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呢?”孟棠幾乎撲到吧臺上。
酒保一臉懵:“誰???”
“剛才有個女生喝醉了,我就是她朋友,她人呢?”
酒保:“被她朋友接走了啊?!?/p>
“我才是她朋友?!泵咸臄Q緊眉,“你怎么能讓別人把她帶走?”
“那人也說是她朋友,你怎么證明?”
“你——”
“冷靜點?!蔽捍ò醋∶咸牡募绨?,轉(zhuǎn)而問酒保,“帶走她的人是男是女?什么時候走的?”
“女的,剛走五分鐘?!?/p>
“也有可能是他們今天聚餐的人?!蔽捍ǚ€(wěn)住她,“你先給謝泠音打個電話,我給許鶴清打,問問看白天發(fā)生了什么?!?/p>
酒吧吵鬧,兩人出了大門,可謝泠音的電話顯示關(guān)機。
倒是許鶴清很快接通,魏川見孟棠焦躁,開了免提,問許鶴清:“你在哪兒?”
“我這邊飯局剛散,怎么了?”
“你們白天的聚餐什么時候散的?謝泠音一個人跑酒吧喝酒去了,現(xiàn)在人不見了?!?/p>
“你說什么?”許鶴清又驚又懼,“你在哪兒?”
魏川說了地址。
許鶴清說:“她下午去醫(yī)院了,我去忙組織的事,你把事情經(jīng)過說給我聽聽。”
魏川:“晚上孟棠接到謝泠音的電話,讓去接她,可到酒吧的時候,酒保說她被一個女的帶走了?!?/p>
“報警讓酒吧調(diào)監(jiān)控?!痹S鶴清聲線不穩(wěn),“我現(xiàn)在給謝泠音打電話?!?/p>
“別打了,關(guān)機。”
許鶴清在電話里“操”了一聲,魏川和孟棠對視一眼,果斷選擇報警。
不到五分鐘,許鶴清到了酒吧。
警察還沒來,個人無權(quán)調(diào)酒吧的監(jiān)控。
許鶴清抓了把頭發(fā),對孟棠說:“你當(dāng)時怎么能掛電話呢?”
“我——”
魏川覺得不可理喻,甚至上手推了一把許鶴清:“你怪孟棠干什么?又不是她讓謝泠音去喝酒的,退一步說,你又有什么資格,又以什么身份在這里怪孟棠?”
許鶴清火也上來了:
“可孟棠知道謝泠音喝醉了,來酒吧的路上20分鐘什么不可能發(fā)生?她要是——”
“許鶴清!”魏川見孟棠臉都白了,暴喝一聲,“別他媽太過分?!?/p>
魏川壓緊眉梢,深色的瞳孔里翻涌出暗沉沉的壓迫感。
是許鶴清從來沒見過的憤怒,他的理智也因此一點點拼湊回去,頹然地說了“抱歉”。
孟棠沒被這聲吼嚇住,她仰起頭看著魏川,心下暖意橫生。
她拽了下魏川的衣角:“別吵了,先找泠音要緊?!?/p>
魏川冷哼一聲,沒再說話。
許鶴清低喃:“我他媽就不該讓她去醫(yī)院?!?/p>
孟棠眸光瞥過去,許鶴清從來都是清風(fēng)在上,原來也會憤怒到失去理智。
魏川越想越氣,轉(zhuǎn)頭拉住孟棠的手腕:
“我先送你回學(xué)校,省得監(jiān)控沒查到,有些人又怪你頭上?!?/p>
“別,”孟棠示意他看路邊,“警察到了?!?/p>
警車停住,民警下來問是誰報的警,魏川稍稍抬手,將事情和民警說了一遍。
幾人剛要進酒吧大門,孟棠的手機響了。
她見是石嵐,接了起來。
石嵐說謝泠音喝醉了,讓她回去的時候走東門帶一杯紅糖姜茶。
孟棠猛地停住腳步:“泠音回去了?”
許鶴清轉(zhuǎn)頭停下,示意孟棠開免提。
孟棠忙不迭開了免提,手機里石嵐回:“回來了,也不知道在哪兒喝醉了,是樓上學(xué)姐送回來的?!?/p>
所有人松了口氣。
孟棠掛斷電話,想要跟警察說下情況,魏川攔了一把,上前瞇著笑臉道了歉。
民警丟下一句:“人沒事就行。”
許鶴清頓了頓,對孟棠說:“對不起,剛才是我態(tài)度不好?!?/p>
孟棠搖了搖頭:“沒關(guān)系?!?/p>
魏川在路邊攔了一輛車,打開后門,喊孟棠過去。
許鶴清沒動,魏川指了指前面,示意他坐副駕。
上車報了地址,三人一言不發(fā),惹得司機看了好幾眼。
魏川微微偏頭,見孟棠的視線落在前頭許鶴清身上,內(nèi)心翻滾過說不清道不明的不爽。
出租車很快在Z大東門口停住,孟棠默默去了一家頗受女生歡迎的鮮燉店里。
現(xiàn)在是冬天,謝泠音喝醉,喝紅糖姜茶可以驅(qū)寒暖胃。
許鶴清在門外,對一旁的魏川說:“你送她回寢的時候,再幫我說聲對不起?!?/p>
魏川冷嗤,一句“你自己怎么不說”咽了回去。
見他還在別扭,許鶴清輕笑著放軟態(tài)度:“我不會哄人,你幫我一下?”
魏川高高在上“嗯”了聲:“勉為其難吧。”
許鶴清看破不說破:“那我先回寢室了。”
他跟過去也見不到謝泠音,還是讓她休息一晚,明天再找她算賬。
孟棠出來沒見許鶴清,也沒問一聲,見魏川還跟著,轉(zhuǎn)頭說:“你也回去吧?!?/p>
“我送你到樓下?!蔽捍ㄐ⌒囊硪沓蛄搜鬯哪樕?,“許鶴清是個狗東西,你罵兩句也是可以的,我絕對不會告狀。”
孟棠失笑:“我罵他干什么?!?/p>
魏川陰陽怪氣“哦”了聲:“明白,因為是喜歡的人,所以舍不得。”
孟棠:“……我什么時候這樣說了?”
她委屈自然是有的,只是當(dāng)時找謝泠音要緊,她只能將委屈壓下。
剛才買完東西不見許鶴清,她莫名松了口氣。
因為今晚的事,她對許鶴清生出了一點退避的心思。
“那你怎么想的?”魏川嘟囔。
“我什么也沒想?!泵咸恼f,“我現(xiàn)在就想趕緊上樓,把紅糖姜茶給泠音送去?!?/p>
她低迷的語氣瞞不過魏川,到了女寢樓下,他突然說:“我給你講個笑話吧?!?/p>
孟棠抬起頭,一言不發(fā),魏川以為她在等,說:
“老婆讓老公買菜,說‘下班買五個包子,如果看到賣西瓜的,買一個’,結(jié)果她老公帶回來一個包子,老婆質(zhì)問,老公說他確實看到賣西瓜的了。”
孟棠看著他,沒笑。
魏川尷尬地摸了把后腦勺:“到了,你上去吧?!?/p>
孟棠進了電梯,突然慢半拍地笑出了聲。
低落的心情因為這份后知后覺好了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