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打我?安宴,你居然敢打我?”
蘇煙兒反應(yīng)過來,瘋了一樣拉住安宴的衣袖。
“你怎么能打我呢,你的良心在哪里?你說過這輩子都會疼我愛我,你的一輩子就這么短嗎?你是不是早就想打我了,一直忍了這么久!”
“安宴,你說話到底是為什么?你的心都被狗吃了嗎?!”
“你為什么不干脆殺了我呢?你殺了我,這樣我就不會難過了!”
蘇煙兒眼淚嘩啦啦流,她好委屈。
從來沒有動過她一根手指頭的人,把他視若珍寶的人居然打她。
安宴在小黑屋里被關(guān)了七天,一天吃不好睡不好,雖然人沒瘋,精神已經(jīng)在崩潰的邊緣了。
這會兒腦袋就像是在針扎一樣疼,看著蘇煙兒,“你腦子里到底在想什么,我娘現(xiàn)在要死了!你居然還在問我打你不打你,我那是太生氣了,你能不能分清楚輕重?!”。
“什么我要死了?!”楊氏驚了。
“我好端端的,怎么就要死了?!”
這怎么兩口子吵架,她要死了?
蘇煙兒還在一邊流淚,“那又怎么樣呢?你也不應(yīng)該打我!你為什么要打我?”
“你說那又怎么樣?!”
安宴簡直要瘋了,第一次對著蘇煙兒吼。
“我娘踩到無形香了!”
蘇煙兒愣了一下,像是突然才反應(yīng)過來,“這怎么辦?宴哥哥,你快找找解藥啊,等找到了解藥,肯定還有救的!”
“我……無形香……”
楊氏完整的話還沒有說完,突然眼前一黑暈了過去。
“來人,趕緊把老夫人搬到住院。然后叫府醫(yī)!搬的時候一定要小心,千萬不要碰到老夫人的腳底!”
安宴頭疼得快要炸了,轉(zhuǎn)頭看一下啊蘇煙兒。
蘇煙兒目光瑟縮了一下。
“你先回房等著,等我回來再說,我去看看我娘。”
“好,宴哥哥你快去,對不起我……”
安宴頭也沒回走了。
蘇煙兒急忙叫來了下人,把門口這一塊地方都打掃干凈,一定要用水反復(fù)沖刷。
至于打掃的下人會不會死,那就不關(guān)她的事了。
楊氏昏迷被送去了主院。
府醫(yī)來的時候,楊氏的臉上都已經(jīng)彌漫出了黑氣。
這無形香,怪就怪在只要一碎了,沾染上,無藥可醫(yī)。
他去的時候送給那個孽畜用上的,結(jié)果連人都沒見到。
東西被帶走,他還存了一部分心理,說不定人已經(jīng)死了,沒想到那個孽畜根本沒動,他母親卻……
安德海也來了。
在這個時候床上的楊氏悠悠轉(zhuǎn)醒。
“娘,你醒了?”
安宴一臉胡茬,狼狽不堪,哪里還有之前的風(fēng)光霽月,愧疚的跪在了楊氏床邊。
他知道這是回光返照了。
“安宴……我的兒,我臨死之前就一個要求,讓蘇氏給我陪葬!”
楊氏感覺生命在流逝,她怕死啊。
是人怎么可能不怕死,她這死的也太憋屈了。
那個蘇煙兒,簡直就是個喪門星,她不過是來看看兒子,就要死了。
這要是穿出去就得被人笑掉大牙。
人臨死之前好像腦子特別清醒,楊氏覺得自己當(dāng)初就是太縱容這個兒子了,因為他樣樣優(yōu)秀,所以唯獨(dú)在情感這方面縱容了。
“娘?!”
安宴驚愕抬頭。
“娘,煙兒不是有心的,他是大郎二郎和幺妹的母親,安家的大夫人,怎么可以……”
楊氏掙扎著坐了起來,“看樣子在你心里我這個親娘的命都比不過一個蘇氏重要,是不是?”
安宴低下頭,不敢去看自己母親,“娘,你換個要求吧,別的我都能答應(yīng)你。除了這個?!?/p>
他們年少夫妻,這么多年恩愛,他怎么可以殺了煙兒呢。
“留她一條命也可以,那就休了蘇氏賤婦,隨便找個莊子打發(fā)了,讓林氏帶著孩子入宗祠,這是我臨死之前的遺愿!”
“你要是不答應(yīng),我死不瞑目!”
楊氏的身子顫抖起來,眼前已經(jīng)開始陣陣發(fā)黑了,兩只眼睛死死地盯著安宴。
她自小養(yǎng)大的兒子啊,娶妻不賢禍三代。
她現(xiàn)在要死了,這個道理才明白過來,絕對不能讓蘇煙兒禍害了兒孫。
“安宴!”
“娘,我答應(yīng)你!”
楊氏看向安德海,安德海嘆了一口氣,“君如,放心去吧,我會盯著他的?!?/p>
楊氏整個人倒在了床上,沒一會兒就閉上了眼睛。
“娘,娘!”
安宴簡直要瘋了,他害死了他娘,他娘就這么死了!
是他害死的!
“別在這跪著了,事情已經(jīng)成了定局,想想接下來該怎么辦。”
安德海對于自己夫人的去世并沒有多傷心,他都到了這把歲數(shù)了,看得很開,就是楊氏死的有些過于荒唐。
反倒是楊氏臨死之前做對了一件事。
他這個繼承人啊,什么都好,唯獨(dú)就是太執(zhí)拗了,認(rèn)定的事情一心一意不變。
這樣也好有楊氏的遺言,那個蘇煙兒也在兒子這里,翻不出多少花浪來了。
“他只把你關(guān)了七天,沒有做出實質(zhì)性的傷害?”
安德海更關(guān)心的是林安遠(yuǎn)的態(tài)度,家族的前程。
“是,把我關(guān)在了暗無天日的屋子里……”
安宴雙目無神。
安德??粗麌@了一口氣,“看來這些年,你還沒有成長為一個合格的家主?!?/p>
“你好好想清楚吧,這件事情我會處理,這段日子你就處理你娘的身后事好好盡盡孝?!?/p>
安德海說完出門迎面碰見了蘇煙兒。
停住腳步上下打量了蘇煙兒一會兒。
年過三十還依舊是一副嬌嬌柔柔的模樣,身上沒有多余的首飾,不像是三十的婦人,怪不得兒子捧在手心里呵護(hù)著。
這樣的女子是注定擔(dān)不起家族大任的,妾室還行,他們當(dāng)時也是糊涂了,居然就由著兒子娶了這樣的宗父。
一個合格的宗婦,對家族必須是要有助益的。
如今的蘇家已經(jīng)沒了,蘇煙兒也沒有什么價值了。
蘇煙兒被公爹盯得渾身都不自在了起來。
好在看了一會兒人就走了。
急忙就跑過來找我安宴,“宴哥哥,爹剛才那個眼神是什么意思?他怎么那么看著我!是不是和你說的什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