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雋帶人去見了莊致軒。
莊致軒正坐在房間里發(fā)呆,門口守著兩個保安。
秦鑫磊帶著楚雋過去,介紹了一下楚雋的身份,打開門。
楚雋走進房間。
莊致軒聽見有動靜,一個激靈站了起來。他這一上午弄得也有些草木皆兵。
“這就是莊致軒?!鼻伥卫谡f:“莊老師,這是市刑警隊的楚隊長?!?/p>
剛才秦鑫磊已經(jīng)將莊致軒的資料拿給了楚雋,不過只是中規(guī)中矩的資料。一個從偏僻縣城考出來的高才生,勵志又勤奮,沒有什么疑點。
“楚隊長,你好,你好?!鼻f致軒連忙伸出手。
楚雋也伸手和他握了一下:“莊老師,你好?!?/p>
楚雋一說話,莊致軒就覺得有些奇怪。
他愣了一下:“楚隊長,我們是不是……見過。不是,不是見過,我好像聽過你的聲音?!?/p>
其實楚雋和莊致軒一起去過謝家女兒的生日宴,但是當時兩人并沒有見過面。
“是。”楚雋也沒什么好否認:“我是安暖的男朋友,之前安暖給你的電話號碼,就是我辦公室的電話。你打電話過去,給她找了初中課本,是我接的電話?!?/p>
莊致軒反應了一下才反應過來。
“原來你就是安爺爺給定了娃娃親的男人。”
這事情果然無論是在安家,還是在翟家,只要是在他們兩家關系親近的鄰居朋友之間,都不是什么秘密。
這種關系,在這個年代,不結婚確實很難收場。
楚雋坦然承認:“是我?!?/p>
秦鑫磊臉上的表情很復雜,沒想到啊,莊致軒竟然認識楚雋。
雖然在這個自身難保的時候,莊致軒還是忍不住打量了楚雋一番。
高大英俊,一表人才。
他頓時想到了之前的那些事情,安暖出現(xiàn)在謝家女兒的生日宴上,穿著一身禮服,戴著貴重的首飾。來學校找他拿書,開著一輛價值不菲的車。
難怪,這就說得過去了。
鄉(xiāng)里鄉(xiāng)親的,他確實聽說過安家定的娃娃親對象不是一般人,現(xiàn)在可以確定了。雖然楚雋只是個刑警隊長,但確實不是一般的刑警隊長,家世不菲。
安暖的老鄉(xiāng),如果是在正常的場老合見面,楚雋肯定是要寒暄幾句的。
但現(xiàn)在不合適。
“莊老師?!背h迅速將話題切回正事:“今天凌晨三點,你在什么地方?”
“我在宿舍休息。”
“有人可以證明嗎?”
“這……半夜三點,我去哪兒找人證明呢?”莊致軒也是無奈:“我們宿舍都是單間,一個人一個房間,也沒人跟我一起睡啊?!?/p>
教師宿舍還不像是學生宿舍有門襟,莊致軒住的公寓樓,晚上大門是不鎖的。隨便你進進出出,不用登記。
雖然有宿管,但是宿管晚上也是要睡覺的。有事情再喊,沒事情也不熬夜。
“那這個項鏈,是你的嗎?”
楚雋拿出項鏈,已經(jīng)裝在了證物袋里。
“是……但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時候不見的?!鼻f致軒郁悶道:“我平時是不戴項鏈的,這鏈子一直就放在抽屜里。是今天領導來找我的時候,我才發(fā)現(xiàn)它丟了。”
莊致軒主打一個,我什么都不知道。
楚雋問了一些話,莊致軒雖然沒有什么疑點,但也沒有給自己提出什么確鑿的無辜的證據(jù)。
“莊老師,要請你跟我們走一趟了?!背h道:“你也不用緊張,只是配合調查,如果你是無辜的,我們是不會讓你被冤枉的。”
“好?!鼻f致軒嘆了口氣:“我跟你們走。”
事已至此,不走也不行啊。
學校的領導也來了,非常恰當?shù)谋硎玖藢Υ耸碌闹匾暎脖硎玖藢Ρ拘@蠋煹男湃?,并且愿意完全配合警方調查此事。
現(xiàn)場已經(jīng)取證完了,暫時沒有發(fā)現(xiàn),死者尸體要運回局里,進行下一步詳細檢查。
照片洗出來,以學校為中心,盡快查出死者的身份,進一步調查死者的社會家庭關系。
莊致軒在回警局的車上,又看見了安暖。
這次相見,比上次相見要尷尬多了,差一點就是真正的老鄉(xiāng)見老鄉(xiāng),兩眼淚汪汪了。
安暖這次沒開車,坐在副駕駛,看見莊致軒被帶出來,一時也不知道該打招呼,還是不該打招呼。
莊致軒也上了車。
安暖猶豫了一下,還是開口道:“小莊哥?!?/p>
不能需要幫忙的時候就聯(lián)系,碰著事情就裝不認識吧。
現(xiàn)在也只是嫌疑,又不是兇手,嫌棄也不是現(xiàn)在嫌棄。
“暖暖。”莊致軒尷尬地笑了一下,然后說:“我不是兇手,我沒有殺人?!?/p>
安暖沒有說我相信你,也沒有說我知道。她說:“你放心,一定會查清楚的?!?/p>
莊致軒點了點頭,在后座坐下。
只是有嫌疑,也沒有什么武力威脅,楚雋很貼心沒有用手銬什么的。這消息在學校也還是基本封鎖的,免得案子查清楚莊致軒是清白的,會有風言風語,以后不好做事。
臟水這東西,流言無窮,一旦往一個人身上潑了,日后想洗白就困難了。
造謠一張嘴,辟謠跑斷腿,歷來如此。
回了楚雋辦公室,楚雋說:“吃了中飯,要不你先回去休息?”
安暖想了想:“這種情況,我要回避嗎?”
“那倒不用?!背h說:“你和莊致軒,也沒什么特殊關系,只是多年未見的老鄉(xiāng)。何況,你還不是刑警隊的人,也不用遵守什么規(guī)定?!?/p>
可憐安暖,最多也就是楚雋私人聘請的技術顧問。
“那行,那我不著急回去?!卑才f:“我也想?yún)⑴c一下,你知道的,理論知識我有,但是需要更多實踐。而且我是絕對不會徇私枉法的,我特別公事公辦?!?/p>
莊致軒,在安暖心里,就是一個熟悉的名字罷了。
安暖沒有能旁聽對莊致軒的審問,但是楚雋也沒有瞞著她。
筆錄上沒有什么新鮮的內容,他說的,還是今天上午在宿舍樓里說過的那些。
楚雋還讓法醫(yī)去給他做了檢查,莊致軒身上也沒有和人打斗留下的新鮮傷痕。
尸檢報告雖然還沒有出來,但安暖今天是給喬主任打了下手的,對死者的情況比較熟悉。
安暖說:“我懷疑死者和兇手,是認識的,甚至熟悉的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