v無名的情緒攀上心頭,無端讓人心底生出一股繾綣悱惻。
霍司霆側(cè)開目光,掩下這些雜亂的想法。
他一動,垃圾袋的口子收緊,菜盤子的油滴落到地上。
“哎......”
楚云惜發(fā)出一聲不滿。
霍司霆這才收回目光,看到地上的油漬,以及面前剛才還溫柔的人兒眼底的埋怨。
“油漬弄到地板上,很難處理的。”
“抱歉。”霍司霆道歉,“我馬上處理?!?/p>
他說著抽出幾張紙巾去擦拭地盤。
楚云惜愣了一瞬,隨即開口說道。
“我一會洗過碗后,用洗潔精擦一下,你先出去吧,免得一會拖鞋沾到了油漬,踩得滿地都是?!?/p>
霍司霆起身,挑了下眉。
他好像被嫌棄了。
裝有剩菜的垃圾袋還捏在手里,他走出廚房的時候,輕聲說了一句。
“那我先下去把垃圾給扔了?!?/p>
楚云惜點(diǎn)頭,“好。”
霍司霆得到她的回應(yīng),唇角微微勾起,只覺得這種生活,似乎也挺不錯。
楚云惜繼續(xù)埋頭洗碗,并未察覺到任何的不妥。
她洗過碗又擦了桌子后,才回廚房處理地面的油漬。
楚如瑜的電話就在這個時候打了進(jìn)來。
楚云惜一邊接聽,一邊擦拭地面,與楚如瑜聊著工作上的事。
明明是楚如瑜給她打的電話,但是她卻大部分都保持著沉默,都是楚云惜在找話題。
“姐姐,祁家那邊有給楚家發(fā)請柬嗎?”
楚云惜在心里面憋得厲害,還是忍不住的問了出來。
“發(fā)了,都城小有名氣的人家都收到了祁家的請柬。”
光是訂婚就如此的隆重,可見祁家有多重視這一場聯(lián)姻。
“那你去嗎?”
這個問題一出,楚云惜就忍不住咬了咬自己的舌頭。
她不應(yīng)該問的。
楚如瑜回答的卻很爽快,言語之間沒有絲毫的猶豫。
“去啊,為什么不去?”
楚云惜拿著手機(jī)的手緊了緊。
“你要是不想去,可以不去的。”
她的身體本就不好,楚云惜也不愿意她去受刺激。
楚如瑜聲音淡雅,“要去的,我把你賣給霍司霆引起的反響還不錯,祁家是個很好露面的機(jī)會??偟米屇切┤酥?,我們楚家早晚有一天會殺回來?!?/p>
她的聲音很輕,很冷靜,大有“風(fēng)雪壓我三兩年,我笑風(fēng)輕雪如棉”的感覺。
可楚云惜知道,她姐姐的內(nèi)心,并沒有那么平靜。
“那你去的話,我也要去?!?/p>
楚如瑜淡聲說道,“你去不了,祁家送來的請柬上,只寫了我的名字。楚家在都城說不上話,人家只請了我一個,我要是再帶上你,只怕他們會以為我們楚家吃不上飯了,過去蹭席呢。”
聽著她那么輕描淡寫的語氣,楚云惜只想哭。
楚如瑜聽出了她嗚咽的聲音,安慰道。
“惜惜,我都已經(jīng)放下了,你不要擔(dān)心。好好跟著霍司霆,我們多年老同學(xué),他人品沒什么問題。”
這些年,要不是霍司霆暗地里幫襯著,楚家早垮了。
楚云惜哭出聲來,“我一定跟著霍總好好學(xué)習(xí),到時候回來帶著楚氏殺出重圍。”
楚如瑜低聲一笑,應(yīng)付了楚云惜幾句,掛斷了通話。
楚云惜實(shí)在是擔(dān)心她,只得給張姨和陳助理都發(fā)了消息,讓他們幫她多加照看楚如瑜。
得到了他們的回應(yīng)后,楚云惜這才收起手機(jī)。
她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淚水,平復(fù)自己的心情,總不能讓霍司霆看到自己哭鼻子。
地面擦干凈后,楚云惜洗了個手,轉(zhuǎn)身就要離開廚房。
然而地面還有水漬,她腳下一個打滑,驚呼一聲,腰還是撞到了身后的洗手臺上。
聽到動靜的男人快步走進(jìn)來,一把把她給撈起,楚云惜還沒站穩(wěn),男人腳下同樣一個打滑。
霍司霆摔了一個結(jié)實(shí),后背觸底,他摔倒時緊緊的抱住了楚云惜。
楚云惜只聽到男人的一聲“悶哼”,成功做了她的肉墊。
霍司霆那劇烈的心跳以及她那慌亂的心跳似乎融合到了一起。
她眨了眨眼,從變故中回過神來,掙扎著起身。
“霍總,您沒事吧?”
霍司霆深吸了幾口氣,緩過勁來。
“死不了?!?/p>
“不過你再壓一會,我可能就要死了。”
霍司霆說話的時候,目光往下。
楚云惜怔了一下,跟著他的目光低頭,只見自己在慌亂中,膝蓋抵在了他大腿的根部。
她忙用手撐著地面爬來。
“對......對不起?!?/p>
剛借了點(diǎn)力,手掌就一滑,她又重新跌回他的懷中。
“嗯.......”男人嗓音低沉沙啞。
楚云惜頓時耳根滾燙,手腳并用的要從他身上離開。
躺在地上的男人在這時卻一把掐住了她的腰。
“別亂動,想趁機(jī)占我便宜?”
“沒......沒有?!?/p>
楚云惜紅著臉搖頭。
就算是借給她十個膽子,她也不敢啊。
“是地上沾了油,太滑了,是我沒打掃干凈,我馬上再打掃一遍?!?/p>
她慌亂的解釋,身體也輕輕的往一邊挪,不壓在他身上。
霍司霆也適時的松開了手。
楚云惜起身手,忙伸手把他給扶起來。
“您沒事吧?霍總?!?/p>
霍司霆剛才可是整個后面砸到了地面,她有些擔(dān)憂的去查看他的后腦勺,生怕他磕壞了腦子。
腦子好的時候已經(jīng)很不好相處了,腦子要是磕壞了,只怕脾氣更不好。
霍司霆由著她檢查,也沒阻止。
看著她的眼神從緊張到放松,到軟綿綿的席地坐到他身邊的模樣,他的心也跟著軟了下來。
“你有沒有事?”
他開口詢問。
楚云惜擺了擺手,“沒事,就是腳好像崴了一下?!?/p>
霍司霆垂眸看向她的腳踝,伸出手。
他的手剛觸摸到她的腳踝,她就倒抽了一口涼氣。
傷勢沒她說的那么輕松。
霍司霆松開她的腳,起身。
看著眼前高大的聲音突然俯身湊到自己面前,楚云惜心里驚了驚。
下一秒男人便把她直接抱了起來,往客廳走去。
楚云惜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好像被兩個調(diào)皮的熊孩子控制了,互相拋來拋去,一刻都不讓她平靜。
霍司霆把她給放到沙發(fā)上,蹲下就要檢查她的腳踝。
楚云惜忙縮了縮自己的腳。
“霍總,我真沒事?!?/p>
霍司霆本能的想拽住,但又擔(dān)心傷到她,快速松開。
“我?guī)湍憧纯从袥]有傷到骨頭。”
楚云惜愣了一瞬,用手把自己的腳給捂住,脫口而出,“應(yīng)該沒傷到骨頭吧,都沒聽到咔嚓一聲?!?/p>
霍司霆眉心一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