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曹操,曹操到,徐挺一行走進來。
“喲,早飯都做好了?趕得早不如趕得巧。”
跟錢海峰和厲潮涌分別打過招呼后,徐挺走到邵溫白面前,上下打量一番,最后目光落到他裹纏著繃帶的手上。
“邵教授,你的傷還好嗎?”
邵溫白:“已經(jīng)處理過了?!?/p>
“那就好。昨晚海上起風,船搖晃得厲害,幸好你沒跟我們去船上住?!?/p>
徐挺說完,就坐下吃飯了。
厲潮涌和錢海峰卻雙雙對視,瘋狂交換眼神。
還真是住咱們這兒了。
住的哪個房間?
誰安排的?
他們打算吃完再找個合適的機會問下蘇雨眠。
……
徐挺一行過來,當然不只是為了吃早餐。
他們還要對萬蒙和李兆燕的房間,進行全記錄式搜查。
蘇雨眠拿出鑰匙,打開房門:“昨天你們離開以后,兩個房間就上鎖了,期間沒有人進入。”
算是……第一現(xiàn)場?
徐挺點點頭,說了聲“多謝”,然后帶著下屬走進去。
萬蒙的房間很干凈,床頭柜上放著臺燈和香氛,不遠處有張小茶幾,茶幾一角擺著玻璃花瓶,花瓶里是盛開正妍的山茶花。
米色窗簾拉開,露出小陽臺全貌。
180度海景,米色木質欄桿,處處都透著小資和精致。
“好家伙!這跟住海景酒店有什么區(qū)別?”
“來之前,我怎么聽說島上居住環(huán)境很差?這叫很差?”
不要太好嘞!
“這棟樓是最近才建起來的,原本的小樓被颶風破壞垮塌之后,蘇雨眠就提議與樓主人合作——科考隊出錢,樓主負責重建,建好之后免費提供給科考隊居住,直到項目完成回國。”
“還能這樣?”
“怎么不能?反正住宿經(jīng)費擺在那兒,怎么花還不是人說了算?變通一下,住宿條件不就改善了?聽說他們之前住的地方,洗澡都要排隊限時?!?/p>
“欸,老黃,你怎么對人家科考隊內部的事這么清楚?”
老黃:“我老婆b大行政處財務啊,蘇雨眠每次找校方要錢,啊不是……找校方申請經(jīng)費,都是她給打的款。人家申請理由寫得老詳細、老具體了,跟樓主人簽好的協(xié)議復印件都給貼上去的?!?/p>
總之就是不讓校方找到任何一個借口不給錢。
“我老婆說,她在b大干了幾十年,頭一回見校方撥款撥得那么痛快?!?/p>
“蘇雨眠?就那個差點被萬蒙捅的小姑娘?她這么強???”
“你反過來想想,她要不強,萬蒙能捅她?”
“嘶!有道理!老徐,你怎么不說話?”
徐挺摩挲著下巴,若有所思:“我是不是沒告訴你們,萬蒙和李兆燕就是她舉報的?除了舉報,她還給了證據(jù),并且先我們一步,將兩人控制住,沒讓她們逃跑?!?/p>
“……啊這?”
那可是經(jīng)過專業(yè)訓練的間諜,分分鐘掏武器爆頭的危險分子,蘇雨眠就敢關人、設局,真是……
強得可怕。
半小時后——
徐挺:“有什么發(fā)現(xiàn)?”
“床下面有一臺電腦,能連接衛(wèi)星網(wǎng)絡,但沒有連接記錄。”
徐挺冷哼:“夠謹慎的!”
可惜啊,還是被蘇雨眠識破了。
越往下查,徐挺越覺得這姑娘有點兒東西。
“還有別的發(fā)現(xiàn)嗎?”
“沒有了?!?/p>
一行人又來到李兆燕房間。
說真的,門打開的瞬間,他們剛吃的早飯差點yue出來。
太臭了……
餿味兒,屎尿味兒,霉臭味兒,全部混在一起。
分分鐘能把人送走那種。
“嘔——”有人沒忍住,捂了嘴,轉身找垃圾桶。
幸好洗手間就在旁邊。
有人開了頭,接著就有第二個、第三個……
饒是徐挺這種見慣大風大浪的狠人,也不由咬緊牙關,暗暗罵了句:“埋汰……”
蘇雨眠從樓下上來,笑著詢問:“各位需要口罩嗎?”
“要要要!”
“太感謝了……”不然他怕自己今天交代在這兒。
“好人一生平安?!?/p>
“雨眠人美心善~”
送完口罩,蘇雨眠轉身下樓,都是他們走過來從她手里取的,她自己愣是半點沒靠近李兆燕房間。
“什么事這么高興?”邵溫白迎面走來,嘴角上揚。
一見她笑,他自己也忍不住笑。
蘇雨眠:“沒什么,就日行一善?!?/p>
邵溫白朝樓上看了眼,“徐挺他們應該下午就走?!?/p>
“這么快?”
“嗯。船上還押著李兆燕和萬蒙,遲易生變,需要盡快把她們帶回國接受調查?!?/p>
“可是……”蘇雨眠皺眉。
那日,她蹤到的衛(wèi)星信號顯示,李兆燕的上家就在Max群島西邊,且萬蒙和李兆燕都提到了H國和桑家,再結合邊月提供的信息,蘇雨眠完全有理由懷疑——
小海嶼那處秘密訓練基地很可能就是H國在海外的情報據(jù)點!
但她沒證據(jù)……
所謂的追蹤結果也只是她的個人操作,缺乏可信度。
就算告訴徐挺,他們也未必會去調查。
即便查,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做到,畢竟,對方持有大量熱武器。
蘇雨眠猶豫了——
說不說?怎么說?說了以后又能如何?
“很糾結嗎?那跟我說說吧?”邵溫白突然開口。
蘇雨眠驚訝地朝他看去——
“你怎么知道?”
男人抬手,指腹輕輕點上她紅潤的唇。
蘇雨眠有足夠的時間避開,但最終她沒有。
溫熱的指腹落定唇瓣之上,帶著男人的體溫,驚起一陣酥麻的顫栗。
邵溫白目光幽邃,喉結滾動,強行將目光從她誘人的唇上移開,認真道:“每次糾結猶豫的時候,你總是習慣性咬唇,就像這樣……”
蘇雨眠愣了一下:“……有嗎?我怎么不知道?”
他低聲輕笑,那么明目張膽的縱容和寵溺。
“跟我來?!鄙蹨匕谞科鹚氖?,出了小樓,來到前面草坪,遠處便是藍天和大海。
看著這樣一幅畫面,很難不讓人心胸開闊。
至少此刻,蘇雨眠的心情忽然就好了。
邵溫白順著她的目光,看向遠處:“我準備好了,說說吧?!?/p>
“?”
“不說?那讓我猜猜?”
蘇雨眠挑眉。
“你糾結的東西跟調查組有關?”
“……嗯。”
“你還有什么事沒告訴他們嗎?”
蘇雨眠驚訝。
邵溫白輕輕勾唇:“看來,我猜對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