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撲過去就要踹袁阿花。
袁阿花嚇得緊閉雙眼,將自己縮成一團。
可是想象中的疼痛并沒有出現,她大口喘著氣,緩緩抬頭。
只見一個男人扣著劉海風的胳膊,將他反擰。
一個亮澄澄的東西瞬間拷住了他的雙手。
那..那是手銬?
“警察?”袁阿花小聲呢喃。
緊接著便放聲大哭,“警察叔叔!救救我??!你們救救我??!”
聽到警察兩個字,袁躍進和袁平安頓時慌了神。
他們當然知道自己這么做是犯法的,只不過是仗著村里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(tài),才敢這么猖狂。
袁躍進和袁平安拔腿就跑。
曹萬里都沒回頭,只是大吼一聲,“收網!”
一聲令下,十多便衣從院子四面八方沖進來。
直奔袁平安和袁躍進。
兩個人抱頭鼠竄,根本不知道往哪跑。
很快他們就被警察按在地上。
“抓我們干什么?我們什么都沒做啊!”
“放什么屁?什么都沒做,你跑什么?”年輕警察使勁扭著袁躍進的肩膀。
“啊!疼疼疼!”袁躍進疼得眼淚直流。
前來參加婚禮的人,其實大多數都知道劉海風這個媳婦是買來的,但大家都視而不見。
畢竟這是親爸賣女兒,在他們眼里也算不上什么,原來不還有好多人好賭,最后還不上債,賣女兒的嗎?
可是看到警察抓人,這些人慌了神,生怕和這件事扯上什么關系。
“這媳婦怎么還能買呢?犯法啊!”
“老劉糊涂!違法的事都敢干。”
“哎呦!難怪一直把媳婦藏起來不讓我們見,原來是拴著呢。”
劉海風的親人在一邊急了。
尤其是劉海風的爸媽,他們扒拉著警察的手。
“你們不能抓人,我們家可花了500塊錢呢,你們憑什么帶海風走?”
“是?。∷麄冑u自己閨女,我們花錢買了,怎么就犯法了?我們家還指著袁阿花給傳宗接代呢,你們不能毀了這門婚事啊。”
曹萬里把劉海風扭到院子里,和袁平安還有袁躍進放在一起。
這回倒好,自己什么都不用問,劉海風的爸媽就一股腦的什么都說了。
“這是新社會!你們當還是原來呢?賣自己女兒也是犯法的!”
“一群法盲!全都帶走!”
幾個警察把三人塞進吉普車。
還有兩個女警和蘇晚秋留在正房。
蘇晚秋將袁阿花腳上的鐵鏈打開,輕輕摸著她的頭,“沒事了,沒事了?!?/p>
直到鐵鏈落地那一刻,袁阿花才真的相信自己被救了。
她抱著蘇晚秋,放聲痛哭,仿佛將自己多年的委屈和不甘都哭了出來。
過了許久,她的情緒才漸漸平穩(wěn)。
“我..我妹妹,我..我們不想回那個家,您能幫幫我們嗎?”
袁阿花本能地向蘇晚秋求助,她知道這個人是能改變她一生的人。
“和我走的話,這輩子都不能再回來,也永遠不能再見袁平安和袁躍進。”
蘇晚秋提出的這個要求是為她好。
這種父兄和螞蟥一樣,只要讓他們抓住機會,就是猛吸血,不榨干阿花和阿芳最后一點價值,決不罷休。
“不見不見!我這輩子都不要見他們,只要你能帶我和妹妹一起走,讓我做什么都可以!”
“好!成交!”蘇晚秋抬起她的手,輕輕拍了一下她的手掌。
“歡迎你加入云上?!?/p>
曹萬里將劉海風的父母也帶走,這兩個人沒文化,而且還覺得自己沒錯,他們的話作為人證口供太合適了。
蘇晚秋帶著阿花和阿芳兩人坐在最后那輛吉普車上。
“這幾天先住我家,以后我再給你安排住處。”蘇晚秋輕聲說。
“嗯?!?/p>
回到警察局,蘇晚秋陪她們做了筆錄。
曹萬里找到蘇晚秋,“蘇姐,這案子,您看怎么個辦法?”
“曹隊長,該怎么辦就怎么辦,我不插手,但這個案件下個月的《云上裝》一定會有專欄?!?/p>
“明白了,蘇姐。”
《云上裝》現在的影響力很大,聽說華京都出名得很。
袁阿花的事如果上了這本雜志,等于大江南北的人都知道了。
影響極其惡劣,所以...定格處理唄。
“另外,他們以后出獄了,阿花和阿芳還有可能被他們盯上,所以我需要你們走走關系,把阿花和阿芳的戶口遷出來?!?/p>
“我要確保袁平安和袁躍進永遠不能再騷擾他們?!?/p>
“好,好。”
蘇晚秋帶著阿花和阿芳先來到云上旗艦店,給她們一人準備了幾身干凈衣服,又去買了鞋。
蘇美華一看到袁阿花,眼淚就涌了出來,“可憐的妹妹啊?!?/p>
她無心看店,和蘇晚秋她們一起回了家。
還拿來家里的醫(yī)藥箱,給袁阿花腳上的傷消毒包扎。
“謝謝姐姐?!痹⒒ㄟ煅?。
“你別害怕,逃出來就好,以后啊,都是好日子。”
晚上,蘇晚秋讓孫春生去買幾個菜。
這是小洋房里第一次有陌生人住。
蘇美華帶著蘇妍一起把客房收拾出來。
“阿花,在這休息幾天,我?guī)銈兘忝萌ド钪?,以后你們就是云上服裝的員工了。”
“那我妹妹...”袁阿花攥著阿芳的手。
“你們兩個當然要一起了,不會讓你們分開的。”
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袁阿花松了一口氣。
“你和女兒差不多大,以后叫我蘇姨就行?!?/p>
蘇晚秋摸了摸袁阿芳的頭,她竟然沒躲,反而往她手心方向拱了拱。
“蘇姨,阿芳很喜歡你呢?!?/p>
“我也喜歡她。”蘇晚秋報以一笑。
晚飯后,袁阿花帶著阿芳洗完澡,兩人躺在柔軟的床上。
她很困,可是不敢睡覺,生怕現在只是一場夢。
再醒來,自己會出現在劉海風的床上。
袁阿芳抱著她的胳膊,沉沉睡去。
聽到均勻的呼吸聲,袁阿芳唇角輕揚。
怎么會是夢呢?
袁阿芳起得很早,她來到一樓廚房。
幫孫春生做早飯,幫蘇美華燒開水,幫蘇妍綁小辮。
她太高興了,高興地總想著能做些什么事才好。
可是沒過兩個小時,讓她更高興的事來了。
蘇晚秋帶她來到派出所,辦理新的戶口本,整個戶口本只有她和袁阿芳兩個人。
而她是戶主,不僅如此,蘇晚秋還讓她有了一次重新起名字的機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