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問秋與蕭哭同時出手,隔空揮劍,數(shù)十道劍氣如暴雨般傾瀉而出,在空中交織成一張密不透風(fēng)的劍網(wǎng),朝著虛無法籠罩而去。
虛無法嘴角微揚,雙劍在手中翻飛,竟在身前舞出一片劍幕。
“叮叮叮!”
清脆的碰撞聲連綿不絕,所有襲來的劍氣竟被悉數(shù)擋下!那些被彈開的劍氣四散飛射,將周圍的建筑,地面切割得支離破碎。石柱斷裂,墻壁崩塌,整個廣場轉(zhuǎn)眼間變得滿目瘡痍。
“你們打完了,就該我了!”
虛無法獰笑一聲,身形驟然消失。
下一刻,他已出現(xiàn)在沈問秋面前,雙劍直取咽喉與心口,速度快到幾乎看不見。
沈問秋倉促格擋,并往后一躍拉開了距離,蕭哭立刻跟上攻擊。
但是面對兩人的圍攻,虛無法卻得心應(yīng)手,并且施展施展出來的劍法越來越和他們一樣。
雖然早就聽說虛無法看過的招式他很快就能學(xué)去,可這也太快了。
明明才剛剛交手,就已經(jīng)將他們的招式學(xué)去了六七分。
“鐺鐺!”
兩記精準格擋,沈問秋被震得虎口發(fā)麻。
更可怕的是,虛無法的劍招竟在交手中不斷精進,原本生澀的模仿漸漸變得圓融貫通,甚至在某些細節(jié)上還做出了改進!
“哈哈哈!真是好劍法!”虛無法越戰(zhàn)越勇:“但現(xiàn)在它們是我的了!”
蕭哭從側(cè)面突襲,白蛇劍直刺虛無法肋下。
卻不料虛無法仿佛腦后長眼,一個詭異的轉(zhuǎn)身,竟用沈問秋剛剛施展的輕風(fēng)步巧妙化解,同時反手一劍,正是蕭哭自己的殺招銀蛇亂舞!
“噗!”
蕭哭肩頭濺血,踉蹌后退。
他驚駭?shù)匕l(fā)現(xiàn),虛無法使出的這一招,竟比他自己施展的還要精妙三分!
“怎么樣?'虛無法得意地甩了甩劍上的血珠,我這千相神功可以模仿所有武學(xué),可還入得了二位法眼?”
沈問秋臉色陰沉:“能模仿天下武學(xué),確實了得,但...”
他忽然與蕭哭對視一眼,二人同時變招再度圍攻!
沈問秋劍勢沉重,蕭哭劍勢輕靈。
一輕一重,一快一慢,兩種截然不同的劍路竟配合得天衣無縫!
“雕蟲小技!”
虛無法不慌不忙,雙劍分別應(yīng)對。
左手劍輕靈飄逸,右手劍沉穩(wěn)厚重,竟用出同樣的招式將二人的攻勢一一化解!
三人戰(zhàn)作一團,劍光如虹,氣勁縱橫。
所過之處,地面開裂,建筑崩塌,整個落玄門總壇幾乎被夷為平地!
“轟!”
虛無法突然渾身爆發(fā)出血色煞氣,雙劍交叉橫掃!一道十字形的血紅色劍芒呼嘯而出,將沈問秋二人重重擊飛!
殘余的劍氣去勢不減,將遠處殘留的一座三層樓閣攔腰斬斷。
煙塵四起,碎石飛濺。
“哈哈哈!”虛無法仰天大笑:“我還以為你們閑云山莊的人有多厲害,現(xiàn)在看來也不過如此罷了!”
蕭咳掙扎著爬起來,眼中閃過一絲決然。
他左手上的戒指突然亮起幽光。
“錚!”
下一秒,一柄通體漆黑的玄鐵重劍憑空出現(xiàn)!
這劍足有尋常長劍三倍寬,劍身無鋒卻重若千鈞,劍脊上刻著繁雜符文,散發(fā)著令人心悸的壓迫感。
“嗯?”虛無法瞇起眼睛嘴角冷笑:“玄鐵重劍?你終于舍得用這一招了嗎?”
蕭哭左手持重劍,右手握白蛇劍,冷冷道:“你就兩只手,現(xiàn)在看你還能如何模仿我們?nèi)褎?!?p>沈問秋會意,立刻調(diào)整站位。
二人一左一右,再度朝著虛無法殺去,配合得更為完美。
蕭哭左手玄鐵重劍右手白蛇劍在前,沈問秋在后。
身形靠近之后,蕭哭手中重劍猛然橫掃,帶起一陣沉悶的破空聲。
虛無法倉促舉劍格擋,卻被這千鈞之力震得虎口發(fā)麻,連退數(shù)步。
“好機會!”沈問秋眼中精光一閃,身形快速欺近,手中長劍化作一道銀虹直刺虛無法咽喉。
虛無法急忙側(cè)身閃避,卻見蕭哭的右手的白蛇劍已從另一側(cè)橫掃而來。
他不得不狼狽地一個后仰,重劍擦著鼻尖掠過,帶起的勁風(fēng)刮得他臉頰生疼。
“有意思!”虛無法連續(xù)后退,想要拉開距離。
但是沈問秋和蕭哭一左一右,并不打算給他喘息的機會,不斷加快了攻勢,逐漸取得了上風(fēng)將虛無法壓制。
“砰!”
突然一個間隙,蕭哭玄鐵重劍帶著千鈞之力劈落,虛無法雙劍交叉格擋,卻仍被這一擊震得虎口迸裂,整個人倒飛出十余丈,在地上犁出一道深深的溝壑。
“咳咳...”虛無法單膝跪地,嘴角溢出鮮血。他低頭看了看顫抖的雙手,卻絲毫不懼,反而眼神當(dāng)中流露出更為興奮之色。
“有意思...真有意思!”
他猛地將雙劍一丟,隨后雙臂張開,周身突然涌起詭異的白色氣旋,周圍的空氣都開始扭曲變形。
“那就讓你們見識一下,我從西海老祖那里學(xué)來的絕技吧!”
剎那間,虛無法身形暴漲,白色氣旋化作滔天巨浪。整個落玄門廣場瞬間被籠罩在一片白茫茫的霧氣中,溫度驟降,地面甚至都結(jié)出細密的冰晶。
“這是西海潮生訣?”
兩人頓時臉色驟變,急忙運功抵御刺骨寒氣。
深夜,皇宮。
御書房內(nèi)燭火搖曳,紀云峰盤膝而坐,周身縈繞著淡淡的金色氣息。
他雙目微閉,呼吸綿長,顯然是正在運功。
當(dāng)初他修煉嚴川教給他的煅體之法早就步入瓶頸,再也難以進步,現(xiàn)在只能開始嘗試修煉其他功法。
“咚咚咚!”
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寂靜。
“陛下,有信來報!”門外傳來侍衛(wèi)的聲音。
紀云峰眉頭微皺,緩緩收功。
金色的氣息如潮水般退回體內(nèi),他睜開雙眼,沉聲道:“進來!”
一名身著黑色勁裝的炎武衛(wèi)快步走入,單膝跪地,雙手呈上一個細小的竹筒:“西境飛鴿傳書!”
紀云峰抬手一招,竹筒便凌空飛入他手中。
他輕輕旋開竹筒封蠟,取出一張薄如蟬翼的紙條。
燭光下,紙條上的字跡清晰可見:
“此二人已拿下?!?p>落款處,一個詭異的黑色紋路印記格外醒目。
那紋路如同幾條小蛇彼此糾纏,與虛無法額頭的印記一模一樣。
紀云峰瞳孔微縮,手指不自覺地收緊,紙條瞬間化為齏粉。
“退下!”他聲音平靜,卻透著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意。
炎武衛(wèi)不敢多言,連忙躬身退出。
等到房門關(guān)閉,紀云峰這才嘆了一口氣。
“師父啊師父,你真的回來了嗎?”紀云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,似乎有些頭疼:“希望你不要怪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