納蘭心翻了一個(gè)小白眼:“還用問嗎?”
“周輕羽是很重感情的人,但凡對他好的,我就沒見到一個(gè)他有虧待過的?!?/p>
“當(dāng)日周輕羽面臨那么大的困境,血月仙子獨(dú)身而出庇護(hù)他。”
“他能不好好感恩于心嗎?”
“你看著吧,他給血月仙子的回報(bào),不會只有一顆極品降塵丹?!?/p>
說完這些,她終于將憋在心口許久的窩囊氣發(fā)泄出來了。
問古仙君一直對失去周輕羽不以為然。
現(xiàn)在,該他后悔了。
而且,這只是后悔的開始。
血月。
月主大殿,諸多弟子齊聚一堂,歡欣鼓舞。
不茍言笑的血月仙子,今日笑意頻頻,就連酒水都情不自禁喝了許多。
“來,輕羽,我們師徒再喝一杯!”
“多虧你,我們血月?lián)P眉吐氣一回,終于在外賓面前挺直了腰桿,你是大功臣?!?/p>
瞧著已有幾分醉意的血月仙子,周輕羽并未勸她停下。
他能感覺到,血月仙子過得其實(shí)很壓抑。
雖然一直都是面無表情,波瀾不驚,實(shí)際上,心情苦悶。
難得她能如此開懷,就讓她大醉一場吧。
“我也敬師尊。”周輕羽舉杯回敬。
仰頭間,無意中發(fā)現(xiàn)莊周儒正以異樣的目光注視著血月仙子。
其余的賓客都走了,唯獨(dú)這位曾經(jīng)的師兄留下。
只不過,他此刻的目光從血月仙子的雪脖滑向飽滿挺翹的胸前。
這眼神可不像是一個(gè)師兄該有的。
好在,他似乎察覺到了周輕羽的目光,尷尬的收回了視線。
并在宴飲結(jié)束后,就告辭而去,并未多做逗留。
周輕羽望著微醺的血月仙子,有些擔(dān)憂道:“師尊,你沒事吧?”
血月仙子是七分醉三分醒。
明白周輕羽在擔(dān)心什么,笑著伸出玉手搭在他肩膀上:“你擔(dān)心師尊吃虧嗎?”
“好,那今晚你來守著師尊吧?!?/p>
呃!
周輕羽老臉一紅,當(dāng)著這么多弟子的面,讓他一個(gè)男弟子照顧年輕貌美的女師尊?
他趕緊招呼來莊子玉道:“莊師姐,師尊喝醉了。”
“你們帶她回去休息吧?!?/p>
“記得安排人守在她身邊?!?/p>
一是得有人隨時(shí)照顧,二來防范一下莊周儒。
可不等莊子玉過來,血月仙子就冷道:“我就讓你來!”
“過來!”
她一把拎著周輕羽的衣領(lǐng),自己走路都一晃一晃的,拖著他進(jìn)了寢宮。
莊子玉一臉無奈,輕聲嘆道:“師尊可真信任周師弟?!?/p>
她自然明白,血月仙子不是什么酒后亂性的人。
血月仙子是字面的意思,真讓周輕羽守著自己。
至于弟子們的流言蜚語,她更加不在乎,按照她的話說,修行武道就是為了從心所欲。
如果練出一身修為,還要被這個(gè)束縛,被那個(gè)管教,修煉何益?
讓她有些郁悶的是。
血月仙子竟然都信不過她這位女弟子?
反而相信周輕羽一個(gè)男弟子?
她就不怕周輕羽趁著她醉酒,對她如何嗎?
師尊三十歲出頭的身體,正是熟透的年紀(jì),分外誘人。
周輕羽又年輕氣盛,萬一把持不住……
桌上,魏源道面無表情的飲完杯中酒,重重按在桌上。
眼眸里升騰著一絲絲的妒火。
讓男弟子照顧醉酒后的她?
為什么不是他這位老弟子,而是周輕羽?
難道他還不如一個(gè)剛來的周輕羽可信嗎?
不就是一口氣突破到元嬰二層,不就是讓她臉上有光了嗎?
憑什么這樣寵幸他?
寢宮深處。
血月仙子將周輕羽丟在了床榻前,自己晃晃悠悠的栽倒在了青色帷帳的床上。
嘴里含糊道:“守著,別讓我?guī)熜挚拷?。?/p>
周輕羽無語。
合著你知道莊周儒看你的眼神不對勁呀?
那你不喊女弟子照顧你,喊我一個(gè)男弟子?
他苦笑道:“師尊,你是真放心我啊?!?/p>
“我可是你嘴里,來葬月古洞修行,還要帶著兩個(gè)美人享用的人!”
回答他的,只有血月仙子均勻的呼吸聲。
她已經(jīng)睡著了。
周輕羽看了眼雙腿還搭在床上的她,走上前,將她兩條腿也抬上床。
上手了才發(fā)現(xiàn),血月仙子很瘦,一雙腿恐怕還沒有周輕羽胳膊粗。
輕輕一用力,就將她雙腿抬了上去。
她并未驚醒,雙眸閉著,臉上殘留著醉紅,一縷被酒打濕的秀發(fā),貼著雪白的脖子。
這時(shí),或許是感覺不舒服,她扯了扯裙衫,衣領(lǐng)不經(jīng)意的被扯開了。
周輕羽下意識掃了一眼。
一抹讓他心緒一顫,若隱若現(xiàn)的雪白圓弧在眼中劃過。
他趕緊移開視線。
背對著她,盤膝坐在床榻。
對于血月仙子,他只有尊敬。
比當(dāng)初顏靜如,還讓他尊敬。
因?yàn)?,血月仙子是在他無人敢要,處在絕境時(shí),為他頂住萬般壓力的人。
他發(fā)自內(nèi)心深處的尊敬。
心中但凡對她生出一絲褻瀆之念,他都會有深深的罪惡感。
想到此處,他心中清明。
趁著血月仙子睡著,就從懷中取出了天罰使者爆掉的東西。
取出來一看,是一顆嬰兒拳頭大小,冰涼冰涼的冰晶色圓珠。
晶瑩剔透的圓珠里,封印著一條蚯蚓似的長蟲。
凝眸一看才發(fā)現(xiàn),那不是長蟲。
是一條龍。
冰晶色的小龍!
“這是……”周輕羽端詳著冰晶色圓珠,覺得似乎在哪聽過。
回憶半晌,猛然想起來了。
“九龍圣君的九龍珠?”
“不是,九龍圣君難道隕落了?”
周輕羽驚訝不已。
九龍圣君是北星域十大圣境之首,被譽(yù)為最有希望成為新大帝的人。
周輕羽自斬修為時(shí),九龍圣君還在世呢。
為什么隕落了?
望著這顆從天罰使者的手中得到的冰龍珠,他不由心頭凜然:
“難道,他沖擊帝境失敗了嗎?”
沉吟良久,周輕羽隱約覺察到不對。
“我記得,九龍圣君曾說,還需要準(zhǔn)備十年以上,才有一線把握沖擊帝境?!?/p>
“為什么短短大半年過去,他就倉促沖擊帝境?”
“難道是北星域發(fā)生了什么,迫使他不得不沖擊帝境,以至于落得失敗的下場嗎?”
他想起自己當(dāng)初沖擊帝境的畫面。
那時(shí)面對的可不是什么雷劫,而是大道之劫。
一個(gè)不慎,便是灰飛煙滅。
縱然有當(dāng)世大帝在一旁護(hù)法,都必死無疑。
眼下,九龍圣君的冰龍珠落在了天罰使者的手里,可見他的下場了。
周輕羽握緊了冰龍珠:“北星域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?”
他感到一絲不安。
能將大帝之下第一圣境逼到如此地步,只怕是發(fā)生了未知的大事。
一絲提升實(shí)力的緊迫感,縈繞在心間。
他低頭望向冰龍珠,目露絲絲思索:
“不過,這顆冰龍珠,這么巧就落在我手中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