夠了淮安會沒事的。
聽到陸淮安暴怒的低吼,喻曼凡幸災(zāi)樂禍地看向蘇晚棠。
死丫頭,和她斗?
還嫩了點。
“曼凡,你出去忙?!?/p>
喻曼凡愣了一下,眼眸深處劃過一絲幽怨。
“那我先出去了,孩子小,你也別吵她,好好說,也不是什么,大事?!庇髀采平馊艘獾馈?/p>
然出了病房,她和善的面色,驟然冷了下來。
不就一個資本家小姐?
那溫婉清維護!振華也維護!有什么好的?
哪里比得過他們家婷婷?
不過...
她記得,聽溫婉清說過,這婚事好像是陸老爺子摁著淮安點頭娶的。
想到什么,喻曼凡勾了勾唇角。
“爸,我——”
陸振華擺手打斷蘇晚棠的話。
“你喻阿姨也是心急,并無惡意,爸知道你辛苦了,旁邊病床還空著,趕緊去休息會兒,我在這守著?!?/p>
喻曼凡無惡意,這點蘇晚棠持否定態(tài)度,但她卻沒在這上面同陸振華爭辯。
陸振華信她就夠了。
沒躺床上多久,蘇晚棠被說話聲吵醒。
是顧老來查房。
看到明顯強健不少的脈搏,顧老眼珠一亮,推著昏迷的陸淮安又做了一些檢查。
“淮安,這小子真是命大?!?/p>
聽到他這話,蘇晚棠和陸振華瞬間激動起來,一雙眼睛瞪圓,巴巴地等著下文。
顧老也沒有買關(guān)子:“淮安的身體機能,恢復(fù)得比我預(yù)料的好,這樣倒是沒什么生命危險了,估計這兩天就醒了?!?/p>
顧老沒有說的是,他懷疑陸淮安吃過什么救命良藥,這種恢復(fù)程度,不是一夜之間能達到的。
想到陸家的身份,他又覺得沒什么奇怪的。
“之前,中彈的,有一槍打到了他腿上,雖然子彈已經(jīng)通過手術(shù)取了出來,但是那根經(jīng)脈受到損傷,以后可能要拄拐行走?!?/p>
陸振華愣了一下,眼底劃過沉痛,卻到底松了一口氣。
“命保住就好!”
腿傷?
竟這么巧?
蘇晚棠握緊雙拳,她一定會讓淮安站起來,和之前一樣。
顧老走了,病房內(nèi)就只剩陸振華和蘇晚棠。
得知陸淮安脫離危險,陸振華沒有久待,和蘇晚棠交代一聲,就離開了。
兩天后夜里,陸淮安指節(jié)動了動,緩緩睜開緊閉的眸子。
看到趴在床頭的蘇晚棠,陸淮安蹙了蹙眉。
還是讓她知道,擔心了。
他費勁抬起胳膊,想要給蘇晚棠蓋上點被子,卻不小心驚醒了淺眠中的蘇晚棠。
蘇晚棠還以為是做夢,眼睛眨巴兩下。
“晚棠,吵醒你了?”
強撐許久的淚水,頓時如開閥的洪水奔流。
“別哭?!?/p>
陸淮安伸出手指,慌亂又笨拙地擦拭著蘇晚棠眼角的淚痕。
“我這不是沒事?”
“陸淮安,你個渾蛋。”
蘇晚棠握緊拳頭,輕輕給了陸淮安一拳。
“說好的安全回來,差點...差點...”
知道蘇悅進了公安局,蘇振確實沒安好心眼,但陸家的身份擺在那里,他也不可能做得太明顯。
他只是在合理的規(guī)章內(nèi),給了陸淮安最危險的任務(wù)。
陸淮安是有法子破局,但是他想到了溫婉清的話。
危險同樣代表著升職機會。
他不想讓外人說,是蘇晚棠連累他不能升職。
男人的榮譽,是戰(zhàn)場廝殺拼搏出來的,而非寄托怨怪在媳婦身上。
正因為這點,理虛的陸淮安,不知道怎么開口,索性捂住胸口,痛呼一聲,嚇得蘇晚棠立馬起身,扒開衣服檢查。
“晚棠,我沒事。”陸淮安趕忙抓住蘇晚棠的手。
“真沒事?”
“沒事?!?/p>
“別哭了,是我渾蛋?!?/p>
看著陸淮安笨拙安慰人的樣子,蘇晚棠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。
“誰哭了?我剛沙子瞇了眼?!?/p>
“嗯?!?/p>
陸淮安應(yīng)著,動作溫柔地把蘇晚棠眼角的淚痕一點一點擦干。
“陸淮安?!?/p>
蘇晚棠目光灼灼盯著陸淮安,很認真的說道。
“以后上戰(zhàn)場,就是爬也得給我爬回來,不然我就給你帶綠帽子,讓你以后的閨女兒子喊別人爹。”
陸淮安臉一黑。
“想都甭想!”
“那你答應(yīng)我,無論如何,都給我活著回來?!?/p>
陸淮安心底一軟:“好?!?/p>
“晚棠,若真有那么一天...”
蘇晚棠捂住陸淮安嘴巴:“呸呸呸,不許胡說。”
陸淮安握住她手:“嫁了,也好,我舍不得你孤零零的,就是上墳的時候,別帶過來,我看著礙眼。”
“陸淮安!”
蘇晚棠氣得轉(zhuǎn)身走出屋子。
走了兩步,又轉(zhuǎn)身回來。
她跟一個傷患,較什么勁?
“淮安?!?/p>
蘇晚棠見陸淮安掙扎下床,頓時自責起來。
“是我不好?!?/p>
“還有,你是不是傻?傷都沒好,下什么床?”
“不是...”
陸淮安耳尖微紅,他故意支開蘇晚棠,卻沒想到蘇晚棠會回來這么快。
“我...我...想上廁所。”
“等我去拿尿壺?!?/p>
陸淮安昏迷這幾天,都是蘇晚棠照顧的,白天還好一些,陸振華和周清會來探望,到晚上,這些事情,都是蘇晚棠親力親為,所以她下意識說道。
但她完全忘記了陸淮安現(xiàn)在是清醒狀態(tài)。
“晚棠。”陸淮安喊住她,“不用了,我自己來?!?/p>
意識到什么,蘇晚棠面色也開始不自然起來。
她輕咳一聲:“我扶你下床。”
到了廁所,陸淮安說什么也不讓蘇晚棠進去了。
第一次見,蘇晚棠還會面紅耳赤,見多兩次,蘇晚棠現(xiàn)在倒是能坦然對待。
所以,她理解陸淮安的心情。
“淮安,你要有困難,就喊我一聲,我就在門外?!?/p>
陸淮安落在褲腰上的手抖了一下。
某處...似乎...更漲了。
時間過得好像分外悠長,蘇晚棠聽著里面的動靜,不知想到什么,臉紅成蝦子。
她也就沒注意到,從廁所出來后,陸淮安落在右腿上復(fù)雜的視線。
第二天一早,蘇晚棠就打電話通知了家里。
陸淮安醒了,陸振華干脆也不瞞著陸震天了,把人一塊帶來,當然,路上沒躲過去陸震天一通臭罵。
等他們到了醫(yī)院,相互打過招呼后,看出他們有話說的蘇晚棠,主動開口去打飯。
卻沒想到,回來就聽到陸淮安冰冷無情的話語。
“蘇晚棠,我們離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