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小姐,不行不行。”
涂然本來就不是愿意收人貴重禮物的人,聽沈瑛黎這么說,嚇壞了連連擺手。
“哎呀,跟我不用客氣?!?/p>
“到了你就知道了。”
一直到了目的地,涂然才驚訝的發(fā)現(xiàn)。
原來長樂宮也是這位開的,不愧是皇親國戚。
涂然在香城的這幾年,早就聽聞長樂宮大名。
純純的古代建筑,唐朝風格。
所有的女服務員都是精挑細選,穿著唐朝的服飾。
一個個燕瘦環(huán)肥,好一個視覺盛宴。
里面的裝修不能用奢華來形容,只能說審美極高。
大紅色的裝修風格,沒有一點突兀感,反而讓人驚艷連連。
大廳只有十幾張桌,都是圓圓的八仙桌,桌布都是仙鶴圖。
中間有個舞臺,應該是表演用的。
棚頂都用紅色幔帳裝飾,甚至墻角邊都用了五色吉祥幔帳點綴,可見老板是用了心思的。
謝南城他們不愿意來這里,是因為怕碰見熟人必須打招呼。
因為這里已經(jīng)成了整個北方的地標。
很多有身份的大人物宴請賓客,都在這里。
還經(jīng)常被包場舉辦家宴,里面神秘感滿滿,外面的普通人根本無從得知。
甚至當?shù)孛襟w都不敢有一個字的報道。
但涂然早有耳聞,沒想到今天到底還是親自來了。
“你今天放開了吃吃喝喝?!?/p>
“就是為了招待你的?!?/p>
“這里沒有別人。”
“就我們?nèi)齻€?!?/p>
“原來這大名鼎鼎的長樂宮竟然是沈小姐開的?!蓖咳徊坏貌粴J佩,她喜歡所有獨立靠自己的女性。
“也不都是,其實這里是我姑姑的產(chǎn)業(yè)?!?/p>
“我算是幫她打理,有一點股份。”
涂然聽沈瑛黎提過幾次姑姑了,想必就是聶修的母親了。
那身份……更是不敢想。
涂然就沒有在接話。
找了一個離舞臺最近的位置,兩人坐下。
“你要不要換上古裝?”
“很好玩的?!?/p>
涂然剛要說不需要,沈瑛黎就擺擺手,“去,帶我朋友去試衣間,給她換衣服化妝,就用我給她定制的那套羅裙。”
“沈小姐,這……”
“去吧,我也去換,既然來了就玩得盡興,你就當動漫展了?!?/p>
涂然:……
她是萬萬沒想到,沈小姐如此大家閨秀的一個姑娘。
居然瘋起來也是真的離譜。
聶修帶著保鏢來的時候,大廳空無一人。
還沒等問,就有人小心翼翼的回報,“公子,沈小姐和她的朋友去換裝了,交代讓你來了等她們一下?!?/p>
“換裝?”
“搞什么?”
聶修面無表情,掃了一眼后,直接找了個離自己最近的位置坐下。
涂然幾次不起眼的治療,看似很普通,但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讓他不需要人攙扶了。
自己依靠柏樹的拐杖就能走很遠,今天知道沈瑛黎宴請涂然。
不知道是不是自尊心作祟,拐杖都沒用,也沒有坐輪椅。
更是沒讓小杰近身幫忙,雖然走路的時候還是有些吃力,但完全能克服。
大概等了二十分鐘左右,涂然就先出來了。
她拒絕了化妝,最終在化妝師的再三勸說下,額頭貼了一個紅色花瓣。
化妝師解釋說,唐朝的女子很流行這種妝容。
涂然喜歡新中式,但純古裝還是第一次穿。
還好不是那種夸張的顏色,是淡淡的紫色。
該說不說,沈瑛黎的眼光永遠都在審美上。
這淡淡的紫色,讓涂然一眼就喜歡。
所以很配合的穿戴完畢。
一身淺紫色的唐朝仕女服,做工可謂是出神入化。
齊胸羅裙+大袖衫,是最經(jīng)典的唐朝服飾之一。
袖口和裙擺都用金色做了點綴,顏色搭配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。
涂然一頭烏黑的長發(fā),也被盤成了飛云髻。
頭上還戴了一朵紫色的芍藥,是鮮花,就更為靈動了。
后面用了幾顆白色珍珠做點綴,不多不少剛剛好。
為了整體搭配看起來更合適,鞋子都換成了軟底的仿古繡鞋,白色印花。
不過因為裙擺過長,鞋子倒是不容易被看見。
涂然從里面走出來的時候。
小杰倒吸了一口氣,低聲的提醒了一句,“主子,涂醫(yī)生出來了?!?/p>
聶修這才抬起頭一眼望去。
然后眼眸中似有什么東西,一閃而過。
他向來不是表露情緒的人,所以很快壓制下了眼眸中的一抹驚艷。
涂然看見聶修,也是有些不好意思。
她不好意思的點,是因為覺得自己穿的奇裝異服,很怪,很尷尬。
“沈小姐呢,還沒出來嗎?”她只能故意找話題,尬聊。
倒是被這個家伙,直接給揭穿。
“你要是沒有話,可以不說,不必尬聊。”
涂然:……
涂然臉色一僵,心想你這人有毛病啊,揭穿別人就那么有優(yōu)越感嗎?
要不是今天在這里,她真就想懟回去了。
涂然不理他,看了看小杰。
“你們到了多久了?”
“涂醫(yī)生,我們到了大概有半小時了?!?/p>
涂然點點頭,隨后故意找了一個離聶修最遠的距離坐下。
這時,古裝服飾的女服務員開始上茶。
是上好的碧螺春,夏天特別適合喝綠茶。
涂然喝了一小口后,味蕾得到了極大的滿足。
而另一邊,似乎女服務員知道聶修是貴客。
故意將茶水濺出來一點在聶修的袖口。
說來也怪,明明是炎炎夏日。
但這家伙依舊是長袖遮身,不同的是今日穿了一件雪白的漢衫。
不過因為有一張好看的臉襯托,倒是沒有一絲老氣的感覺。
“公子,對不起,對不起?!?/p>
“我不是故意的?!?/p>
聶修倒是沒說話,也沒動怒。
只是抽出雪白的手帕,低頭安靜的擦了擦。
“公子,我對不起你,我?guī)湍惆岩路萌ハ匆幌掳?。?/p>
女服務員說著,手就放在聶修的手帕之上。
并且一雙眼睛,含情脈脈。
只可惜……
落花有意流水無情,聶修根本都沒抬頭看她。
“小杰。”
“主子,我在?!?/p>
“拖出去,我不想在看見她?!?/p>
“是?!?/p>
小杰得到命令后,不顧女服務員的驚恐,直接扯著人就往出走。
“公子,對不起,我再也不敢了……”
“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聲音很快消息在了內(nèi)殿,涂然想,他該不會吩咐是把人殺了吧?
內(nèi)殿頓時只剩下他們兩人,雖然距離遠,但不耽誤尷尬。
“濫殺無辜,不妥當。”
“我看你在沈園別苑里有擺放佛像,既然信佛,就應該知道殺業(yè)太重的后果?!?/p>
聶修掃了一眼涂然,捏住茶杯,“怎么,樂山大佛的位置換你來坐?”
涂然霎那間,臉色難看至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