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晚晚便被一道電話叫來了派出所。
她連午飯都沒吃,一聽說齊嘉學(xué)讓人給當(dāng)成小偷抓了,立刻便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?。?!
一進門,便看到齊嘉學(xué)正渾身狼狽的蹲在墻角,手也被銬著。
“晚晚!”
一見到時晚晚來了,齊嘉學(xué)頓時如同看到了救星!
兩人理論上雖然是“小舅媽”與外甥的關(guān)系。
但畢竟年齡差不多。
當(dāng)著陸家其他人面的時候,他還是會恭恭敬敬的叫上一聲尊稱的。
私下里,便直接叫名字了。
“蹲好!誰讓你站起來了!”
一旁的警察厲聲呵斥。
齊嘉學(xué)只得又蹲了回去。
一名年輕警察走上前來。
“你好,同志,咱們?nèi)ネ饷嬲f吧?!?p>他示意時晚晚先和自己出來。
時晚晚點點頭,遞給齊嘉學(xué)一個安心的眼神,跟著民警去了外面。
兩人直接去了另一個房間。
剛推開門——
“時大夫!怎么是你?”
里面坐著的人騰的一下便站了起來!
竟然是夏臻臻!
“夏……夏同志?”
時晚晚卡殼了一瞬,不明白她怎么也在。
接著看了看可憐巴巴的齊嘉學(xué),頓時便明白了電話里面說的“熱心群眾”是誰。
接著便聽她激動道:“你也太不小心了,出門也沒把窗戶關(guān)好,還好我下樓的時候看到小偷正好從你家里出來!不然……”
“他不是小偷?!?p>時晚晚無奈:“這中間可能是有什么誤會?!?p>“???”
夏臻臻臉色一變。
接著便聽民警問道:“請問你們兩個人是什么關(guān)系?”
“朋友。”
時晚晚答道。
這是習(xí)慣對外統(tǒng)一的說辭。
畢竟年齡相近,若說是舅媽與外甥,難免會被好事的人追問,不如直接說是朋友來的方便。
果然。
警察聞言并沒多說什么。
他們之前已經(jīng)詢問過了齊嘉學(xué),對方也是這么說的。
將時晚晚的回答記下,警察繼續(xù)問道:“那他的名字?”
“齊嘉學(xué)?!?p>“年齡?”
“二十五?!?p>“你和對方的母親是否認(rèn)識?”
“認(rèn)識。”
時晚晚每個問題都回答的簡潔又快速。
說罷又補充道:
“他之所以會翻窗,應(yīng)該是又給我送了什么東西來,我不在家,所以他就從窗戶進去,結(jié)果出來的時候被這位夏同志看到了,造成了一些誤會,是這樣嗎?”
民警:“……”
夏臻臻:“……”
還真沒錯。
對方進來之后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去送醬菜的,因為時晚晚不在家才翻窗戶。
和時晚晚眼下的說辭全都對上了。
這……
空氣安靜了一陣。
夏臻臻方才還滿臉自豪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尷尬。
還真是她抓錯人了啊……
那……
那也不能全怪她吧?
正常人看到一個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偷翻別人家的窗戶,肯定覺得不是偷人就是偷錢啊!
誰能想到真是送醬菜……
她和受理此事的民警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半晌——
“行,那看來是我們誤會了,時同志,你在這里簽個字,可以把人帶走了?!?p>“我還有話想問?!?p>時晚晚沒有接對方遞過來的筆:“他臉上的傷是怎么弄的?”
進門的時候她一眼就看到,齊嘉學(xué)的眉骨上被劃了一道口子,已經(jīng)結(jié)痂了。
“咳……”
夏臻臻輕咳一聲,聲音小的跟蚊子似的。
“是我劃的……”
時晚晚眉心一擰。
夏臻臻急忙繼續(xù)道:“我不是有意的,我真以為他是壞人,見他突然伸手,以為他要打我,就……先……先下手為強了……”
想也知道當(dāng)時大概是怎樣的場景,時晚晚一時間有些無奈。
但對方畢竟是好心。
只不過抓錯了人。
時晚晚沉默的接過筆,在記錄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接著聽夏臻臻繼續(xù)道:“時大夫,今天這事兒……真對不住,這樣吧,那位男同志的去醫(yī)院包扎的錢我全包了!”
時晚晚嘆氣。
“一會兒等他出來,你跟他說吧?!?p>她沒有權(quán)利替齊嘉學(xué)接受或拒絕道歉與賠償,這事兒還是讓他們自己商量比較好。
很快——
齊嘉學(xué)便揉著手腕從審訊室被放了出來。
整整被銬了一個多小時,他兩條手臂連著肩膀早就已經(jīng)又酸又疼,眉骨的傷口處也一直在隱隱作痛。
一出來看到夏臻臻沒了之前的囂張氣焰,此刻就猶如霜打的茄子一般,頓時冷哼一聲,忍不住陰陽怪氣:
“呀,這不是見義勇為的大英雄嗎?不是信誓旦旦說我是小偷嗎?現(xiàn)在怎么不說話了?”
他活了這么大,還沒受過這種委屈,即便知道不能對女同志說太重的話,此刻也實在是壓不住火氣了。
夏臻臻原本是想道歉的,一聽他這么說,頓時也有些來氣,但還是壓了下去,擠出一個笑臉。
“實在不好意思,這位同志,今天是我誤會了,還弄傷了你……你看要不這樣,一會兒你去醫(yī)院看看,上點兒藥,我和時大夫住一個院兒里的,到時候醫(yī)藥費是多少,我直接給你掏了,你看行不行?”
齊嘉學(xué)眼珠一轉(zhuǎn),狐疑的在兩人之間掃了一圈,接著問道:“你們認(rèn)識?”
他這話是這話是沖著時晚晚說的。
微微一頓,時晚晚點了點頭。
“嗯,病人家屬?!?p>簡單四個字說明了兩人關(guān)系,齊嘉學(xué)頓時心下了然。
接著揮了揮手。
“算了算了,今天算我倒霉,咱們走吧。”
說罷,人已經(jīng)朝外走去,一秒鐘都不想多待。
“誒……”
夏臻臻還想說什么。
“夏同志,那今天就這樣吧。”
時晚晚打斷她,也跟著大步離去,心情復(fù)雜。
“嘉學(xué),沒事吧?”
齊嘉學(xué)就在幾步之外,時晚晚追上去關(guān)心道。
“沒事就怪了!”
終于能狠狠抱怨,他一邊活動著肩膀,一邊沒好氣道:“那女的簡直有??!根本就不聽人說話!就我這樣的,我能是小偷嗎?”
該說不說。
他模樣長得不差,學(xué)校里不是沒有女孩子想他表達過喜歡。
再加上今天又是一身白襯衣,黑褲子,還帶著一副眼鏡。
一看就是一副讀書人的模樣。
哪里像是小偷了?
哪兒像?。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