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昭菱好像是看出了管家的想法。
“放心,這雙手洗洗還能要?!彼参康煤苡姓\意。
管家老眼含淚?!岸〗?,那要用什么洗?是不是得去寺里求些供在佛祖面前的香灰?”
陸昭菱訝然,“管家你這是從哪里聽來的?這樣效果也有但是微弱。但你真想選擇這個辦法,我倒也不好阻止,我修玄術(shù)的人,就不和佛門搶了。你去吧?!?/p>
她本來想幫忙的,沒有想到管家竟然想用這樣的辦法。
管家聽著覺得不對,慶嬤嬤已經(jīng)退開一步離他遠(yuǎn)些。
“老云頭,你去寺廟,坐馬車急趕慢趕也得大半個時辰......”
那這大半個時辰,他的手......
想想都很膈應(yīng)。
管家神情一滯,他現(xiàn)在舉著手,動都不敢手,雖然自己是看不出來手上的什么不干凈,但心里那一關(guān)就是怎么都過不了啊。難道他要一直這么舉著手?
“二小姐,您還有別的清洗辦法嗎?”
陸昭菱點(diǎn)頭,“有啊。我在你手上畫道凈化符就行了?!?/p>
管家頓時嘴角抽了抽。
那他為什么要大老遠(yuǎn)地趕去寺廟?
“能不能請二小姐畫符?”
“手伸出來吧?!?/p>
陸昭菱執(zhí)了筆,就在他手掌上虛空畫了一道符。符成筆落,管家隱約看到有點(diǎn)點(diǎn)金光消融進(jìn)了自己的手掌。
也不知道這種感覺怎么形容,但是,他確實(shí)覺得手清爽了。
“這就好了嗎?”
“不是啊。清水洗洗手還是必要的,圖個安慰?!?/p>
雖然,凈化符洗過已經(jīng)特別干凈了。
慶嬤嬤忍不住想笑。
她看陸昭菱是越看越喜歡。
這姑娘沉著冷靜,又不死板。最重要是,有本事。
“二小姐,那這燈籠該如何處理?”她問。
“我?guī)Щ厝グ !?/p>
被練了尸油的姑娘,很慘。
她既然已經(jīng)遇到了此事,沾了因果,這事她就不能不管了。
“二小姐把這樣的燈籠帶著,不會不舒服嗎?”慶嬤嬤還是有些擔(dān)心。
“制燈籠的人才要不舒服?!?/p>
陸昭菱搖了搖頭,她有什么可不舒服的?
慶嬤嬤聽她剛才說修的是玄術(shù),也沒有多問。她猜測,陸昭菱是在鄉(xiāng)下的十年反而得了大造化,學(xué)了這些本事。
雖然這與其他貴女千金完全不一樣,可能大多人會鄙視說什么旁門左道,但有什么關(guān)系呢?
他們王爺喜歡就行啊。
“快給二小姐奉茶,上點(diǎn)心。”管家也回過神來。
他們這真的是招呼不周!
二小姐頭回來王府,沒吃沒喝的,就已經(jīng)給他們忙活了半天。
青寶率直,來了一句,“慶嬤嬤,管家,我們小姐畫的符,你們不給銀子嗎?小姐畫符很費(fèi)力氣的?!?/p>
陸昭菱:不要說得我那么沒用,全盛時期這種符跟喝水一樣簡單......
但是她也沒有否認(rèn)自己畫符要收錢。“你們把賬掛到晉王名下也可以的,我會找他收。”
收些金紫氣運(yùn),就相當(dāng)不錯。
這種理直氣壯掛了賬的,她能扒拉更多更精純的,跟隨便蹭的不一樣。
怎料慶嬤嬤和管家不敢。
“我們怎能掛王爺?shù)馁~。”
這是他們自己私人的東西啊。
慶嬤嬤大概懂一點(diǎn)行情,就遞了兩張銀票過來,先幫管家付了,回頭管家再還她也不遲。
青寶不客氣地接了銀票。
慶嬤嬤還看到她飛快地翻開看了眼面額。
她哭笑不得。
原先這兩個丫鬟可是最聽她話的,現(xiàn)在看來倒是把自己的位置擺得很正,一切以陸二小姐為先。
陸昭菱喝了盞茶,又吃了兩個點(diǎn)心,這才把今天抄的經(jīng)拿了出來。
“這是今天去長寧郡主府抄的經(jīng),你們找機(jī)會送入宮去,能讓皇上看到即可?!?/p>
青音有些訝然。
不過,在晉王府里她沒問,回去的馬車上,她才問出了自己的疑惑。
“小姐,那...經(jīng)文,放在郡主府也會被送入宮的啊,為何您要讓王府的人送進(jìn)去?”
聽起來好像有些多此一舉。
陸昭菱卻說,“長寧郡主是想讓我出丑,但只要她們看到了我的經(jīng)文,一定不會把它送入宮去。”
可她想讓皇上看到。
青音青寶還是有些不解,不過這一趟陸昭菱累了,已經(jīng)閉上眼睛休息,她也不好再問。
而陸昭菱一離開,管家就馬不停蹄忙活起來了。
京城里,也有不少人都忙得腳不沾地。
陸昭菱剛進(jìn)陸府,便有人去告訴了陸夫人。
陸夫人帶著丫鬟,把她攔截在回聽暖樓路上。
一見陸昭菱,陸夫人就朝她疾步而來,揚(yáng)手要扇向她的臉。
“你這個掃把星!你要把你大姐害死!”
陸昭菱退了一步,青音護(hù)住她,青寶伸手扣住了陸夫人的手腕。
所有動作不過一瞬。
陸夫人甩不開青寶的手,又急又怒,眼睛噴火瞪著陸昭菱。
“反了,你當(dāng)真是反了!”
陸昭菱看著她,神情未變半分。
“這是又發(fā)什么瘋?就你這樣眼角下搭,目光暗晦,額頭發(fā)青,貪財缺德的女子,一般會禍及丈夫,帶壞子女,輕則家破,重則人亡。我勸你還是多積點(diǎn)德,功德能改面相。最重要的是,不要總跑到我面前來呱躁?!?/p>
陸夫人聽了這話更是氣得快升天。
“你竟然還敢咒我?我現(xiàn)在是你母親!不管你認(rèn)不認(rèn),你就是記在我名下的女兒!你咒我辱罵我,你不孝!”
提起這個,陸夫人又很得意。
沒錯,陸昭菱就是記在她名下的!
這死丫頭不承認(rèn)又能怎么樣?
她還以為陸昭云今天能夠找到機(jī)會,驗(yàn)看陸昭菱的胎記,誰知道這事沒成,陸昭云反而出了個大丑!
“記在你名下?”
陸昭菱倒是還沒想過此事。
不過,對上陸夫人那得意的眼神,她驀地一笑。
“無妨,你命格輕,壓不住我。敢冒充我母親,小心你折壽?!?/p>
陸夫人不想聽她這種怪話,但是她的心卻控制不住抖了抖。
這死丫頭說的好邪乎,該不會是真的吧?
回頭她就去找個大師問問!
“你不用裝神弄鬼恐嚇我!我問你,你為什么要害昭云?”
昭云回來之后就讓人提了好幾桶熱水,洗了老半天,還邊洗邊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