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玉婷小心翼翼地趴在門縫上,全神貫注地傾聽房間里的聲音。
等待著趙秋煙說出跟葉長青分手的話。
但…………
里面突然安靜了。
怎么還不說話?
煙煙還是臉皮薄,說不出狠話,估計在醞釀。
劉玉婷這么想著,默默地等著。
耳朵跟門縫貼得更緊了。
嗯?
劉玉婷突然挑了挑眉,里面是什么聲音?
水聲?
是洗衣服的聲音?
劉玉婷臉上一臉的疑惑,到底怎么回事?
怎么洗起了衣服?
突然,屋里傳出如哭如訴的聲音。
劉玉婷臉上露出喜色,終于哭了。
隨后突然愣住,感覺哭聲好像是煙煙發(fā)出來的。
煙煙也太矯情了,跟一個色胚子分手。
用得著哭嗎?
這時候,房間里突然響起了怪異的聲音。
“親……乖肉肉……我的心肝……你好會啊……”
劉玉婷美眸瞪得宛如銅鈴。
這哪是分手啊。
這是融在一起了。
她一瞬間,明白了好多,煙煙根本就沒有想跟葉長青分手。
只是應付她而已。
感覺像是被人在心口扎了一刀,痛得她難以呼吸。
眼淚不受控制地涌出來。。
視線一片模糊。
迷迷糊糊地回到了辦公室,坐在椅子上發(fā)呆。
過去的事情一幕幕在腦海閃過。
小時候一起學繪畫,學音樂,一起偷吃雪糕,一起偷偷地養(yǎng)貓……
感覺每一幕都是那么地美好,可現(xiàn)在趙秋煙為了一個男人,竟然騙她。
為什么會這樣?
半個小時后,她漸漸冷靜下來。
這件事必須找煙煙問清楚,當面問清楚。
站起身朝著辦公室走去。
到了門口。
她木然地抬起手,叩響了房門。
咚咚咚~
然后心情復雜地等待,等了半天竟然沒人說話。
她沒耐心等下去了,抬手推開了門。
房間里,空蕩蕩的,趙秋煙和葉長青早就不見了人影。
她站在門口愣了片刻,蔫頭巴腦地走進房間,坐在了趙秋煙的位置:“煙煙,我在這等你回來。
我看你怎么給我解釋!”
松江市最有名的醫(yī)院有三個。
泰康醫(yī)院,排在第三,但患者仍然多到搶不上號。
葉長青跟趙秋煙兩個人步行往里走。
趙秋煙指著后面醫(yī)辦樓:“咱們?nèi)ツ菞潣?,院長在最頂層。”
葉長青看了一眼,是一棟七層的小樓,染著淡黃色的顏色,屬于暖色。
兩個人穿過白色的住院部大樓,進入醫(yī)辦樓。
一進入大樓。
就看到幾個橫幅,葉長青多看了幾眼,就看到上面寫著:
“慶祝醫(yī)院成立十周年,營業(yè)額達到二百億?!?/p>
“10000個床位,一個床位年入200萬,明年目標三百萬!”
“預祝,在林院長的帶領下,全體醫(yī)護人員再創(chuàng)輝煌?!?/p>
……
葉長青看得皺眉頭,中醫(yī)講究的是寧可架上藥生塵,但愿世上無疾苦!
醫(yī)者父母心,悲天憫人。
而這一家醫(yī)院,目標就是錢。
赤裸裸地寫出來。
他不敢想象以掏患者口袋里的錢為目標的醫(yī)生,心黑起來,有多恐怖。
忍不住感嘆道:“真黑啊。”
趙秋煙有些意外,盯著葉長青看了許久,小聲問:“你這么說是認真的?”
葉長青點點頭:“對啊,一個床位一年賺二百萬,一天就要賺六七千塊左右。
這數(shù)字確實恐怖。”
趙秋煙笑著道:“他們跟你比,小巫見大巫。
他們一個床位一天賺幾千塊,你開口就是十個億?!?/p>
葉長青恍然,原來趙秋煙說的是這個事情,但有些事情,趙秋煙并不知道內(nèi)情。
他在牢房時候,那些勞改犯生病,他從來不收錢。
偶爾的有勞改犯的家人生病,他也會免費治療。
他只收有錢人的錢。
其實按照師傅的規(guī)矩,讓他不要行醫(yī),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。
當時還很納悶,什么事情比治病救人更重要。
現(xiàn)在他算是明白了一點,比如醫(yī)門八派的傳承,如果保住傳承,就會有更多優(yōu)秀的中醫(yī)醫(yī)生去給患者治病。
想到這里,他笑著道:“以后我盡量少行醫(yī)?!?/p>
嗯?
趙秋煙有些納悶,在她的印象里,葉長青非常愛錢,治病收天價診金。
可是為什么這么愛錢的人,有錢不賺?
她忍不住問出心中疑惑:“為什么,為什么還少行醫(yī)?
葉長青神秘一笑:“因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?!?/p>
說到這里,電梯到了。
葉長青拉著趙秋煙的手進入了電梯,趙秋煙視線始終在葉長青的臉上,等了半天,也沒等到葉長青說什么重要的事情。
她看出來葉長青不想說,不過她更加好奇了。
好奇葉長青究竟還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。
有什么事情,比賺錢更重要。
叮咚~
電梯到了頂樓,電梯門打開。
葉長青兩個人松開了手,像是同事一樣走出電梯。
走到院長辦公室門口,葉長青抬手剛要敲門,突然旁邊走過來一個人:“你們找林院長是吧,她在住院部腦科一部。”
葉長青說了一聲謝謝,兩個人趕往住院部腦科一部。
住院部。
腦科一部。
一個高護病房內(nèi)。
金玉蓉坐在病床上,胳膊上輸著液體,床頭上方,懸掛著三瓶不同的液體,三瓶液體的針管同時連接著金玉蓉胳膊上的留置針頭。
金玉蓉臉上異常難看,眼神惶恐。
劉科興說可以給她安裝擁有萬斤巨力的外骨骼,并且可以用腦電波控制。
她以為劉科興這么大的科研項目,資金充足,設備齊全。
沒想到在腦袋里植入芯片這種手術,劉科興的實驗室里竟然沒有能力做手術,還要來醫(yī)院。
來醫(yī)院也就算了。
卻不是醫(yī)術最好的那兩家醫(yī)院。
而是醫(yī)術第三的泰康醫(yī)院。
她內(nèi)心深處有一種恐懼感,感覺自己就是小白鼠,可能隨時都會失去生命。
三瓶液體輸完,一個護士進來:“上午的輸液結(jié)束,下午手術前三個小時,繼續(xù)輸液?!?/p>
說完收了三個輸液瓶,轉(zhuǎn)身離開。
金玉蓉下床穿上鞋子,走出了病房,慢慢地走向那部電梯。
她有一種坐電梯逃走的沖動。
電梯旁邊,一個保安走了過來:“金女士,你是要下樓嗎?
我是劉總安排過了照顧你的,我可以陪你下樓?!?/p>
金玉蓉頓時明白了,這是過來監(jiān)視她的。
她笑著道:“我在床上躺的時間長了,在過道走幾步,活動一下。
我不下樓?!?/p>
保安笑著道:“好的,想下樓時候,告訴我,我陪著你?!?/p>
金玉蓉往回走,心酸地涌上心頭。
從離婚后,她算是看出來了,所有男人對她好,都是有所圖。
這世界上的男人,都不會無緣無故地對她好……
好像有一個男人例外。
葉長青就不這樣。
葉長青為她坐牢,只希望他少受點罪,讓她跟玲玲不分開,母女兩個幸福一點。
只有這個男人,單單是為了她好。
可是……她把葉長青搞丟了。
這個念頭一出現(xiàn)在腦海,她的視線一下子就模糊了。
晶瑩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(zhuǎn)。
突然模糊的視線中,就看到走來一個男人。
那輪廓好像是葉長青!
她以為自己出現(xiàn)了幻覺,用袖子抹掉眼淚,仔細看去。
是葉長青!
確實是葉長青朝她走來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