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(xiàn)場有不少人往她這邊看了過來,其中不乏一些剛剛才結交的人脈和資本。
盡管他們什么都沒說,可那眼神就足夠讓盧柏芝無地自容。
她怎么都想不明白,為什么自己精心準備的PPT中,會有從問心上面得來的數(shù)據(jù)和圖片。
盧柏芝臉頰如火燒似的難受。
這是她長這么大,第一次在這么多人面前,丟這么大的臉!
她甚至不敢去看賀斯聿的表情。
怕從他臉上看到失望。
也怕看到他被此刻耀眼的江妧吸引。
賀斯聿應該是不舍得讓盧柏芝遭受非議,主動提議,“我們回去吧?!?/p>
哪怕這會兒峰會還沒結束,賀斯聿也決定先帶盧柏芝離開。
至于徐太宇,他壓根沒管。
徐太宇此刻的表情非常之復雜。
震驚,不可思議,甚至心亂如麻。
怎么可能呢?
問心怎么可能是江妧的!
可事實就擺在眼前,他不信也得信。
偏偏群里還有人不停催促他別再吊胃口,趕緊把江妧丟臉的視頻發(fā)出來讓大家開心開心。
徐太宇心煩意亂,憤憤的回了一個滾字。
“什么情況?”
此刻的徐太宇可沒心情跟他們解釋,甚至直接退群。
現(xiàn)在丟臉的是他,不是江妧。
盧柏芝在賀斯聿的護送下提前離開峰會。
到外面后,少了旁人的關注,她心情才稍稍平復。
她想說點什么,可又不知道該說什么。
是賀斯聿體貼,安撫她說,“別泄氣,不管怎么說,你的項目也入圍了中重點名單,就已經算成功了?!?/p>
這些安慰讓盧柏芝心里好受不少。
看來賀斯聿真的很在乎她的。
哪怕今天的江妧很出風頭,賀斯聿也沒過多的關注她。
“這次是我疏忽了,不會有下次的?!北R柏芝既是解釋,也是在保證。
賀斯聿,“別給自己太大壓力?!?/p>
“好。”盧柏芝徹底踏實下來。
“我去取車,你在這等我?!辟R斯聿交代完去了停車場。
盧柏芝在他走后,緩緩的吐了口氣。
她在心里復盤了一遍,想知道到底是哪個環(huán)節(jié)出了問題,讓她在這么多人面前丟了臉面。
江妧那個項目,是她上任三部總監(jiān)后PASS掉的。
當時的她是帶了些私人恩怨,可她也征求過賀斯聿的意見。
賀斯聿并未多說什么,只說她有權否定三部的任何一個項目,完全不用向她請示。
支持她做的任何決定。
所以,是她自己疏忽了。
如果她不帶著私人恩怨的話,問心那個項目就是她的!
哪里輪得到她江妧撿漏?
所以,她只是輸給了自己,而不是輸給江妧。
這么一想,盧柏芝心里舒服了不少。
江妧只是僥幸贏了自己而已,不用因此耿耿于懷。
況且賀斯聿都沒怪她什么,還是一如既往的相信她。
她得盡快調整好心態(tài),重新來過。
怎么說她也是WT商學院經濟學博士,實力就擺在那兒,她江妧一個國產本科,拿什么跟她比呢?
盧柏芝自我調節(jié)能力非常好,在賀斯聿回來前,她已經重新振作起來。
正翹首以盼賀斯聿來接自己呢,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。
是徐舟野。
她張口正要出聲叫他,卻以為他懷中的那一束花遲疑了幾秒。
就是這幾秒,徐舟野捧著花頭也不回的進了會場。
她立刻拿出手機,撥通了徐舟野的電話。
徐舟野并未接聽。
盧柏芝不甘心,又一次打了過去。
這次徐舟野直接掐了她的電話。
盧柏芝心里迅速冷沉。
和他在一起那么多年,她從來都沒收到過他送的花。
她以為徐舟野只是沒有浪漫細胞,不懂女人心而已。
可現(xiàn)在……
她覺得以前的自己像個傻逼!
……
徐太宇原本想追著盧柏芝出來的,畢竟他留在那兒,只有憋屈和郁悶。
他正要給盧柏芝打電話時,看到了捧著鮮花而來的徐舟野。
“野哥……”他出聲叫他。
聲音還算洪亮,徐舟野應該能聽到的。
可他卻沒往他這邊看一眼,而是步伐堅定的走向江妧。
徐太宇的第二聲生生的卡在了喉嚨里,發(fā)不出半點聲音來。
江妧從臺上下來后,被不少人圍著要了聯(lián)系方式。
其中不乏一些知名企業(yè)家和資本。
江妧來者不拒,都加了。
反正多個朋友多條路,先打好關系,以后沒準有合作的機會。
等她好不容易從人群中‘掙脫’出來,一束向日葵出現(xiàn)在她面前。
花束很大,擋住了送花的人。
江妧偏頭想看清送花的人是誰。
花束下移,露出徐舟野那張熟悉的臉。
江妧無比驚喜,“你怎么來了?”
“這么重要的時刻,我怎么會缺席?”徐舟野用眼神示意她把花收下。
“謝謝!”江妧大方收下這束慶賀的花。
不過她現(xiàn)在沒時間跟徐舟野閑聊,她著急去找許長羨,擔心他出事。
正要打電話時,許長羨回來了。
換了一身不太合身的衣服,連頭發(fā)都是濕的,臉上全是焦灼神色。
“怎么弄成這個樣子?發(fā)生什么事了?”江妧擔心的問他。
許長羨這才解釋說自己剛剛在洗手間摔倒了。
不知道是誰,把整瓶的洗手液灑在洗手間的地面上。
許長羨一門心思的背誦演講稿,沒發(fā)現(xiàn)地面的洗手液,摔了個瓷實,也弄了一身的臟污。
幸好有工作人員來打掃地面,又帶著他去處理滿身的臟污。
他因為趕時間,想婉拒的。
奈何工作人員直接把他塞進房間。
當時情況太亂了,他被好幾個工作人員圍著。
等他反應過來時,人已經在浴室了。
他顧不上沖洗,直接換了衣服準備趕回。
洗手間的門卻壞了!
等他把門踹開,時間已經來不及了。
事情發(fā)生得既突然又突兀。
許長羨心里生了疑惑,詢問過好幾個人。
可他們的說法都很合理,就好像這一切,真的只是意外。
江妧和許長羨的想法一致,但背后的人既然敢這么作,就必然做了完全的準備。
所以……查也沒有任何意義,只會浪費時間。
而且江妧心里已經有了眉目。
她隔著幾米遠的距離,看向不遠處的徐太宇。
不知道為何。
江妧看過來時,徐太宇心里莫名發(fā)虛,竟不敢和她對視。
也下意識的移開視線。
隨后又覺得自己這樣有些此地無銀。
等他振作起來再看向江妧時,她已經收回視線,和徐舟野在說話。
只是還沒說上兩句,手機就響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