u顧道跟崔臻新婚燕爾,如膠似漆,朱逢真和張靈允看著羨慕。
朱家和張家來人,看著崔家的子弟被重用,而遼東本土的人,對他們很排斥。
這讓兩家人只能催促倆姑娘,趕緊想辦法爭寵,千萬不要放不開。
看看崔家就是前車之鑒。
只要兩個姑娘能嫁給顧道,縱然不如崔臻那樣,被寵到心尖上。
依舊可以助力家族在遼東崛起。
兩個姑娘,只能想辦法每天朝遼東鎮(zhèn)守府后宅跑,說是陪崔臻。
實際上是想辦法跟顧道偶遇。
也是在提醒崔臻,我們是你的陪嫁,你不能自己開心了,把我們忘了。
崔臻的確很開心,但看到她們兩個也苦惱。
顧道就一個,絕不可能再分了。
這家伙回到京城,就不屬于我一個人了,在遼東你們還想搶,憑什么?
后宅氣氛微妙,顧道顧不上。
今年遼東大熟,是一個豐收的秋天。而且顧道趕走了駱定遠之后,稅賦一下子就降下來。
整個遼東的農(nóng)民,都能比往年多出三成糧食。
巨大的幸福感,讓這些人有點不敢相信。
而且今年官府收租,有人巡查監(jiān)督,淋尖踢斗的事情,基本上都被禁絕了。
而且各個縣專門設(shè)置了舉報箱,只要有這種事情發(fā)生,農(nóng)民一個舉報立即就查。
顧道殺官、殺地方大族,那是有口皆碑的。
蜀中清理大族刮地三尺,河東一口氣殺了五個知府,天下皆知。
甚至還被江南的大焱給學去了,對門閥抄家滅門,分其土地聚攏兵員,就從他這學的。
甚至有人開玩笑,說顧磊這樣做,是家學淵源。
所以遼東的世家大族,基本上就夾著尾巴做人,往年那些事情都不敢干了。
當官的敢虐民,被鎮(zhèn)守府查實了,先砍了再報給朝廷。
顧道對官員和世家大族嚴,對老百姓松,一下子釋放了整個遼東的活力。
被駱家強力壓控二十年的遼東,因為顧道的放松,仿佛春暖花開了。
趁著秋高氣爽。
顧道帶著崔臻野外騎馬,去打獵。
朱逢真和張靈允,也騎馬跟上了。
以前這種事情,那些丫鬟婆子是不允許的,有損門閥大小姐的形象。
可是為了著急跟崔臻爭寵,家里也不攔著了。
兩個小姑娘這才有機會騎著馬,拋頭露面,雖然要帶著幕離。
開始的事后,在顧道跟前還有些拘束,甚至要保持淑女的禮儀。
可是一座城,看著崔臻縱馬歡快地跑起來。
兩個人也心癢難耐,畢竟都是小姑娘,玩鬧的心思還是有的。
最后也跟著崔臻縱馬瘋跑起來,甚至幕離都扔了。
“這才對么,都是小姑娘,一天天的跟廟里的木偶一樣,有什么意思?”
顧道大聲說道。
他沒別的心思,只是有感而發(fā)。
這讓本想攔著的朱家和張家的人,一下子停手,顧侯喜歡,那就不攔著了。
三個姑娘徹底跑開心了。
到了打獵的地點,這里早就被軍隊清理過了,大型野獸沒有,各種獵物都被驅(qū)趕過來。
顧道彎弓搭箭,一箭射出,羽箭應(yīng)聲洞穿一只大雁的脖頸。
大雁帶著羽箭,在空中折了幾個筋斗,落在了不遠處,立即有人帶著獵犬追了回來。
“侯爺好箭術(shù)!”有人大聲稱贊。
顧道一看,是崔家的一個子弟,也不知道是哪一房的小舅子。
身后還帶著幾個人。
“江南門閥子弟,不是一向文弱么?怎么也懂得射獵這種下等人的事情?”
顧道問道。
門閥尚清談,騎馬打仗這種事情,他們都認為是下等人做的事情。
崔家少年臉色微紅。
“橘生淮南則為橘,生淮北則為枳,在江南我等可以清談。
到了遼東,我們就要學會打獵,學會實務(wù)!”
一個少年上前說道。
其他人的面色都有些古怪,這話說得有點討好的嫌疑,缺少風骨。
“善,大善!”顧道大聲稱贊少年?!爸獣r事,懂機變,你叫什么?”
“江南張氏、張維嘉見過侯爺。”少年上前說道。
“隨本侯一起射獵,讓我看看你的本事!”
顧道說著策馬而走,張維嘉快馬跟上,一箭射出,正中一只兔子。
竟然還會騎射。
其他子弟也迅速跟上,紛紛表現(xiàn)自己騎射的本事,門閥子弟什么人才都有。
而且能來遼東的,顯然是挑選過的。
顧道出來游獵這種事情,一直盯著他的門閥子弟怎么會錯過。
有崔家?guī)н^來的,也有假裝偶遇的。
當顧道射獵完畢,停留在一個村子邊上的時候,已經(jīng)有上百個門閥子弟跟隨。
身后奴仆更是上千人,浩浩蕩蕩的。
他們突如其來地靠近村子,老百姓立即跪在路邊草叢里,腦袋頂著地不敢抬頭。
以前駱家出巡,他們就是如此。
不能抬頭,不能窺視貴人,否則輕則挨一頓打,重則掉腦袋。
顧道讓所有人不要上前,他親自過去,一腳踢在一個老農(nóng)的屁股上。
“貴人饒命,小人沒有偷看!”
顧道只想開個玩笑,沒想到引發(fā)了對方的恐懼,甚至嚇得快尿了。
駱家對遼東真是壓得太狠了。
雖然有不得已的原因,但是未嘗沒有威權(quán)自專的意思在里面。
可惜用錯了地方。
“起來吧,我是顧道不是駱定遠,不會因為你們看我一眼就砍了你們?!?/p>
顧道淡淡的說道。
聽說是顧侯,幾個老百姓低著頭,相互看了一眼,試探著抬起頭來。
果然看到一個溫和的貴族青年。
“您是遼東鎮(zhèn)守顧侯爺?”一個老農(nóng)試探著問道。
“怎么,在遼東還有人敢冒充我?”顧道笑了笑,“別跪著了,地上涼起來說話。”
見顧道很溫和,幾個老農(nóng)大著膽子起身。但是局促得不知道說什么。
“家里幾畝地,今年產(chǎn)量如何?”
顧道問道。
要問起來這個,老農(nóng)有話說了。
“侯爺,今年可是個好年頭,您免了不少糧,我們可能剩下不少。
攢兩年,就能給兒子娶媳婦了!”
其中一個老農(nóng),由衷地笑著說道。
“是啊,侯爺來了,我們都能過上好日子了,以前……”
另外一個老農(nóng)感慨,卻被另一個人踩了一腳。立即警覺地閉了嘴。
“沒什么不能說的,駱家治理遼東有錯誤的地方,也有功勞。
畢竟那個時候北狄壓境,但是以后好了,至少二十年,都是太平日子?!?/p>
一聽這話,幾個老農(nóng)眉眼都舒展開來,如果能過二十年這樣的日子。
都舍不得死了。
“不過你們也別高興得太早,日子富裕了,這兒媳婦的聘禮,恐怕也得水漲船高,到時候你還要多干幾年!”
幾個老農(nóng)哈哈大笑,徹底放下了害怕,跟顧道聊了起來。
看著顧道能跟一幫泥腿子老農(nóng),聊得如此開心投契,江南門閥的子弟,心中已經(jīng)明白一些了。
侯爺怕是不喜歡耍嘴的,喜歡實干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