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山雖然無主,但嚴川還是找官府買了地契,這樣便能夠讓許三斤葬得更為安詳。
又在山頂選了一處朝陽的山坡,從這里可以俯瞰整個鐵樹鎮(zhèn),遠處炊煙裊裊,倒是顯得一派祥和景象。
嚴川付了工錢,打發(fā)走那些挑夫,獨自站在新墳前。
然后拔出太茫劍,劍尖在石碑上輕輕游走,石屑紛飛間,擎天手許三斤之墓七個大字漸漸成形,字鋒凌冽。
“下輩子,可別碰那些害人的玩意了!”嚴川感嘆了一句,然后轉(zhuǎn)身掏出飛舟。
隨著靈力注入,飛舟迎風(fēng)見長,轉(zhuǎn)眼化作三丈長的靈舟懸浮在半空。
嚴川縱身躍上飛舟,站在船頭,冬風(fēng)獵獵,吹動他的衣袍。
隨著一道法訣打出,飛舟周身亮起瑩瑩白光,下一秒便化作一道流光射上高空。
飛舟穿云破霧,嚴川站在船頭,突然從儲物護腕當中摸出來了一包香煙。
這東西在何立偉他們那個世界見過,但一直沒有嘗試,于是取出一根叼在了嘴上,打了個響指,一縷靈火立刻將香煙點燃。
深深吸了一口,感受著煙霧在肺中流轉(zhuǎn)的奇異感覺,倒是覺得有趣。
“有意思...”嚴川吐出一縷青煙,若有所思地看著手中的香煙。
他能清晰地感知到,這煙草中蘊含著某種能讓人心神放松的物質(zhì),但同時也摻雜著不少雜質(zhì),長期吸食確實會堵塞經(jīng)脈。
不過若是可以將其中一些物質(zhì)進行替換改良,使用靈植來制作的話,不乏就會變成一種寶貝,甚至還能有助于修行。
嚴川腦海當中思索著辦法,點了點頭,認為可行。
于是掐滅了半截香煙,隨手一丟,立刻加快了飛舟的速度。
兩日后,嚴川的飛舟終于抵達了東境云州。
可是當駕駛飛舟來到閑云山莊上空的時候,卻有些意外。
原本矗立在山頂?shù)纳角f居然已經(jīng)變成了一座寺廟,和自己離開前的樣子截然不同。
嚴川收起驚訝之色,選了個沒人的地方落下,并沿著山路石梯朝著山上走去。
上到石梯一半,嚴川攔住了一個挎著竹籃下山的婦人。
“這位大姐,打聽一下?!眹来ü笆謫柕?“這寺廟是何時修建的?我記得以前這里不是這樣?!?p>婦人警惕地打量了嚴川幾眼,見他衣著不凡,這才答道:“不一直都這樣嗎?”
說完便匆匆繞開嚴川,快步往山下走去。
嚴川眉頭微皺,看她不過三十多歲,可能并不知道,于是并未追問,而是繼續(xù)向上行去。
轉(zhuǎn)過一道山彎,又遇見一個背著柴火的五十多歲男子。
“這位老哥請留步!”嚴川再次上前詢問:“敢問這里原先不是閑云山莊嗎?怎么變成寺廟了?”
“原來確實叫做閑云山莊,不過后來改建成了寺廟!”男子回答。
“...”
看嚴川還有疑惑,男子這才放下柴捆,擦了擦汗笑道:“客官是外地來的吧?你說的那個閑云山莊,都是老早以前的事了。炎武帝登基第二年,這里就改建成炎和寺了,都有十多年了呢!”
“那原先山莊里的人去了何處?”嚴川追問道。
男子搖搖頭:“這我可不清楚,您要想知道詳情,不如去問問寺里的和尚!”
說完男子重新背起柴捆便也離開。
嚴川目送樵夫離去,心中疑云更甚。
他加快腳步,不一會兒就來到山頂。
只見朱紅的山門上,炎和寺三個鎏金大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,門前香客絡(luò)繹不絕。
雖然山莊變成了寺廟,但隱約看是可以看出原來山莊的痕跡,這個寺廟只是在山莊的基礎(chǔ)上改建了一下。
“這位施主,可是要進香?”一位知客僧此時迎上前來,打斷了嚴川的思緒。
“我找人!”嚴川回答。
“不知道施主是要找誰?”僧人詢問。
“找你們住持,詢問些事情!”嚴川道。
僧人雙手合十,面露難色:“施主若要見住持,需得有信物才行?!?p>嚴川眉頭微皺:“什么信物?”
“這個嘛...”僧人笑了笑,搓搓手指,意有所指地看著嚴川:“需要供奉些香火!”
嚴川會意,從懷中取出一錠黃金:“這個可夠?”
僧人眼睛一亮,飛快地將金子收入袖中:“夠了夠了!施主請隨我來?!?p>穿過熟悉的回廊,嚴川發(fā)現(xiàn)寺廟的布局幾乎與當年的山莊一模一樣。
來到后院門前,僧人讓嚴川稍候,自己進去通報。
不多時,僧人返回:“住持已在禪院等候,施主請?!?p>后院那個自己以前經(jīng)常坐的涼亭下,一位白眉老僧正在煮茶。
見嚴川進來,他慈眉善目地指了指對面的蒲團:“施主請坐!”
“不知施主是求姻緣,還是問前程?老衲這里求簽問卦,無所不能?!?p>說著推過一個簽筒放到了嚴川跟前。
嚴川沒有接,直截了當?shù)貑枺骸岸疾皇?!我只想知道,原來閑云山莊的人去了哪里?”
老住持笑容不變:“緣起緣滅,皆有定數(shù)。施主何必執(zhí)著于過去...”
話未說完,嚴川突然出手,一把揪住他的白須:“別廢話!直接告訴我就行,我可沒有時間陪你在這里說這些有的沒的!”
老住持眼中精光暴漲,突然周身真氣鼓蕩,僧袍無風(fēng)自動,隨即冷笑:“你以為老衲只是個普通和尚?”
“老衲之所以出家,不過是因為殺孽太重!”說完老和尚一聲暴喝,真氣頓時外擴嫌棄一陣旋風(fēng),想要震開嚴川的手。
然而令他震驚的是,嚴川的手紋絲不動。
老住持臉色驟變,又連試了三次,額頭上已經(jīng)滲出冷汗。
“你...你到底是...”老和尚的聲音開始發(fā)抖。
嚴川手上加力,將老住持整個人提了起來:“突然發(fā)現(xiàn)你有點眼熟!”
“啊?”老和尚咽了咽唾沫:“我可不記得你!”
“你以前叫做無戒對吧!”嚴川突然想了起來:“沒想到你現(xiàn)在真變成所謂的高僧了!”
“你是誰?”無戒皺眉看像嚴川的臉,感覺確實好像在哪里見過,卻又一時間想不起來。
“一個酒肉和尚!”嚴川有些生氣:“居然跑我山莊里面來坑蒙拐騙?”
“你的山莊?”無戒聽到這話,這才恍然大悟:“你是...你是嚴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