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天海的話說完,大家看向他的眼神都沒有任何的變化,甚至對他的行為感到不滿。
楚云惜唇角微微勾起,翻開桌上的策劃資料,淡聲說道。
“袁總,繼續(xù)吧?!?/p>
袁燁點了點頭,看向站在一側(cè)的楚天海,問了一句。
“楚先生,請問您還繼續(xù)參加接下來的會議嗎?”
楚天海蹙眉,見在場的所有股東都沒有任何驚訝的神色,深吸一口氣,不死心的說道。
“你們是沒聽到我說的話嗎?”
“楚如瑜得了癌癥,胃癌,一發(fā)現(xiàn)就是晚期的胃癌!”
坐在楚云惜對面的股東掃了楚天海一眼,冷聲說道。
“聽到了,那又如何?”
說話的股東是楚氏除了楚如瑜之外,最大的股東。
他和楚老太爺是一母同胞,但是卻不是一個父親的親兄弟,鄭錢。
當初楚老太爺?shù)母赣H去世之后,改嫁生下了鄭錢。
楚家這么多年來,能夠茍延殘喘到今日,除了楚如瑜的能力之外,還有鄭錢的關系網(wǎng)。
鄭錢是楚如瑜的堅實擁護者,所以此時對于楚天海的這番話極為不滿。
楚天海深吸一口氣,目光落在鄭錢的身上,眼神之中帶著些許的討好和恭敬。
“小叔,如瑜已經(jīng)身患絕癥,癌癥是治不好的。我已經(jīng)看了她的檢查報告,她已經(jīng)病入膏肓了?!?/p>
楚天海說話的時候,邁步走到鄭錢的身邊,一臉苦口婆心的模樣。
“小叔,我對楚氏的情況非常了解,我覺得趁著現(xiàn)在,我們要重新挑選一個能夠勝任如瑜位置的人,你覺得呢?”
鄭錢抬手,猛的一把抓住楚天海的衣領。
盡管他已經(jīng)六十歲了,但是常年鍛煉的他,力道十足。
楚天海被他拽的一個踉蹌。
“小叔......”
楚天海心里一驚,開口話還沒說完就被鄭錢一個眼神給頂了回去。
“天海啊,如瑜生病,你就那么高興?”
楚天海忙搖頭。
“當然不是,我只是為了大局考慮。”
鄭錢冷笑,抬手在楚天海的臉上拍了拍。
“你小子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,你的性格,我還不了解?”
“楚氏的大局,與你有什么關系?不管是在楚家,還是在楚氏,你都是個外人啊,你忘記了?”
楚天海深吸一口氣,在鄭錢那冷厲的目光注視下,不敢開口。
鄭錢的長相與楚老太爺極為相似,特別是嚴肅的時候,讓楚天海忍不住想起當初他父親與他斷親,并且通告與楚氏交好的所有世家時,那絕情的模樣。
“當初我嫂子留給你的那些基金,已經(jīng)被你給敗光了?所以你這又把目光盯著自己女兒的財產(chǎn)了?”
楚天海搖了搖頭,忙說道。
“小叔,不是,我沒這么想。我只是想著,我也姓楚,不管如何,也要為楚家和楚氏盡一份自己的力,我......”
鄭錢冷笑一聲,松開了楚天海的衣領,聲音極為冷漠。
“算了吧?!?/p>
“當初我大哥給了你一個表現(xiàn)的機會,結(jié)果你差點把楚氏給玩垮?!?/p>
“現(xiàn)在靠著如瑜,楚氏好不容易回了一口血,你又想回來盡力,我怕楚氏在你的盡力下,會萬劫不復啊。”
楚天海暗自咬牙,“小叔,那些都是我年輕的時候不懂事,犯了渾,我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這把年紀了,不會再做出任何沖動的行為來,我......”
“不是充不沖動的問題,是你本身就不是干這一塊的料?!编嶅X在數(shù)落楚天海的時候,毫不留情。
“現(xiàn)在給你兩個選擇?!?/p>
楚天海眼神一亮,目光略帶了幾分期待的看著鄭錢。
鄭錢從他身上收回目光,涼聲說了一句。
“一,回到你的座位上?!?/p>
“二,馬上離開會議室?!?/p>
楚天海表情一愣,忙說道。
“小叔,現(xiàn)在事情關系到楚氏的將來,難道你就不打算選一個能夠代替楚如瑜的人出來為公司主持大局嗎?”
楚天海今天是抱著必須要解決這件事情的決心來的,所以不管鄭錢怎么說,他都不肯放過這個話題。
鄭錢沒打算和楚天海繼續(xù)廢話,直接敲了敲桌子,沉聲說道。
“小陳,叫安保人員過來?!?/p>
陳助理就站在會議室門外,聽到鄭錢的聲音,立即推開門走了進來。
楚天海臉色驟變,忙說道。
“小叔,你就不怕我把楚如瑜身患胃癌的事情透露出去?”
“我要是把這件事情說了出去,不管是陳家那邊,還是楚氏,都會遇到困難吧。”
鄭錢抬眸掃了楚天海一眼,冷笑。
“天海,念在你是我大哥血脈的份上,我好心提醒你一句,做人呢,還是要給自己多留一點后路,不然以后無路可走,成為過街老鼠就不好看了。”
楚天海咬牙,側(cè)眸掃了楚云惜一眼。
“云惜,你難道就沒有話說?”
楚云惜被楚天海點名,抬眸看向他,眼神里面沒有太多的情緒,平靜的說道。
“全聽叔公的安排?!?/p>
最終楚天海被安保人員給趕出了會議室。
會議重新進行。
楚天海卻并沒有直接離開楚氏,而是在樓下等待楚云惜。
楚云惜結(jié)束會議下樓時,楚天海就從一側(cè)走了過來。
“云惜,和爸爸合作吧,到時候我們把楚氏的所有股份給收納在一起,把其他人給踢出局,如何?”
楚云惜聽聞楚天海的話,冷冷一笑。
“我為什么要和你合作?”
楚天海深吸一口氣,壓著自己的聲音,小聲說道。
“云惜,你就沒想過,我今天把一切都給捅穿了,但是這些股東卻沒有任何反應,說明了什么嗎?”
楚云惜沒有回答。
只覺得楚天海的問題實在是太過白癡。
很顯然,楚如瑜已經(jīng)和股東們打過招呼了。
如今楚氏背靠陳家,這些股東自然要維護自身的利益。
為什么對楚天海的話沒反應,是因為他們早就已經(jīng)被楚天海給坑過一次了,楚氏好不容易才熬過來了,他們是瘋了才會被楚天海的話給煽動。
現(xiàn)在楚天海見無法煽動楚氏的股東,又打算來說服她。
他莫非忘記了,她是當初他和她母親婚變的最大受害者。
楚天海往后看了一眼,確定沒有人跟上來偷聽,壓低著聲音,小聲說道。
“你沒發(fā)現(xiàn),公司都被鄭錢給控制了嗎?鄭錢始終是姓鄭,與我們楚家沒有任何的關系。要是你姐姐出了事,你以為你能夠拿到公司的控制權?不可能的,云惜。你只有和我合作,才能得到楚氏的控制權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