焚天見此眼睛一亮,眉頭舒展了開來。
看樣子,真是他多慮了。
猩紅天炎,克制不了太陽真火!
“這……怎么可能?”
炎雄面色微沉,心中漸生不祥之感。
本來,他還希望炎河能誅殺葉凡。
而今感覺,炎河擊敗葉凡都困難。
踏!踏!踏……
火海中,葉凡的腳步聲清晰可聞。
每一步都踏得極重,發(fā)出令人心悸的悶響。
烈焰向兩側(cè)分開,為他讓出一條通道。
炎河神色凝重,血色屏障在高溫下不斷扭曲變形。
雙臂顫抖著維持著防御姿勢,眼中首次浮現(xiàn)出驚恐。
那逼近的身影,宛如太陽神祇降臨凡塵!
“現(xiàn)在……”
葉凡突然停步,劍指炎河,眼中金焰暴漲,將炎河驚惶的面容映照得纖毫畢現(xiàn),“該我了?!?/p>
唰!
話音未落,曜日劍劃破長空。
劍鋒上的太陽真火驟然凝聚,化作一點刺目到極致的金芒。
這一劍快若閃電,殺至炎河身前,迫使其倉促抬臂格擋。
其周身環(huán)繞的血色火焰,在劍鋒觸及的瞬間潰散四濺。
噗嗤!
鋒利劍刃割開皮肉的聲音,清晰可聞。
炎河悶哼一聲,右臂頓時多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,鮮血還未滴落就被高溫蒸騰成血霧。
葉凡隨即手腕一翻,第二劍已接踵而至。
這一劍角度刁鉆,直取炎河咽喉。
“猩紅炎盾!”
炎河嘶吼出聲,在身前凝聚出一面血色盾牌。
咔嚓!
曜日劍如切豆腐般斬開血盾,在炎河脖頸處留下一道血痕。
若非他及時后仰,這一劍足以斬下他的頭顱!
“運(yùn)氣不錯!”
葉凡步步緊逼,眼中金焰跳動。
劍勢突然一變,曜日劍自下而上斜撩而出。
嗤啦!
炎河胸前的衣袍應(yīng)聲而裂,一道猙獰的劍傷從腹部一直延伸到鎖骨。
鮮血噴涌而出,又被太陽真火瞬間蒸干,在他身上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跡。
“呃?。 ?/p>
炎河踉蹌后退,每一步都在燃燒的戰(zhàn)臺上留下血腳印。
雖臉色慘白如紙,卻仍咬牙催動猩紅天炎,在周身形成最后的防御。
“還要硬撐?”
葉凡冷笑一聲,突然躍起身影。
曜日劍高舉過頭,劍身上的太陽真火瘋狂凝聚。
“落日余暉!”
劍光如血,劍勢如落日西沉,帶著無盡毀滅之力斬向炎河。
炎河絕望地抬起雙臂,催動猩紅天炎拼死抵抗。
轟!
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,炎河如破布般倒飛出去,重重撞在戰(zhàn)臺邊緣的結(jié)界上。
渾身焦黑,左臂不自然地扭曲著,嘴角不斷溢出鮮血。
“就這?”
葉凡持劍而立,嘴角勾勒出一抹譏諷笑意。
整座戰(zhàn)臺在腳下燃燒,將他映照得如同火中戰(zhàn)神。
“勝負(fù)已分,炎河根本不是葉凡的對手……”
“這家伙怎么修煉的?憑地武境四階修為,竟能讓地武境八階的炎河毫無還手之力……”
“太強(qiáng)了,恐怕也只有地武境九階武者,能與之抗衡了……”
“可要是等他跨入地武境五階乃至六階,那豈不是地武境無敵了……”
眾弟子的目光在葉凡與炎河之間來回游移,眼中滿是震撼。
“這家伙……”
玄崎目睹著此戰(zhàn),苦笑著搖頭,“看樣子,我剛剛話說大了。真打起來,怕也不是他的對手……”
“思雁……”
霍鏡滿面驚愕之容,轉(zhuǎn)頭看向霍思雁嘆道,“看來這家伙,當(dāng)時根本不需要我讓啊……”
此時的霍思雁嘴唇微微顫抖,素來靈動的眼眸此刻亦寫滿震驚。
她是覺得葉凡有爭奪內(nèi)門大比的實力,但并不曾想到葉凡的實力竟已恐怖到了這個層次。
關(guān)鍵,葉凡如今才地武境四階。
將來修為進(jìn)階,只會更強(qiáng)……
“炎河這家伙還在硬撐什么?”
龍琥立于龍峰陣營,龍琥嗤笑一聲,粗獷的臉上滿是不屑,“還不認(rèn)輸,莫不是真要尋死?”
“炎河再不認(rèn)輸,怕真要死在葉凡劍下了?!?/p>
歐峰陣營中的歐椋亦有著同樣的看法,嘴里嘀咕著道。
戰(zhàn)臺上,炎河單膝跪地,鮮血從嘴角不斷溢出。
心知此戰(zhàn)自己再無取勝可能,已有認(rèn)輸之意。
“我……”
“不準(zhǔn)認(rèn)輸!”
認(rèn)輸之言即將出口的剎那,炎雄的怒吼聲如驚雷炸響,“你身懷炎氏血脈,豈能輕易認(rèn)輸?站起來,再戰(zhàn)!”
整個太初谷為之一靜,眾弟子錯愕地看向炎雄。
諸峰峰主神色各異,為炎河感到悲哀。
炎雄這是瘋了,完全不顧炎河性命。
“炎氏……血脈……”
炎河低語自語,這四個字仿佛有千鈞之重。
“看樣子,你們峰主是不想你活啊?”
葉凡嘴角掛著譏誚弧度,曜日劍緩緩抬起。
劍鋒上金光越來越盛,將其面容映照得如同神祇般凜然不可侵犯。
“燃!”
炎河突然挺直了脊背,發(fā)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。
全身血管暴起,皮膚下泛起詭異的紅光。
炎氏血脈,于體內(nèi)瘋狂燃燒!
“血脈之力?不好!”
焚天見此臉色驟變,猛地從座位上彈起,沖葉凡吼道,“葉凡,快阻止他!出劍,結(jié)束此戰(zhàn)!”
炎氏之人,身懷炎氏血脈。
血脈燃燒,可強(qiáng)化所掌控火焰之威。
但血脈燃燒之力,卻會傷及自身血脈。
超過一定閾值,將造成不可逆的損傷。
此刻炎河燃燒血脈,完全不計后果。
那感覺,似乎要跟葉凡同歸于盡!
“炎河,住手!”
居正長老當(dāng)下暴喝出聲,正要出手干預(yù)。
“居正,你想干什么?”
炎雄一聲暴喝,側(cè)目瞪向居正長老,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,“勝負(fù)未分,生死未定!你身為主持之人,要干擾此戰(zhàn)?”
“胡鬧!”
居正長老怒發(fā)沖冠,呵斥炎雄道,“此戰(zhàn)為內(nèi)門大比最后一戰(zhàn),是為決定大比第一歸屬!如若他倆都死在戰(zhàn)臺上,此戰(zhàn)還有何意義?”
“用不著你操心!”
炎雄打斷了居正長老的話,獰笑著看向戰(zhàn)臺,“何況現(xiàn)在,已經(jīng)來不及了!”
此時的炎河,雙眸完全變成了血紅色,嘴角溢出帶著火星的鮮血。
每一條暴起的血管都像熔巖般發(fā)亮,整個人仿佛要由內(nèi)而外燃燒起來!
“血炎,焚!”
炎河渾身浴火,暴喝同時猛地沖向太陽真火所化火海,殺向葉凡。
猩紅天炎雖然不斷被太陽真火吞噬,卻以他的血脈為燃料,越燒越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