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是,不可能啊......”周客聽到陳蕓教授在小聲呢喃。
“血咒雖然死亡率百分百,但畢竟是死咒,施法的條件也十分困難。”
“周客究竟是怎么中了死咒的?”
袁興的語氣也充滿了疑惑:
“我也完全不理解。甚至當時周客倒地時,我還猶豫了兩秒?!?/p>
“可他的癥狀,和血咒完全吻合?!?/p>
“吐血,暈厥,渾身冰涼,魔素力量也在喪失......”
“所以,哪怕再不可能,他此刻,一定中了血咒無疑?!?/p>
陳蕓搖了搖頭:
“可我還是有些不理解。”
“雖說死咒殺傷力很大,可古今以來,很少有人死于此咒?!?/p>
“畢竟......血咒的施法——”
“需要受害者的——”
“主動配合?!?/p>
聽到這里,周客再也無法忍住裝睡了。
雖然很費力,可他還是盡力將眼皮睜開。
兩位教授似乎嚇了一跳:
“周客,你醒了?”
他們對視了一眼。
陳蕓收住悲傷的表情,迅速化作沒事的樣子。
周客假裝自已剛剛清醒,語氣微弱地問道:
“教授們......我這是怎么了......生病了嗎?”
袁興欲言又止,隨后看向陳蕓:“還是你來說吧?!?/p>
陳蕓盡力擺出一副輕松的樣子:
“沒事,你在病床里躺幾天就好了?!?/p>
“不要有心理壓力?!?/p>
周客輕嘆一口氣,為了盡力問出血咒的信息,他最終還是打算不再隱瞞:
“其實,教授,你們剛剛的談話,我在睡夢中隱約聽到了一些?!?/p>
兩位教授驚詫地互相看了一眼。
隨后,陳蕓教授臉色有些憂愁:
“你都聽到了?”
周客點點頭:
“嗯,血咒,又稱,無法破除的死咒?!?/p>
隨后,他探尋的目光看向兩位教授,張了張嘴,想要說些什么。
陳蕓嘆了口氣:
“你想問些什么,就問吧,我們都會回答的?!?/p>
周客直接問出了他最感興趣的問題:
“血咒,真的沒有任何破解的辦法嗎?”
“最長一個月...... 我真的必死無疑?”
周客當然不想死,他比任何人,都想活下去。
雖說他早就聽到了,血咒的死亡率百分百,但他絕不愿坐等待斃。
陳蕓教授眼神吐露出悲哀,沒有直接回答周客的問題:
“這幾天,你不用上課,想吃些什么就吃些什么?!?/p>
“想做些什么,就聯(lián)系校醫(yī)?!?/p>
“保持積極的心態(tài),說不定......會有奇跡可以發(fā)生?!?/p>
“校醫(yī)院......為了保證你最后一個月的體驗......不會對你做任何過激的治療?!?/p>
“最大程度上保證你的感受?!?/p>
沒有一句話直接回答了周客的問題,可話里話外的意思,周客已經(jīng)十分清楚。
整個校醫(yī)院,甚至整個龍國,都對周客的這種病癥,沒有任何治療的手段。
一個月,是他最后的期限。
周客沉默著躺在床上。
看向校醫(yī)院的天花板,輕輕的問道:
“我想知道,是什么要奪走我的生命?!?/p>
“血咒到底是什么病,還有,為什么你們說,這個死咒......”
“需要受害者的【配合】?”
袁興教授做了回答:
“我先回答你第一個問題?!?/p>
“這種病,和艾滋很像?!?/p>
“這是一種從內(nèi)攻擊人體的咒語?!?/p>
“中了血咒的人,魔素會一點點流失,生命也會逐漸微弱。”
“此人會逐漸喪失任何行動力,長則一個月,短則一天,就會徹底死亡?!?/p>
周客緊接著問道:
“那么,具體如何施放血咒?我又要做什么【配合】?”
袁興搖搖頭:
“這是一種十分惡毒的詛咒,是禁術(shù),只有骷髏會才知道具體的施法方式?!?/p>
“不過......我倒是知道施放血咒的其中一個步驟:”
“正如【血咒】這個名字而言,這個詛咒,需要的是受害者的——”
“血液?!?/p>
“并且,是【主動提供】。”
周客表情微微一怔,一時間沒有說話。
陳蕓看出了周客的異常:
“怎么了,周客,你想到什么了嗎?”
周客緩緩開口,眼睛依然直直看著天花板:
“我提供了?!?/p>
“什么?”兩個教授齊齊問道,似乎一時間沒有反應(yīng)過來周客是什么意思。
“我說,我主動提供了?!?/p>
“我向骷髏會,主動提供了,血液?!?/p>
“怎么可能?你為什么會向他們主動提供血液?又是什么時候?”兩位教授似乎難以置信,一連串問了好多。
周客語調(diào)緩慢,似乎在講述一件無關(guān)緊要的往事:
“兩位教授,你們知道,骷髏會有一句格言嗎?”
兩位教授臉色一變,互相對視了一眼:
“知道??墒?.....我們從不主動提起。這在我們的世界,是一句很恐怖的話?!?/p>
周客仿佛沒有聽到似的,自顧自說著:
“為了......更遠大的目標?!?/p>
“一開始,我并不太懂這句話是什么含義?!?/p>
“......直到現(xiàn)在?!?/p>
他突然望向陳蕓:
“陳蕓教授,你應(yīng)該也記得吧?!?/p>
“在我入學第一天的測試里,我遇到了一個骷髏會的刺客?!?/p>
“當時的測試,名叫俄羅斯輪盤賭?!?/p>
“他們,安排了一個【突發(fā)考題】。”
聽到這里,陳蕓教授的臉色瞬間變了。
她也想到了當時發(fā)生的事情經(jīng)過。
她表情隱隱透露著恐懼,喃喃道:
“該不會......他們從那天起......就開始布局了......”
周客只是繼續(xù)講述著:
“考題內(nèi)容為:將紅色物品放到桌上?!?/p>
“而那個考場,壓根沒有紅色物品。”
“唯一我能拿出來的紅色東西——”
“是血?!?/p>
陳蕓教授張大了嘴巴。
袁興教授也緊緊皺起了眉頭。
“他們用這種方式,騙我主動提供了血液?!?/p>
周客語氣一頓,隨后繼續(xù)說道:
“【為了更遠大的目標】,雖然我不清楚他們的最終目標是什么。”
“但是,他們?yōu)閷崿F(xiàn)自已的目標......”
“不在乎耗費多少時間......”
“不在乎謀劃多少布局......”
“我原以為,他們的每一場刺殺都很兒戲,很簡單,我輕輕松松就能化解......”
“可直到現(xiàn)在,我才發(fā)覺他們的深謀遠慮?!?/p>
“每一場刺殺,一定都有其意義和目的?!?/p>
“每一場刺殺,都是為了他們那......”
“更遠大的目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