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我就不跟你進去了云峰,記得把頭的交待,小心些?!濒~哥表情帶著幾分凝重說。
“放心,我知道分寸?!?p>天色蒙蒙亮,夏家大門緊閉,能看到院兒里還亮著燈。
“找誰?”
“我找夏水水,我是他朋友,剛和她打過電話了,她讓我過來的?!?p>其實夏水水電話一直沒打通,我不確定她這時候是否在家。
看門的這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眼,說道:“稍等,我問問?!?p>這時,另外一個看門的人睡眼惺忪,小聲說:“我之前見過他好幾次,沒事兒,他是老板朋友,讓他進吧?!?p>稀里糊涂進去后,我先觀察周圍環(huán)境,諾大的院子看不到一個人,來到一樓大廳,也沒人。
徑直上了二樓,我憑記憶來到了夏水水的閨房外。
輕敲房門。
沒有動靜。
我準備在敲,這時,突然有道熟悉聲音從屋內(nèi)傳來:
“這才六剛六點鐘,不是說好了八點鐘走嗎?”
門打開,夏水水穿著一身高檔的連體睡衣,她睡眼惺忪,頭發(fā)看起來有些亂。
“項.....項云峰?”
“怎么是你!我還以為是我爸提前讓司機來接我了!”
我笑道:“看來我來的時間剛好,怎么,打算出門?。俊?p>她臉上睡意消失,反應過來了,馬上說:“是啊,準備去杭州待幾天,你找我干什么?怎么不提前打個電話,還有,你是怎么進來的?”
“門口保安放我進來的,我打你電話了,提示關機?!?p>我閃身鉆進屋內(nèi),反手將門反鎖。
看我鎖了門,她后退了一步。
“怎么?你看起來好像有點兒怕我,咱們這么熟了,我有什么好怕的?”
“沒....沒有,就是有些突然,我以為你人不在千島湖了,你找我做什么?”
“不做什么,有幾個問題想當面兒問問你,坐把。”
她乖乖坐到了床邊。
“水水,一直一來我都拿你當朋友,你是不是也拿我當朋友?”
“當然啊,我也一直也拿你當朋友。”
“卒坑源,水洞子?!?p>“啊?”
“你說什么?”她滿臉疑惑。
“沒什么?!?p>看到她的反應,我暗自松了一口氣。
人在面對突然提問時那種微表情騙不了人,何況是她這個年紀。
“項云峰,那位查大師你還能不能聯(lián)系上?”
“查叔?能,不過他人遠在南平,怎么了?”
夏水水眼露驚恐,幾縷劉海遮住了她左眼。
她靠近了些,小聲沖我道:“最近一段時間我又被鬼壓床了,可能是上次那個鬼沒送走,所以我打算去杭州待幾天,你能不能再讓查大師來我家看看?!?p>“就這事兒?”
她點頭。
看我反應不大,他抓住我手腕道:“我不騙你項云峰,是真的,有一次我甚至有感覺,那種感覺就是.....就是身上沒力氣,四肢動不了,我很努力想睜開眼,模模糊糊。依稀看到了一個黑影趴在我身上。”
一模一樣的話她在幾個月前便跟我見過,我盯著她臉看,想觀察她的微表情。
“項云峰,你是不是以為我有???就像我老爸和爺爺一樣,他們都說我得了某種臆癥。”
我沒說話。
她又道:“你是我為數(shù)不多的好朋友,所以我才想跟你說這些,還有,前幾天我想找你幫忙聯(lián)系查大師,我爸不讓,他說你和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,他讓我少和你接觸?!?p>我點頭:“你爸說的沒錯,咱兩確實不是一個世界的人,我信你說的,不過這不應該,當初要是有問題,查叔應該能看出來,他沒跟我提,那就說明沒問題才對。
夏水水聽后顯的煩躁不安,她用力抓頭發(fā),突然說:“那可能是我真的得了癔病?!?p>“家里就你一個人???你爸呢?你家這么大,就沒個幫忙打掃衛(wèi)生做飯的人?”
“這個點兒阿姨還沒來,至于我爸....他生意上那么忙,一個禮拜能看到他一次就不錯了?!?p>夏水水坐到床上,抱住雙腿,將下巴放到了膝蓋上。
她看起來心事重重,自說自話道:“我一直幻想能一個人去旅行,我想去北方看雪,尤其是項云峰你的家鄉(xiāng)漠河,我還想去草原上騎馬,現(xiàn)在看來我爸不可能同意,這些計劃估計都泡湯了。”
“你認不認識什么姓江的人?”我突然發(fā)問。
“什么?姓江的人?”
她想了想,搖頭。
“那你家里最近有沒有來過什么人?或者說.....你爸最近有沒有見過什么奇怪的人?”
“沒有,就算有我也不知道,項云峰,你真奇怪,你到底想問什么???”
她突然掀開床單,拿起了幾枚清代銅錢遞給我說:“這是你上次送我的,還說擺成北斗七星的形狀就能不做噩夢了,現(xiàn)在沒用了,你拿回去吧,家里沒鬼,是我生病了。”
我搖頭:“我拿著也沒什么用,東西不值錢,你留著玩兒吧?!?p>“那行,沒什么事兒,就是來看看你,我回去了?!?p>“這就走了?”
我點頭。
“等我換身衣裳送送你?!?p>“不用,你就在屋里待著吧,要是讓保安看到了沒準會給你爸打小報告?!?p>下一秒,夏水水望著我眼睛突然紅了。
她本就長的漂亮,五官精致,打小養(yǎng)尊處優(yōu),身上皮膚就像牛奶一樣白,她這突然紅了眼,竟讓我一時有些動容。我仿佛從她身上依稀看到了蛇女的影子,只是二人身份家世不同。
“怎么哭了?我就是來看看你,真沒啥事兒?!?p>她抬手抹了抹眼,說道:“才兩個月不見,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,咱們之間好像變得陌生了?!?p>“誰和你咱們之間,別自作多情,咱兩啥都沒有過,以前是,現(xiàn)在更是,我和查叔幫你純粹是為了掙錢?!?p>她抓起枕頭便朝我丟來。
我先一步開門躥了出去。
她沒出來送我,可能是我最后那句話惹她生氣了,我不該說的那么現(xiàn)實。
但事實如此,他爸說的沒錯,我們雖然年齡相仿,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。
如果說之前我心里沒底,那剛剛經(jīng)過和夏水水的一番交談,我此刻篤定了她什么都不知道。至于夏水水老爸,他看起來平易近人,實則是一個十分謹慎的人,我就算問了也是白問。
“奇怪,怎么沒了?應該就是在這里?!?p>我敲了敲地板,發(fā)現(xiàn)原來那間通往地下密室的入口封死了。
回到車上,魚哥馬上問我:“怎么這么快就出來了?情況如何?”
我皺眉道:“夏水水什么都不知道,她根本不認識姓江的人,魚哥,夏家這條路我覺得可能走不通?!?p>魚哥望著擋風玻璃,說道:“把頭讓我們來這里,就是讓我們從夏家找到突破口,肯定有辦法?!?p>下一秒,魚哥眉頭緊皺,轉頭說:“云峰,事已至此,有一個人或許知道些什么,我們不妨找個時間去見見他?”
我臉色變了,忙說:“不行,要是那樣干了,事后一旦敗露,我們會很麻煩。”
“放心,不會敗露,我們畢竟是專業(yè)的?!?p>“那....什么時間?”
魚哥來回摸了摸自己的光頭,小聲沖我道:“今夜十二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