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玉婷瞪大了眼睛，瞳孔內(nèi)露出了震驚，不可置信，還有驚駭。

她真的是被葉長青說的內(nèi)容嚇傻了。

把那些孤兒養(yǎng)大，然后去售賣器官。

這……這……

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恐怖的人。

這還是人嗎，不可能，絕對不可能有人干出這種事。

她有些恍惚的對葉長青道：“你…你說的是……傳聞吧。

世界上不可能有這么狠心的人?！?/p>

不可能？

葉長青看傻子一樣地看了劉玉婷一眼：“你的意思是我說謊了？

你覺得他是慈善家，他是好人，是這樣嗎？”

這……

劉玉婷無言以對，她覺得世界上沒有這么壞的人，但這個院長已經(jīng)承認(rèn)自己做的事情。

肯定不能算是好人了。

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。

?！?/p>

手機(jī)短信提示音響起。

葉長青皺著眉頭打開了手機(jī)，是錢程發(fā)來的短信，看到短信的內(nèi)容，他的眼神一瞬間冰寒徹骨。

直接把手機(jī)屏幕對著劉玉婷道：“你看看口供，你看看這位當(dāng)院長的禽獸說過什么。

他說別人都是養(yǎng)豬養(yǎng)牛，搞畜牧業(yè)賺錢。

他是把人當(dāng)牛馬羊，養(yǎng)人發(fā)財。

你看看他說的話！

看仔細(xì)，一個字一個字地閱讀！”

劉玉婷看著屏幕上的字，瞳孔像是地震一樣震動。

臉上的表情驚駭欲絕。

就像是一個沒進(jìn)過恐怖屋的膽小鬼，走夜路都要唱歌給自己壯膽，第一次在恐怖屋的漆黑的空間內(nèi)，遇見了一頭惡鬼。

嚇得似乎魂都飛出了身體。

口中不停地道：“這么會這樣，世界上怎么會有這樣的人？”

葉長青冷聲道：“很意外是吧，很驚訝是吧，你以為自己是旁觀者是吧。

其實(shí)你也是他們中的一員。

你出錢幫他們購買食物，為他提供資金。

他是把人當(dāng)牛馬羊飼養(yǎng)的魔鬼。

你就是幫兇?！?/p>

幫兇？

劉玉婷愣了一下，她似乎對自己成為幫兇的說法，很驚訝，隨后突然意識到不對：“葉長青，你胡說什么，我今天是第一次捐款！”

葉長青冷聲道：“如果不是我來了，你捐的十萬塊錢，足夠養(yǎng)活兩個孤兒。

你就等于是害了兩個人?！?/p>

劉玉婷聽得臉色蒼白，一陣陣地后怕：“我……我知道錯了。

對不起。

我剛才誤會你了，我給你道歉?！?/p>

葉長青冷聲道：“不用給我道歉，我只求你一件事。

離我遠(yuǎn)一點(diǎn)。

看到你我就反胃！”

你……

劉玉婷臉色鐵青，咬了咬牙，想開口反擊，卻找不到合適的言語，氣鼓鼓地看向一邊。

趙秋煙站在一旁，臉色蠟黃，眼神恐懼，雙腿發(fā)軟，搖搖欲墜。

她一直認(rèn)為自己很聰明，一直認(rèn)為對人世間比較了解。

接手豐年集團(tuán)時候，爺爺說她見識少，不明白人間險惡，她還有些不服氣。

畢竟趙家也不是風(fēng)平浪靜，處處都是鉤心斗角。

可是現(xiàn)在……她才知道……她是真的沒見過人間險惡。

她就像是見了血都恐懼的人，連殺雞都不敢看的人，突然進(jìn)了屠宰場。

看到了屠夫一刀捅進(jìn)豬脖子的凄慘景象。

鮮血，慘叫聲……

她從來沒見識過的血腥和凄慘，一下子出現(xiàn)在眼前。

她以往的認(rèn)知，徹底崩塌。

感覺身體上的骨頭似乎都被巨大的沖擊波撞得粉碎。

已經(jīng)支撐不住身體。

葉長青準(zhǔn)備繼續(xù)問順爺一點(diǎn)事情，看到趙秋煙身體晃了一下，一個箭步到了跟前，伸手扶住胳膊：“怎么了？

臉色這么難看，是受驚了？”

趙秋煙看到葉長青到了跟前，感覺找到了一點(diǎn)支撐，冰冷的身體，感覺也漸漸感知到了溫度：“我……我……有點(diǎn)接受不了?！?/p>

葉長青突然覺得對于趙秋煙有點(diǎn)殘忍了，如果不是經(jīng)歷過這幾個月的見識。

放在入獄前。

讓他知道星火慈善公司的內(nèi)幕。

他也接受不了。

這幾個月見識了太多黑暗和血腥，他已經(jīng)麻木了。

他柔聲安慰：“接受不了很正常，那個家伙不正常，誰也接受不了?！?/p>

趙秋煙聽到這么說，輕輕舒了一口氣：“謝謝你，如果不是你，我也成了幫兇。

我不敢想象后果。”

葉長青柔聲道：“我和你用不著謝謝。”

趙秋煙搖搖頭：“我是真心謝謝你，我經(jīng)常會想著有閑錢了，做點(diǎn)善事，捐款什么的。

我沒想到星火慈善竟然是魔窟。

我差一點(diǎn)成為罪人。

以后捐款，我一定要認(rèn)清楚，要不然我就成罪人了?！?/p>

葉長青不知道該怎么說，如果不是去了一趟境外，如果不是做任務(wù)。

他也想不到會發(fā)現(xiàn)這么陰暗的一面。

見趙秋煙仍然驚魂未定，開口安慰：“你出發(fā)點(diǎn)是好的，真正有問題的是星火慈善。

慈善這兩個字，就毀在他們手里了?！?/p>

趙秋煙臉色漸漸地紅潤，說話也有了力氣：“其實(shí)從一開始，我就聽該聽你的。

你不讓捐錢，我就知道肯定有原因。

只是沒有想到內(nèi)幕這么炸裂。

長青，以后我都聽你的?！?/p>

葉長青第一次見趙秋煙表現(xiàn)得這么快去，伸手落在趙秋煙的頭上，揉了揉頭發(fā)：“誰對聽誰的?！?/p>

趙秋煙嗯了一聲，還要說什么，突然看到地上的順爺，她鄒起眉頭：“接下來怎么辦？”

葉長青才想起來正事：“你先走吧，回公司，這邊處理完，我就回來?！?/p>

趙秋煙有些不放心，還想說什么，隨后想到葉長青又不是傻子，自己想得太多了。

她嗯了一聲，沖著劉玉婷招呼了一聲，朝著外面走去。

目送兩個人走遠(yuǎn)，徹底消失在視線中，他才蹲下身子，看著順爺?shù)溃骸罢f說唄，把你的事情給我說說?！?/p>

順爺面如死灰，從葉長青說出那些殘疾孤兒長大后的下場，他就知道完蛋了。

癱在地上，躺了許久，突然想起一件事。

看到葉長青問話，他沒有回答，反而問出心中疑惑：“你怎么知道的？

誰告訴你的？

我的事情，不可能泄露出去，我這句話只在門主和他的老婆玉夫人面前說過。

絕對不會有第四個人知道的。”

門主？

玉夫人？

葉長青第一次聽到這兩個人，根據(jù)推測，應(yīng)該是雀門門主和他老婆。

但雀門門主叫什么，玉夫人長什么樣，高矮胖瘦，都不知道。

但這兩個人太重要了，既然不知道，就要想辦法問出來。

他沉吟許久才開口說話：“他們已經(jīng)被關(guān)押，讓他交代自己的情況，兩個人都喊著戴罪立功，爭取寬大處理。

但他們一直交代別人的事情，就是不說他們自己犯了什么事情?！?/p>

順爺怔怔地看著葉長青，久久沒有說一句話，甚至沒有做一個動作。

他似乎被這個消息震驚了。

過了許久才用不敢置信的口吻詢問：“門主怎么會被抓？

他的身份，根本不可能暴露。

你們怎么可能抓到他？”

葉長青冷聲道：“你不是也覺得自己不可能被抓嗎？

結(jié)果呢？

別太自信，我就問你一句，愿意戴罪立功嗎？”

戴罪立功？

順爺眼珠子亂轉(zhuǎn)，似乎在思索可行性，過了片刻道：“我不信他會出賣我。

一旦我知道他們把我供出來，他們也完了，我不信他們這么傻。”

葉長青冷聲道：“他們的罪行是死罪，看在認(rèn)罪誠懇，主動交代，并且愿意提供共犯的線索和犯罪事實(shí)。

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是無期。

如果不是為了活命，他們可能不會說。

他們是怕你反咬一口，但他們更怕死！”

順爺不說話了，他現(xiàn)在深有體會，只要不槍斃，讓他說什么都愿意。

想到門主被判無期，他似乎找到了生的希望：“如果我提供更多線索，我是不是也能無期？”

葉長青淡淡的道：“這話不能問我，要看你自己的表現(xiàn)。

看你供出多少有用的線索，那些線索價值如何。

這都不是我說了算的。

但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，如果你不積極配合，你死定了！”

似乎只有一條路。

順爺嘆口氣，形勢比人強(qiáng)，只能認(rèn)栽了：“我說，我全部交代。

我不但給你說門主和玉夫人的事情。

我還知道其他的門派，騙門一共有七個門派，北三南四，七星之?dāng)?shù)。

也就是我們這一行的人常說的騙門七星！

只要你想知道，我全都告訴你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