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父王又在朝陽殿了?”
祥云宮,晴夫人又在染指甲。
用花瓣染的指甲保持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掉色,晴夫人每隔一小段時間就會重新染一次。
晴夫人心想,要是有能保持顏色長一點的東西就好了,她喜歡漂亮的指甲,可上色起來好麻煩。。
一旁的慕容婉兒開口道:“娘,父王獨寵林夫人,你不難受?”
“難受啊,我怎么會不難受,但是這些年啊,我已經(jīng)看開了,好好榮華富貴的日子不過。去上趕著找什么麻煩呢?到頭來反而惹得一身腥。”
晴夫人撇嘴。
當(dāng)年她就得寵了那么一次生下了女兒,之后就是使出了渾身解數(shù)也沒勾的景王對她再動心一次,她有什么辦法。
她也是沒招了,只能守著女兒,過這榮華富貴的日子唄。
等景王登基了,她女兒就是公主,她怎么著也是妃位吧。
“趙夫人呢?”慕容婉兒問起了趙夫人,之前不是蹦達(dá)的挺歡的嗎。
“上次被責(zé)罰了以后,在自己的宮里面老老實實呆著呢,估計再出來就到年后了?!?/p>
晴夫人嘖嘖兩聲,“你看看,你聽聽,你瞧瞧,我就說的沒錯吧。”
“日子本來就挺無聊的,還要被關(guān)起來,那也太可憐了?!?/p>
晴夫人話頭一轉(zhuǎn),看見桌子上的禮盒,“雖然話是這樣說的,但是這個女人給我賞東西,我怎么就感覺有些不爽呢?!?/p>
林素衣,真的是獨占寵愛啊,怎么能不讓人眼紅嫉妒?
“娘,你說我嫁給裴三怎么樣?”
晴夫人愣了一下,怎么女兒突然又說起這個了。
伸出包住的十個手指頭,“行啊,裴三別的不說,長得那叫一個好看啊,身份也是門當(dāng)戶對的,我是一點意見都沒有,不過你想清楚了人家裴三愿意不愿意,要是非不愿意也不能強(qiáng)求免得成了怨偶?!?/p>
裴三做女婿,那叫一個賞心悅目,而且還是世家公子出身,比林安遠(yuǎn)那個泥腿子強(qiáng)多了。
一想起這個晴夫人都有些來氣,可惜這個林安遠(yuǎn)成親了。
而且現(xiàn)在的妻子還受景王重用。
“女兒知道了?!蹦饺萃駜涸诔了?。
外頭的宮女傳話,“夫人,林夫人那邊傳了話過來,說是天氣不錯,要你一起出去放紙鳶?!?/p>
晴夫人舉著手指,“去回話吧,就說我不方便,這么大的風(fēng)放什么志愿啊,又不是三歲半的小孩子?!?/p>
她才不愿意和林素衣多來往呢。
她怕多看一眼,她都要愛上這個女人。
真是的,怎么就有人這么好看呢。
三公子也是這么想。
天底下竟然有如此絕色之人,宛若九天仙子落凡塵。
一旁的小太監(jiān)提醒,“三公子,三公子,奴才帶著你出宮吧?”
慕容虬這才回神,“好?!?/p>
臨走的時候又忍不住多看了一眼,怪不得娘不得寵愛。
幸虧這位林夫人沒有子嗣,要是有子嗣的話,他們這些……
對,子嗣。
如此重要的事情,母親居然不重視。
這個林夫人,可千萬不能生出孩子來啊,要不然他們這些人就全部是路邊草,還爭什么爭。
……
……
傳葉彎閑話的人,被一個個拉出來掌嘴打板子。
德全公公的干兒子,親自傳了景王口諭。
靖州城,以至于整個上景,都家喻戶曉。
景王如此護(hù)著一個臣妻,任誰也沒有想到。
這個林安遠(yuǎn),到底是用了什么本事,讓景王對他的待遇,都比過親兒子了。
這就叫愛屋及烏?
江南這邊,大公子也這樣覺得的,不應(yīng)該他是景王的兒子,一切都聽他的嗎?什么時候這個林安遠(yuǎn)開始越俎代庖。
對,就是越俎代庖。
于是大公子就帶上情緒了。
林安遠(yuǎn)直截了當(dāng)找了大公子,“大公子這是對我有什么不滿?”
大公子這邊的狗腿子跳了出來,“有什么不滿?你身為一個臣子,就應(yīng)該恭順些,連大公子都不放在眼里,你是不是也沒有把景王放在眼里?!?/p>
“我當(dāng)然沒把他放在眼里,我把大公子放在心里,我這心里啊,一直是念著大公子的好的,王爺那邊也是心疼兒子,才不愿意讓您涉險,讓我沖鋒陷陣,大公子,你不理解王爺?shù)牧伎嘤眯陌。 ?/p>
林安遠(yuǎn)頂著一張出眾的臉,一副語重心長又羨慕的眼神,大公子哪里還有什么不滿啊。
能干怎么樣,有才能又能怎么樣,不過是一個臣子,作為上位者,最重要的是御下之術(shù)。
大公子當(dāng)即和林安遠(yuǎn)把酒言歡。
“好,念卿,都是手底下的人說三道四的,我們之間是兄弟情誼,不要被別人影響了,來走一個。”
林安遠(yuǎn)推脫,“大公子見諒我這酒量啊,實在是不好,喝酒容易誤事,所以就不喝了吧?!?/p>
他酒量確實不怎么好,萬一發(fā)生什么酒后爬床的事情,必須提前杜絕。
狗腿子又跳了出來,“你這是不是看不起大公子?”
林安遠(yuǎn)神色冷了下來,“出了狀況你擔(dān)責(zé)嗎?你若是能擔(dān)這個責(zé)的話,我今日就陪著大公子不醉不歸。”
這是哪里來的傻逼。
慕容文反過來又拉著林安遠(yuǎn)安慰了起來。
把酒言歡之后,大公子慕容文覺得,他和林安遠(yuǎn)已經(jīng)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了,林安遠(yuǎn)指哪兒他就打哪兒。
大公子的親信這是喝醉了,腦子還沒清醒過來吧。
……
……
安宴也喝醉了。
被放出來之后,在路上的時候他就困得眼皮都睜不開,強(qiáng)撐著回來的,現(xiàn)在讓他睡,他又睡不著了。
楊氏的靈堂已經(jīng)布置好了,死因?qū)ν庹f的是突發(fā)急癥。
可楊氏一向身體康健,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其中有貓膩,不過他現(xiàn)在也想不了那么多了,他的腦子里已經(jīng)很亂很亂了。
他試圖用酒來麻痹自己。
于是一杯,接著一杯。
恍惚之間,他好像又看到了那個絕美的農(nóng)家女,那個女人他連多余的幾句話都沒有說過。
但那個女人會在他傷心難過的時候默默照顧他,和她待在一起好像很舒服很平靜。
好像是這樣吧,時間過去太久了,他也記不清楚了。
安宴發(fā)出一聲嗤笑,徹底醉死了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