,讓他明兒早些過來,帶著青花龍紋象耳尊去夢漢唐。
徐文斌自然倍兒上心,一口一個親哥叫著,立馬便答應(yīng)了下來。
轉(zhuǎn)天一早,徐文斌還特意帶了幾份早飯。
畢竟平時秦雅、于雷和寧遠(yuǎn)都是在店里吃早飯,至于是誰買也無所謂,只要在他們的小群里知會一聲,自己已經(jīng)買了,大家就都知道了。
吃過早飯,秦雅照例留下看店,羅旭則和徐文斌去了夢漢唐。
由于太早,羅旭便自己開車,同時給于雷打了個電話,告訴他今兒放假。
一般來講,夢漢唐是早十點(diǎn)開門,羅旭本打算在門口等一會兒的,誰知今兒才九點(diǎn)左右,夢漢唐已經(jīng)開門了。
羅旭立刻意識到,今兒這么早開門,應(yīng)該是和鄭文山有關(guān)。
果然,當(dāng)羅旭來到茶室的時候,謝作云和鄭文山已經(jīng)坐在里面喝茶了。
只不過兩人今天可沒有看物件兒,也沒有往常的談笑風(fēng)生,反而面色嚴(yán)肅,眉頭微微皺著。
“謝老,鄭教授!”
羅旭打了個招呼,走進(jìn)了茶室。
二人見羅旭來了,眉頭不由得舒展開來,露出了習(xí)慣性的笑容。
“喲?小羅今兒帶物件兒了?”
鄭文山頗為意外道,同時看了看謝作云:“這小子出物件兒,不常見?。 ?p>謝作云擺手而笑:“昨兒已經(jīng)出了,兩個好貨,都讓我截了!”
“???”
鄭文山愣了一下:“嗨我說你們兩個人不夠意思啊,尤其是你,老謝,小羅的東西可都是寶貝,你背著我收了,都不帶吱聲的?”
羅旭聞言連忙走上前,朝著鄭文山敬禮笑道:“哎喲鄭教授,這是我的錯兒,最近手頭太緊了,所以來找謝老換點(diǎn)銀子,沒來得及跟您匯報呢!”
一聽這話,鄭文山也笑了:“行了行了,跟你逗呢,說說吧,今兒這小子抱的又是什么物件兒?。 ?p>鄭文山說著,指了指徐文斌懷里的大盒子。
羅旭聞言露出一抹神秘的笑意,旋即瞥了謝作云一眼。
謝作云看這意思……立馬愣住了,滿臉不敢相信地站起身道:“小子,你……真給弄來了?”
“借您吉言了,東西您先??,今兒我再把您那只拿走!”
說著,羅旭給徐文斌做了個手勢,徐文斌立刻抱盒上前,撂在了茶臺上。
盒蓋打開,只見一只清代青花龍紋象耳尊,便出現(xiàn)在了兩個老頭子面前。
別說謝作云了,就連鄭文山都驚了。
這物件兒他自然知道,國內(nèi)雖然出現(xiàn)過一兩只,但都是單品,并未成對兒,而且謝作云在夢漢唐還存了一只。
看這意思……這是要成對兒了?
兩人立刻湊近仔細(xì)看了起來。
東西是老的,對于這兩位前輩的眼力來說,沒什么挑戰(zhàn)性。
所以此時更多的,就是看品相。
畢竟同一個物件兒,品相差別,將會是最終價值的決定性因素。
謝作云舉著放大鏡看了好半天,又拿紫光燈大了一圈,旋即長出一口氣,看向羅旭。
“全品???”
羅旭微笑點(diǎn)頭。
謝作云豎起拇指:“了不得,你小子神了啊,剛在我夢漢唐看到這尊,轉(zhuǎn)天就拿來了?你從哪收的?”
羅旭擺手而笑:“得!這您甭問,謝老,您可得說話算話!”
“沒問題!我謝作云答應(yīng)的事兒肯定不會反悔,那個尊我就按一百八給你算,回頭上了拍,傭金收你三個點(diǎn),其他都打你賬戶上!”
謝作云大手一揮,滿是慷慨道。
“啊?不是一百七嗎?”羅旭故意裝傻道。
謝作云聳肩笑了笑:“你小子玩兒賴是不是?昨兒謝某的確開了一百七,你性情了,給我漲到了一百八!”
“有這事兒?”
羅旭撓了撓頭,他自然記得有這事兒,可還真有點(diǎn)后悔,太性情了,這張口讓十萬……自己什么時候這么膨脹了!
“你小子要跟我裝傻,那我可不賣你了?。 ?p>謝作云一臉笑容,口氣卻滿是威脅。
羅旭連忙作揖:“誒別別別,我突然想起來了,好像是有這么個事兒,不過謝老,這東西我不上拍,找到買主了!”
“喲?你小子,翅膀真是硬了,合著現(xiàn)在拿我這當(dāng)批發(fā)站,拿出去就賣?”
謝作云這話說的,羅旭和徐文斌都是笑了出來。
“行,能賣就是好事,我得恭喜你,談了多少?別虧了!”
羅旭一笑,比劃了個手勢:“九百!”
聽到這個數(shù),謝作云和鄭文山對視一眼,都是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。
“合理,這個價格可以出,上拍的話,也未必一定會到九百,你這小子,當(dāng)真撿了大漏!”
鄭文山笑道。
一聽這話,徐文斌心里這個樂啊。
大旭這孫子,嘴里當(dāng)真是沒一句實(shí)話。
九百都撿大漏,這一千三……不上天了?
“沒問題,小羅,我現(xiàn)在就叫人給你把物件兒取來!”
說著,謝作云便要打電話。
羅旭則揚(yáng)起手,笑了笑:“不忙,都自家的東西自家的地方,丟不了!”
說著,他看了看鄭文山:“鄭教授,您今兒叫我過來,應(yīng)該是有話對我說吧?”
聽到這話,鄭文山本來滿臉的笑容,頓時收斂了一半,反而露出一抹愁云。
他緩緩點(diǎn)頭:“不錯!小羅,我昨晚和你說的話,還記得吧?”
“記得!”羅旭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。
“好,我知道你這人灑脫,不喜束縛,但我如果說……天州古玩界需要你站出來,你會答應(yīng)嗎?”
鄭文山語氣意味深長地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