椳夏時搞不太明白,就只能說:我們只是隨便聊聊天,沒說什么。
又是好一會兒,許靖舟回復(fù):那就好。
之后倆人再沒聊了。
夏時看著時間,不早也不晚,想了想,還是給謝長宴發(fā)了條信息,問他在干什么。
謝長宴沒回復(fù),估計是在忙。
她等了一會實在是沒耐心,也就熄燈睡了。
昨天太累,今天躺在這,睡得很快。
當然,醒來的也快。
被窩里多了個人,嚇了她一跳。
知道是謝長宴,但她還是齜牙咧嘴,“整得跟偷情似的。”
謝長宴抱著她,身上還帶著涼氣,聲音含含糊糊,“困了,睡覺。”
夏時朝他懷里縮了縮,“干什么了一天不見人影,給你發(fā)消息也不回。”
謝長宴說,“跟警局那邊對接了一天,晚上去了趟老宅,如今沒人住了,很多東西要整理?!?/p>
夏時聞言哦了一聲,也沒多問,摟著他輕輕拍了拍,“睡吧?!?/p>
她自己也找了個舒服的姿勢,睡了。
這么一覺到第二天,夏時醒來,謝長宴還在床上,也醒了,靠著床頭,拿著手機查看。
她先朝著窗口看去,窗簾沒有全拉上,能看得清天色,應(yīng)該是清晨。
她朝謝長宴跟前湊了湊,又閉上眼,“還早,怎么不再多睡會兒?”
謝長宴說,“被氣的睡不著?!?/p>
夏時啊了一聲,睜開眼,想了想,仰著頭看著他,“怎么了?”
“沒事?!敝x長宴說,“是我小心眼?!?/p>
只這一句,他沒再說別的。
夏時盯著他看了幾秒,視線轉(zhuǎn)移到手機上,才看出來,他拿著的是她的手機。
她一愣,趕緊撐著身子半起,“我的手機,你看我的干嘛?”
她把手機拿過來,看了一眼,頁面顯示的是朋友圈內(nèi)容,不是她的朋友圈,別人的。
往上一劃,出現(xiàn)了對方的名字。
是許靖舟的朋友圈。
昨天兩人剛加的好友,這就被他給發(fā)現(xiàn)了。
她退出來看倆人聊天頁面,還是昨天的那些內(nèi)容,并沒有新增。
夏時奇怪的看著謝長宴,“被什么東西氣的睡不著?”
謝長宴躺了下來,閉上眼,“困了,再睡一會兒。”
夏時捏著手機,一頭霧水,想了想又放下,跟著躺下來,“誰氣你了?”
謝長宴明顯深呼吸一下,“你怎么還跟許靖舟互加好友了?!?/p>
“昨天許沅來了?!毕臅r說,“到這邊坐了一會兒,她哥可能找她有事兒吧,就問問我?!?/p>
謝長宴輕哼,“她哥找她有事兒,不能直接找她,非得拐著彎找你才行?!?/p>
夏時盯著他看,噗嗤一聲笑,“吃醋了?”
她說,“內(nèi)容你不是都看了么,也沒有什么不對勁。”
確實沒什么不對勁,但還是把謝長宴氣夠嗆。
本來當時睡得迷迷糊糊,夏時的手機震動兩下,他以為是有消息,拿過來看。
只是一些推送的新聞。
他知道手機的鎖屏密碼,直接解開了,本來是想查通話記錄,看一下謝疏風(fēng)有沒有還在聯(lián)系她。
查完了就順手點開了微信,隨便掃了一下。
結(jié)果就掃出問題了。
夏時平時聊天的人不多,頁面就顯示那幾個人。
他一眼就看到了許靖舟的微信,昵稱就是他本名。
再之后又看到他們有個四人小群。
拉小群肯定是關(guān)系好,三女一男,許沅是許靖舟的妹妹,陳晨有男朋友,也就剩他們倆能牽扯出無限可能。
氣的他一下子就精神了,把夏時和許靖舟的聊天記錄看了又看。
一共就那幾句話,一個頁面就裝下了,但他還是逐字逐句的看了好幾遍。
依舊不放心,他又去翻了許靖舟的朋友圈,那家伙也不怎么發(fā)朋友圈,沒幾條內(nèi)容,什么也看不出來。
什么也沒查到,可還是讓他火氣難消。
躺下來,說是困了,但謝長宴根本睡不著。
他翻來覆去,最后又開口,“夏夏?!?/p>
想再多問兩句,結(jié)果轉(zhuǎn)眼一看,他沒睡著,她睡著了。
那家伙靠在他的胸口,睡得呼呼香。
他都被氣笑了,感覺自己生了個啞巴氣。
她一點沒察覺,就他氣的呼哧帶喘。
翻了個身,把她摟在懷里,想了想,低頭狠狠親了一下,“沒心沒肺的?!?/p>
……
謝應(yīng)則接到警方消息,說疑似是發(fā)現(xiàn)了沈繼良的尸體。
讓他去確認。
謝應(yīng)則不算太意外,來的是謝疏風(fēng),那倆人就肯定都撈不到好。
他打車到警局,警員領(lǐng)著他去辨認。
尸體上蓋著白布,掀開之前警員提醒他做好心理準備,說尸體狀態(tài)不是很好。
謝應(yīng)則嗯了一聲,如果是沈繼良,那狀態(tài)確實好不了。
謝疏風(fēng)心狠手辣,肯定不會讓他走的痛快。
可即便有準備,白布掀開,他還是心里一咯噔,被嚇了一跳。
那張臉都被砸爛了,怪不得讓他來確認,確實是有點難以看出長相。
盯著看了一會兒,謝應(yīng)則說,“是他?!?/p>
警員問,“確認嗎?”
“確認?!敝x應(yīng)則說,“就是他。”
隨后他問,“你們聯(lián)系他家屬了么,最終還是得家屬來確認?!?/p>
警員說,“調(diào)了他的檔案,給兩個聯(lián)系人,打了電話都沒人接?!?/p>
謝應(yīng)則說,“那倆人挺忙的,可能暫時不方便,晚一點應(yīng)該會得空。”
警方只找到了沈繼良,還沒有蘇文榮的消息,謝應(yīng)則稍微放下了心。
沒找到,目前來說就是好事,證明她至少還是活著的。
之后兩人退出來,遺體先留在這邊保管。
往外走的時候,謝應(yīng)則想起來,問,“他的死因是什么?”
警員說是擊打致死,看著是被鈍器生生砸死的。
謝應(yīng)則好半天沒說話。
剛剛看沈繼良的遺體,身上有傷,最嚴重的在頭部,腦袋都被砸爛了。
如果是謝疏風(fēng),他雖不會讓他死得痛快,但也不會選擇這么個方式。
警員送他到警局門口,說會擴大排查的范圍,讓他等消息。
當初報失蹤是兩個人,沈繼良遇難,如今蘇文榮就被列為嫌疑人,警方也希望但凡他得到什么消息,一定要及時通知他們。
從警局出來,謝應(yīng)則把電話打給了謝長宴,把這邊的事情說了一下。
他也把他的猜想說了,雖然覺得猜的很大膽。
謝長宴卻并不意外,“沒什么不可能的,如果咱爸去了,必然會借咱媽的手辦事?!?/p>
他肯定不想暴露自己,就只能讓那倆人互相殘殺。
他說,“你能不能聯(lián)系當?shù)睾谑械娜?,三教九流查這玩意兒最快?!?/p>
“已經(jīng)聯(lián)系了?!敝x應(yīng)則說,“可能得費點時間?!?/p>
謝長宴嗯一聲,“你也小心點?!?/p>
謝應(yīng)則說,“好?!?/p>
這要是放在之前,即便知道謝疏風(fēng)作惡多端,他可能還會回一句,“我是他兒子,再怎么他也不會的?!?/p>
但現(xiàn)在他沒這個自信了,他連謝長宴都下得了手,就更別提他。
自小到大,他看得明白,謝長宴才更得謝疏風(fēng)的心。
父子關(guān)系,那倆人都能走到僵化的地步,那就別提他們倆了。
回了下榻的酒店,也沒多久,有電話打過來。
謝應(yīng)則接了,跟對方不熟,說話挺客氣。
那邊也是,開口叫他謝老板,而后說,“有點兒眉目了。”
謝應(yīng)則趕緊問,“找到了?”
他確實聯(lián)系了黑市,說是黑市,其實也并不是很正經(jīng)的圈子,不過干的都是些拿人錢財與人消災(zāi)的事。
這幫人聚在一起,把自己獨立成一個小市場,接私活,從一開始處理一些不痛不癢的事件,到后來就開始接大活。
比如他這次托他們找蘇文榮的下落,這種已經(jīng)報了警的,他們再加入,要價可不低。
對面說,“是有了消息,不過有些事情還得您確認一下?!?/p>
又是讓他確認,謝應(yīng)則心里咯噔咯噔的,“人……出事了?”
“不是?!睂γ嬲f,“就是拍到了?!?/p>
謝應(yīng)則趕緊問,“在哪里,在哪個區(qū)域?”
對方給報了片位置,挺大一片,城東方向靠近郊區(qū)的位置。
說是去郊區(qū)的路上,有家小商店門口裝了監(jiān)控,正好拍到車輛一走一過。
當時與對向會車,路沒那么寬,速度慢了下來,后排座位的窗戶開了三分之一.
就是那么巧,監(jiān)控正好拍到了里邊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