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第二十七
“嫖娼?”
“你還嫖娼了?”
何歡怔了一下,不由得喜出望外。
宋思銘腦袋大概秀逗了,竟然玩起了自曝!
普通人嫖娼,拘兩天,罰個款,就過去了,但身在體制中嫖娼一旦被坐實,幾乎等同于關(guān)閉了上升的通道。
“宋思銘這是知道斗不過何歡,所以破罐破摔了?”
秘書一科的人,倍感震驚。
有些人甚至開始后悔,沒有及時站隊何歡。
而就在這時,宋思銘冷笑一聲,“不是我嫖娼,是你!何大科長!”
“我?”
何歡一下從頭涼到腳,沉默了差不多有五秒鐘,他強裝鎮(zhèn)定地否認道:“我這個人一向潔身自好,怎么可能做那種違法亂紀的事?你可不要信口開河!”
“你要這樣說的話,我不得不提醒一下你了!”
宋思銘提高聲調(diào):“有個叫莉莉的女孩,你們是在酒吧認識的,最近三天,你們交易了兩次,每次是一千六,現(xiàn)金,當面付清?!?/p>
“嘶……”
何歡額頭上不由得滲出冷汗。
因為宋思銘說的一點不差。
莉莉正是那個在床上叫得比范珍珍還投入,給了他無限自信的夜場女。
但捉賊捉贓,捉奸捉雙,嫖娼這種事,只要沒有被按在床上就可以不承認。
甚至被按在床上了,都可以解釋為男女朋友關(guān)系。
想到這里,何歡冷靜了下來。
“宋思銘,你這是誹謗,我不認識什么莉莉,更沒有跟她進行過非法交易。你想用這種造謠的方式抹黑我,未免太下作了!”
何歡說得義正辭嚴。
那些已經(jīng)站隊何歡的,也開始發(fā)聲。
“宋副科長,沒有證據(jù)你可不要亂說?!?/p>
“是啊,謠言猛于虎,許多優(yōu)秀的干部就毀在謠言上?!?/p>
“我相信何科長的為人?!?/p>
“我也相信何科長的為人!”
“……”
這些人你一言,我一語地支持著何歡。
相比之下,肯為宋思銘說話的就沒幾個了,也許,何歡真的嫖娼了,可拿不出證據(jù),也只能是謠言。
這時候為宋思銘說話,風險極大!
即便是靠著兩瓶茅臺,兩條華子,成為宋思銘心腹的張磊,此時此刻,也開始搖擺不定起來。
“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。”
“宋思銘,你沒發(fā)現(xiàn),你已經(jīng)是眾叛親離了嗎?”
徹底掌控了局面,何歡一個電話把市委辦副主任陳煌,搖了過來。
“陳主任,我覺得宋思銘已經(jīng)不適合再呆在秘書一科了?!?/p>
陳煌一進來,何歡便對陳煌說道。
“為什么?”
陳煌問道。
“首先,他拒不騰退超標占用的辦公室?!?/p>
何歡先說宋思銘的第一項罪狀。
而這一罪狀,前任科長也對陳煌說過,結(jié)果遭受了陳煌的一頓訓斥,陳煌以歷史遺留問題為由,將這件事輕描淡寫地壓下。
就在大家以為,這次,陳煌會給出同樣的說法時,陳煌卻微微點頭道:“現(xiàn)在辦公用房比較緊張,超標占用的辦公室,該騰退就得騰退,拒不騰退的話,我會上報秘書長,給予他該有的處分?!?/p>
“陳主任,你上次可不是這么說的。”
宋思銘瞇著眼說道。
“上次是上次,這次是這次?!?/p>
“你要明白,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是一成不變的?!?/p>
陳煌干脆把話挑明。
“連陳主任都不站在宋思銘這邊了?!?/p>
“這一關(guān),宋思銘怕是很難過去了?!?/p>
秘書一科的人,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改朝換代。
何歡還不過癮,繼續(xù)告狀,“其次,宋思銘還造謠生事,污蔑我嫖娼,陳主任,你覺得這件事該怎么說?”
“污蔑你嫖娼?”
陳煌意味深長地看了何歡一眼,雖然,他和何歡就吃過一頓飯,但從何歡飯桌上的表現(xiàn)來看,何歡還真有可能嫖娼。
畢竟,喝完酒的何歡,葷段子一套接著一套,沒有親身經(jīng)歷,很難說得那么好。
但這種事,沒被抓現(xiàn)行,就不算事實。
“這可是一項非常嚴重的指控,你確定宋思銘真的說過?”
陳煌配合何歡的表演。
“他是當著所有人的面說的,大家都聽到了。”
何歡指著周圍的人說道。
“沒錯,我們都聽到了?!?/p>
秘書一科的人紛紛作證。
就連張磊,也是小聲跟上了節(jié)奏。
他是想堅定地當宋思銘的小弟,奈何宋思銘不給力,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,他也就沒必要再在這一棵樹吊死了。
唯一沒有說話的就是范珍珍了。
對此,何歡并不意外。
他剛剛跟范珍珍分手,范珍珍不可能成為他的支持者。
“我要求給予宋思銘紀律處分,同時調(diào)離秘書一科!”
何歡接著對陳煌說道。
“我會認真考慮你的要求,并將今天的事情如實匯報給秘書長?!?/p>
陳煌給予積極回應(yīng)。
看著陳煌和何歡一唱一和,宋思銘嗤之以鼻,“你們倆演夠了嗎?”
“什么叫我們倆演夠了嗎?”
“宋思銘,你要端正你的態(tài)度!爭取寬大處理!”
陳煌板著臉,訓斥宋思銘。
“應(yīng)該是你先端正態(tài)度吧?”
宋思銘硬剛陳煌,“沒有調(diào)查就沒有發(fā)言權(quán),你都沒有調(diào)查何歡是不是真的嫖娼,就武斷地認為我造謠,有你這樣的分管領(lǐng)導,秘書一科也好不了!”
“你……你再說一遍!”
陳煌沒想到宋思銘敢當著那么多人質(zhì)疑他。
“我再說十遍,還是這個意思?!?/p>
“從昨天遇見你和何歡在一起吃飯,我就知道你倆穿一條褲子了。”
宋思銘撕破臉說道。
“好,很好!”
陳煌也不再隱藏,“宋思銘,我今天把話撂在這,你在市委辦的日子,已經(jīng)到頭了!老干部局那邊正好缺一個副科長!你繼續(xù)給王照陽當副手去吧!”
“誰去老干部局還不一定呢!”
宋思銘針鋒相對。
“陳主任,不要跟他一般見識?!?/p>
“有他哭的時候!”
作為罪魁禍首的何歡,反倒安慰起陳煌。
“我會不會哭不知道,但你很快就要哭了?!?/p>
宋思銘突然指了指何歡的背后。
何歡回頭,發(fā)現(xiàn)有三個紀委的工作人員走了進來,為首的是監(jiān)察一室副主任秦松,前幾天他還和秦松一起喝過酒。
“何歡,接群眾舉報,你涉嫌嫖娼,請跟我們回紀委接受調(diào)查?!?/p>
秦松走到何歡面前,公事公辦地說道,好像從來不認識何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