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這個東西,工作應酬時不是好東西。
但工作之外,偶爾小酌也怡情。
正好兩人很久沒有一起喝酒了,江妧就隨了她意。
酒吧是陳今選的,是一家新開的酒吧,叫狂想。
里面的裝修風格很新潮,挺適合年輕人下班后來這里放松的。
兩人剛落座,就有人過來搭訕。
江妧直接拒絕。
她氣質偏清冷,不笑的時候,讓人挺難接近的。
奈何她長得美啊,所以前來搭訕的人挺多的。
陳今開玩笑說,“看到沒?離開賀斯聿這個狗東西之后,外面有一整片的森林供你選擇,完全沒必要因為一個不值得的人封心鎖愛?!?p>說到這兒,陳今停頓了一下,然后皺眉說,“當然這些搭訕的你不用看,一個賽一個的丑,就算要找也得找比賀狗帥的?!?p>說完又意識到這個比方打得不對。
比賀狗帥的,說實話,還挺難找的。
比他有錢……那更難找了。
“算了,咱還是喝酒吧。”
有服務員端著兩杯雞尾酒過來,恭恭敬敬的放在兩人面前說,“這是寧總請江總和您朋友的溫斯頓雞尾酒。”
陳今揚眉,“寧總是誰?”
江妧,“一個合作方。”
“這么大方?”陳今端起那杯特調的溫斯頓雞尾酒晃了晃,“小八萬呢。”
江妧沒理會陳今的打趣,而是問服務員,“寧總在哪兒?”
服務員指了個方向。
江妧看過去時,寧州舉了一下手中的酒杯。
出于禮貌,江妧也舉杯示意。
陳今可沒放過這個吃瓜的機會,“這小子長得還不錯啊,能請你喝八萬一杯的酒,應該也挺有錢的,不考慮考慮?”
江妧淺淺的抿了一口杯子里的酒,這才淡淡開口,“他是賀斯聿的發(fā)小?!?p>“真晦氣!”陳今立馬嫌惡起來。
甚至覺得杯子里的酒都不香了。
不過也不能浪費,好貴的呢。
陳今有留意到那個叫寧總的人,視線總往江妧這邊看。
她氣不過,起身過去和江妧硬擠一起,擋住對方的視線。
并在對方看過來時,用口型和對方說了兩個字。
SB。
寧州愣了一下,隨后失笑。
連朋友都這么有個性。
正巧徐太宇打電話來問他怎么還沒回去,寧州回了一句,“來了?!?p>寧州剛返回包間,就聽到徐太宇的朋友在說話。
“宇哥,我兄弟說外場有兩個仙品,咱也出去瞧瞧唄。”
若是以往,徐太宇肯定會去湊這個熱鬧。
他們那幾個不成器的二世祖,好的就是這一口,女人換得比衣服都勤。
可他今天沒心情,所以婉拒了。
“別啊,我兄弟說了,真是難得一見的那種,就是該高冷,所有前去搭訕的都被拒絕了?!?p>“說了沒心情就沒心情?!毙焯钜呀浻行┎荒蜔┝恕?p>“那好吧,我自己去?!?p>這兄弟走之后,整個包間都安靜了。
徐太宇在低頭喝悶酒。
寧州落座后問他,“阿聿呢?”
“快到了。”
“一個人來的?”
“嗯,柏芝姐見朋友去了?!?p>兩人話音剛落,賀斯聿到了。
真是一個人來的。
寧州問他喝酒還是喝水。
賀斯聿要了水。
寧州給自己倒了杯威士忌,慢悠悠的捏在手里晃著,語氣很輕描淡寫,“我剛在外面碰到江妧了,和她朋友一起的,我還請她倆喝了杯雞尾酒?!?p>徐太宇喝酒的動作一頓,腦子里突然聯(lián)想到什么,問寧州,“剛子剛剛說的仙品是江妧和她朋友?”
“應該是?!?p>徐太宇就不吭聲了。
賀斯聿從頭到尾都沒發(fā)表意見,只是喝了一杯水后,起身出去接了個電話。
另一邊,陳今去了趟洗手間,回來時臉非常臭。
“怎么了?”江妧問她。
“碰到賀狗了。”陳今沒瞞她。
江妧失笑,像個沒事人一樣安慰她,“碰到就碰到唄,不要被不相干的人影響咱們的好心情?!?p>“我就是氣不過?!?p>她永遠都不會忘記,江妧躺在病床上毫無生氣的樣子。
醫(yī)生說她不僅失去了孩子,還險些喪命。
而這一切糟糕的經歷,全拜賀斯聿所賜。
所以,賀狗憑什么幸福?
他這么對江妧,憑什么毫無愧疚的和白月光重新開始?
憑什么??!
“都過去了?!苯瓓€聲音冷靜到簡直可以用淡如水來形容。
都過去了。
這四個字聽上去真的很簡單。
七年,那么久啊。
她需要千刀萬剮多少次,才說服自己放下過去?
“我肚子不舒服,再去趟洗手間?!标惤穹畔卤佑肿吡?。
江妧擔心她吃壞肚子,發(fā)消息問她情況。
可消息發(fā)出去卻像是石沉大海。
江妧不放心,起身去找陳今。
還沒走到洗手間,就聽到包間區(qū)響起一陣喧嘩。
隨后陳今有些尖銳的聲音斷斷續(xù)續(xù)傳來。
江妧猛地意識到發(fā)生了什么,趕緊跑過去找陳今。
一進包間,就看到坐在卡座里的賀斯聿,清貴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。
臉上是陳今剛潑的酒,酒液正順著他英挺的眉骨往下流淌。
頭頂和胸前都濕了一大片。
而陳今手里拎著個空酒瓶。
看那樣子,應該是整瓶酒都倒賀斯聿頭上了。
江妧不禁有些頭疼。
賀斯聿也是,那么大一瓶酒,又不是一下就能倒完的,他不會躲開嗎?
“抱歉,我朋友喝多了,這些算我的?!苯瓓€只想趕緊解決事情。
這里的人沒一個是省油的燈,真要為難,陳今討不到好處。
她不想陳今因為自己受牽連。
陳今一把護住她,“你道什么歉?該道歉的人是他!是他辜負了你!你為他放棄出國留學的機會,辛辛苦苦任勞任怨的陪他打江山,他到好,上岸后第一時間就把你踹開!自己卻和白月光雙宿雙飛,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?”
“不好意思我忘了,你這種人怎么會有良心這種東西!”
賀斯聿拿過紙巾擦拭著臉上的酒水,眼眸一片幽冷。
這是他動怒前的征兆。
江妧在他開口前,再一次擋在陳今的前面,“衣服我也一并賠你?!?p>賀斯聿冷笑,“這就完了?我缺你那點賠償嗎?”
“那你想怎么樣?”
賀斯聿視線越過她,落在陳今臉上,聲線像摻了冰,毫無溫度可言,“要么道歉,要么等著收律師函?!?p>陳今更炸毛,像一頭憤怒的小獅子,恨不得從賀斯聿身上咬下一塊肉來。
“告就告誰怕你?沒良心的狗東西!妧妧差點因為你死掉,你欠她一條人命你知不知道?”
賀斯聿泛冷的神色一頓,“什么人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