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有時候被困在局中,最怕的就是想不開。
一旦想開了,便能破一切困局。
安暖知道,不管她如何努力,如何發(fā)展,想要趕上楚雋的家世都是不太可能的事情。不管她以后會不會和楚雋在一起,占他們家的便宜是不可避免的。
只是占多占少,用什么方式占罷了。
既然如此,那就大大方方的。
不要當(dāng)了那啥,還要立啥,坦坦蕩蕩的就好。
電影院附近就有商場,楚雋在樓下停了車,兩人去逛商場。
離商場關(guān)門還有一個小時,兩人也不著急,一路逛了上去,看看衣服看看鞋,看看家里的裝飾品,看看零食,很有一種新婚夫妻的感覺。
商場里有一個進口零食柜臺,都是些挺高端,挺貴的食品。安暖在里面挑挑揀揀的,買點巧克力咖啡什么的。
楚雋在一旁看著,冷不丁來了一句。
“安暖,你說,你真的是在農(nóng)村長大的嗎?”
安暖正在端詳一盒巧克力,意大利的牌子,上面滿滿全是英文。她最近雖然臨時抱佛腳學(xué)得挺有勁兒,但楚雋一直以為,天才也是要有一個限度的。
“不是呀,都說了不準(zhǔn)確,我那是個小縣城,不是個村?!卑才畔聦⑶煽肆Ψ胚M購物籃:“楚隊,你地理不好,不太合適吧?”
楚雋也丟了盒餅干進去:“是,是我口誤。但是你來京市也才半個月,你怎么就……適應(yīng)得那么好呢?我是真不明白?!?/p>
安暖站在大商場前的感覺,不像是鄉(xiāng)下人進城,而像是城里人下鄉(xiāng)。
不是,(⊙o⊙)哇,這花花世界。
而是,嘖嘖嘖,就這……就這……
楚雋真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,為什么安暖能有這樣的心態(tài)。
安暖的回答是聳了聳肩:“就……天生的吧,天生大氣?!?/p>
無懈可擊。
正挑著呢,安暖突然手上動作一頓。
楚雋感覺到了。
“怎么了?”
他拿過安暖手上拿著的糖:“這糖有什么問題?”
“沒……沒什么問題?!卑才櫫嗣迹骸笆俏矣幸稽c問題?!?/p>
“怎么了?”楚雋趕緊看她:“有什么不舒服嗎?”
“額……”安暖臉上表情有點繃不?。骸熬汀汀?/p>
安暖朝楚雋招了招手,附耳過來。
楚雋趕忙湊過耳朵去。
安暖說:“我生理期來了。”
楚雋一聽,頓時老臉一紅,不過還是點頭明白。
倒是安暖有點為難。
她來到這個年代半個月不到,還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。那些自己常用的衛(wèi)生巾牌子,這個年代可能還沒有吧。再想想,也去逛過大市場小商鋪,但是沒有特別注意過店里有沒有賣的。
安暖突然覺得頭皮發(fā)麻。
1984年,有衛(wèi)生巾了嗎?該不會這東西還沒有出現(xiàn)在市場上吧?這可就麻煩了。
“那現(xiàn)在怎么辦?”楚雋說:“我們回家?!?/p>
回家是肯定要回家的,但也不能這么回家。
安暖感覺了一下說:“你先把外套給我?!?/p>
楚雋趕忙脫下外套。
好巧不巧,安暖今天穿的還是條白色的褲子,這會兒也顧不上了,趕緊把楚雋的衣服圍在腰上。這個點商場里還挺多人呢。
圍好衣服,安暖說:“我現(xiàn)在不好跑來跑去……”
“明白明白。”楚雋連忙點頭。
安暖說:“你幫我找找,商場里有賣衛(wèi)生巾的嗎?”
楚雋的眼神有一瞬間迷茫,但還是毅然地去了。
我們英勇無比的楚隊長,就好像是去執(zhí)行什么危險的任務(wù)一般堅毅。
安暖以前的身體挺好,生冷不忌,生理期也沒有什么特別的感受。這次卻不行了,只覺得小腹一陣一陣地抽痛起來。
要命了不是,這身體難道有痛經(jīng)的毛病,那可是遭罪了。
等了一會兒,楚雋回來了。
但手上沒有拿袋子,難道是揣兜里了?
楚雋走了過來。
“怎么樣?”安暖說:“買到了嗎?”
“沒有,我問了一下,這個商場沒有?!背h說:“這個東西用的人不多,市場上賣的人也不多,只有大一些的日用品店鋪有,但是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關(guān)門了,可能要明天才能買到了。小店鋪里就算有一些,質(zhì)量也堪憂。這個東西不能湊合,不衛(wèi)生會健康的?!?/p>
安暖一聽皺了眉。
真是時代的眼淚。
她雖然不知道這東西是什么時候開始普及,但確實有一個時間節(jié)點,在這之前,市場上是沒有這個東西的。楚雋說用的人不多,可見已經(jīng)有了,但是還沒有普及。
楚雋接著說:“我想,家里應(yīng)該是有的。這樣,我先送你回三室套,然后你先用衛(wèi)生紙湊合一下。我打電話回家問問,要是有,我開車回去取。要是家里沒有,我問問已經(jīng)結(jié)婚的朋友,看看哪家有,去拿一些。”
楚母這樣時尚前衛(wèi)的人,肯定是怎么舒適怎么方便怎么來,楚雋雖然也不是很清楚,但想著家里沒準(zhǔn)有。
“好?!?/p>
安暖挺欣慰的,不管在大事還是在小事上,楚雋想得都周到。
當(dāng)下,安暖先去了一趟衛(wèi)生間,然后首飾也不上買了,趕緊回家。
進了門,安暖先去洗澡換衣服,楚雋便去打電話。
安暖正沖著熱水呢,外面楚雋便敲了敲門。
“暖暖?!背h在外面喊。
安暖連忙關(guān)了水,不然嘩啦啦的聽不清。
“我剛才給一個朋友打了電話,他妻子有,我現(xiàn)在開車過去拿。”楚雋說:“他們家離得比較近,來回半個小時。”
“好?!?/p>
“你洗好澡就上床躺著,等我回來?!?/p>
“好?!卑才瘧?yīng)著:“我沒事兒,你去吧?!?/p>
生理期嘛,一個月一回,不是什么大事兒。
估計是楚雋沒碰上過,有點比她還緊張了。
楚雋匆匆忙忙地出了門。
安暖洗好了澡,倒了杯熱水,上床捂著去了。
說起來也是陌生,她以前從來沒覺得這是件如此不舒服的事情。
在床上輾轉(zhuǎn)反側(cè)了一會兒,冷倒是不冷,但肚子越來越不舒服了。
安暖想著,是不是明天要去趟醫(yī)院,找個中醫(yī)看一看,開點什么藥調(diào)理一下。不然這毛病雖然不致命,但是活受罪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