補給船是補給船,他們軍人服務站也有自已的送貨船!
有送貨船,她是不是可以先離開去大伯和五伯那邊,這里水泥和磚頭沒有來。
還沒有問出口,干事下一句輕描淡寫的話,直接封死:
“不過不給軍屬上船離開的。那是貨船,不是客船。島上規(guī)矩,離開就是逃兵家屬,要上軍事法庭的?!?/p>
王小小口吻婉轉(zhuǎn)問:“黎干事,這里可以每月預定豬骨嗎?我們北方軍家屬院那邊骨頭不要票,可以預定嗎?”
黎干事眼中閃過驚訝,從來沒有人花這個冤枉錢,看著她肯定的樣子:“行,我把清單交上去,有就會帶過來。”
王小小感激道:“黎干事,辛苦你了?!?/p>
回到家,花花他們已經(jīng)起來,貝殼類已經(jīng)吐好沙子。
賀瑾坐在石頭上:“姐,你算水泥磚頭是怎么回事?”
王小小一個刀眼給王雅:“組織知道他們守島辛苦,給了特殊對待,這里的水泥和磚頭,不要票?!?/p>
賀瑾不大好意思說王雅。
軍軍扛著石頭回來,聽到這話:“姑姑,你看我多乖呀!比雅姑姑有用?!?/p>
王雅呲牙,直接軍軍一個腦瓜子。
“我才來一年多,反應不過來。”她狡辯說
王小小點點頭,“一切都是小叔這個二貨的錯。以前在在爹養(yǎng)著保護太好了,工作在九叔手下,九叔太護著他了,生活白癡?!?/p>
花花:“老大,海鮮怎么煮?”
王小小想著都是新鮮海鮮的,直接說:“水開貝殼類丟下水里煮兩分鐘,螃蟹煮六分鐘,吃的時候點醬油就可以了,湯不要倒,加點青菜粉絲就成?!?/p>
王雅看到肉后,眼睛都是淚,她想吃肉,不要吃海鮮。
王小?。骸盎ɑ?,摘一點大蒜葉炒臘肉?!?/p>
晚上吃飯,賈招娣抱著兒子回來。
看到他們把飯桌看到院子,重點盯著桌子上的臘肉炒大蒜葉,肉~~
王小小他們五人吃海鮮和紅薯面窩窩頭、喝著海鮮湯。
而王雅和賈招娣兩人搶著臘肉吃,連盤子都舔干凈了。
王小小看著另兩個二貨。
王小小淡淡說:“十三嬸,訂了水泥和磚頭,還有一些東西,你沒有意見吧!在安排族里的人來裝一下你的屋子,你沒有意見吧?”
賈招娣爽朗笑著說:“小小,你拿主意就好,我都沒有一點點意見。”
“我什么條件你也清楚?我名叫招娣,家里還有一個光宗耀祖的耀祖呢!六歲送去給隔壁藥鋪當學徒,后來國家建立,組織看我學過,安排我去衛(wèi)生所當護士,每個月工資爹娘拿走,我到了二十五歲,一直沒有相過親,因為爹娘要我給耀祖貢獻一生,后來遇到你十三叔,和你十三叔在一起后,訂好協(xié)議,每月給娘家錢是我工資的十分之三?!?/p>
“到了現(xiàn)在二十七歲才有孩子,他人家的小孩都可以打醬油了,去年你叫小雅來幫我,我才知道家里是不用被剝削的,小小,我人比較蠢,但是我能聽得懂什么是真話?”
王小小把話也挑明:“王雅先不急,還可以幫你兩三年,但是不是免費的,每年是要付錢的?!?/p>
賈招娣理所當然的點頭:“肯定的,小雅幫我?guī)Ш⒆?,每天家務做飯,一定要付錢的,我和小雅說過,一個月30元。”
王雅沒想到王小小會當場提錢,臉上立刻有些掛不住,趕緊輕輕拉了一下小小的衣角,小聲說:“不用,自家人幫襯一下,提什么錢……”
王小小沒等她說完,就堅定地搖了搖頭。
她的目光掃過賈招娣,又看回王雅,聲音不大,卻清晰有力:“完全免費,久而久之,幫助就會變成一種施舍?!?/p>
她的話像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水面,讓王雅和賈招娣都愣了一下。
王小小繼續(xù)道,語氣平和卻不容置疑:“十三嬸會始終覺得‘欠人情’,活在感恩和卑微里。這滋味好受嗎?一點也不好受?!?/p>
她看向賈招娣,眼神里沒有施舍,只有一種平等的尊重:“咱們確立‘平等交換’的關系比較好。你出了錢,買了小雅的勞動和服務,銀貨兩訖,誰也不欠誰。你心里踏實,我們小雅拿得也硬氣。這是長久之道?!?/p>
這番話,說到賈招娣心坎里去了,她一生都在被說欠父母的,被迫處于感恩和卑微中。
賈招娣高興點點頭。
兩張一米五的床7個人+一個嬰兒是睡不了的。
王雅這幾天拾柴火的時候,就有意識拾了很多干草。
王小小直接在地上鋪上干草,拿上席子。
王小?。骸败娷姡¤?,今天你們兩個男生睡地上,明天,我們女生睡地上,輪流換來睡?!?/p>
所有人都沒有意見,睡覺之前,洗澡這里更是一件痛苦的事情,居然在院子里,用破爛油布圍一圈。
“姐,隨便搭一個草房不行嗎?”
王雅一邊整理著地上的干草鋪,頭也沒抬,語氣里是一種被海風磨煉出的無奈和篤定:“隨便搭一個?這里海風大得很,你當是咱們老家那地界兒?就算不是臺風天,一陣邪風過來,也能把不結(jié)實的東西掀個底兒朝天。草房?半天就給你吹散架嘍。”
她指了指院子角落那幾塊壓咸菜缸的大石頭:“看見沒?那原來就是壓草棚子的,被海風吹走了?,F(xiàn)在能圍上這圈破油布,湊合著洗,洗完把油布收起來,這已經(jīng)算是不錯了。至少比直接站在院子里強點。”
行吧行吧??!
專門建個洗澡間,太打眼了,槍打出頭鳥,這種事她不干,她要低調(diào)舒適。
一夜無夢才怪,海風呼呼吹,很吵。
王小小眼睛有黑圓圈,早餐是王雅煮的,紅薯面放了泡好的菜干加了貝殼肉,做的窩窩頭。
吃完早餐,王小小溜達到島那邊的山腳下,一眼就看到了半山的竹子,她眼睛瞬間亮了,像是發(fā)現(xiàn)了寶藏。
她扭頭就問跟在旁邊的王雅:“你守著這寶山餓肚子呢?你為什么不挖竹筍曬干給我吃?這好東西!”
王雅聞言,臉上立刻露出一種“你可別提了”的嫌棄表情,連連擺手:“快別說那玩意兒了!挖過一回,難吃死了!又苦又澀,煮了半天吃起來嘴巴還麻酥酥的,像吃了生柿子似的,后來就再沒人弄了?!?/p>
老家在北方,沒有竹子,她姐不會煮竹子。
“你不會問島上的嬸子嗎?”
王雅:“本地人的口音我聽不懂,聽得懂的,都不喜歡吃竹筍,外加她們一個個說給我介紹男人,我不大想理?!?/p>
王小小心里頓時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??
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家姐姐。王雅被看得有些不自在,眼神開始飄忽。
電光火石間,王小小想起昨天趕海時,王雅也是獨自埋頭苦干,和那些三三兩兩湊在一起說笑的嫂子們仿佛隔著一層無形的屏障。
再想到她寧可天天吃吃到吐的海鮮,也不愿去嘗試溝通解決竹筍的問題……
一個念頭猛地砸進王小小的腦子:她姐這哪是反應慢?她不會是個社恐吧?喜歡在這島上當大宅女?
王小小試探問:“你喜歡這個島嗎?會不會孤單?”
王雅:“我喜歡,不孤單,這里可清靜了,在這兒,除了帶娃、做飯、趕海、拾柴,沒那么多閑篇兒扯?!?/p>
王小小蹲下來,抱住頭,她二堂哥是話嘮,三堂哥是正義豬豬,小美姐喪偶,小雅姐是個宅女,能不能有一個正常的哥哥姐姐。
這幾個大的哥哥姐姐以前在縣里讀書,沒怎么相處過,沒有想到一個個天賦異稟,都不是正常人。
賀瑾在后面聽著,聽完王雅的話,只能安慰摸了摸王小小的頭:“姐,每人都有點小缺點,小雅姐待在這里挺好的。”
賀瑾問道:“小雅姐,毛竹子可以砍下來嗎?”
王雅點點頭說:“可以呀!”
賀瑾喊道:“軍軍,你來砍竹子十根拿回去,姐,我記得竹子的習性,什么時候都可以吃竹筍,只不過春筍和冬筍比較好吃,其它季節(jié)苦一些?!?/p>
王小小看著他,她上一輩子就吃過毛竹的春冬季,其它時候也沒有吃過,她知道個屁。
王小小:“我也不會?!?/p>
賀瑾繼續(xù)交代道:“小雅姐,你去竹林里轉(zhuǎn)轉(zhuǎn),看到剛冒頭、一拃來長的嫩筍就挖回來,那樣的不苦。老的、高的就別要了?!?/p>
他轉(zhuǎn)向王小小,語氣變得沉穩(wěn)在匯報工作:“姐,挖筍和處理筍的法子,你別操心了。我回去就找本地籍的嬸子打聽,他們肯定知道怎么弄。保準問得明明白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