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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27章 為定九洲,臣請調(diào)新軍回九洲,征剿匪寇

第1027章

神爵八年三月初四,重回九洲兩個多月的新亭侯傳令,所有歸鄉(xiāng)新軍,凡清剿地方匪患,據(jù)報屬實者,賞金千兩。

凡協(xié)助清剿地方者,賞金百兩,酌情記錄軍功。

此令一發(fā),一時間激起九洲風(fēng)起云涌,各方軍伍圍剿匪寇之事不斷。

江湖搏殺,軍伍拼斗,到處都是殺伐。

御史臺,樞密處,兵部,刑部,大理寺,到處收到的稟報,堆積如山。

彈劾新軍擾亂地方,奏報新軍軍功,奏請朝堂出兵……

張遠一道命令,讓整個九洲似乎都瞬間大亂。

……

神爵八年三月二十五,新亭侯張遠接受朝堂征召,參加大朝會。

再見新亭侯,朝堂上不少官員面上都露出感慨。

時隔五年,當(dāng)張遠再踏上大殿時候,不知不覺中多出了一絲讓人不能直視的壓迫。

這壓迫來源于張遠修為的提升,更來源于他麾下三千萬新軍。

實權(quán),實軍,這才是真正的權(quán)臣!

“臣張遠見過皇孫殿下?!?/p>

到大殿中間位置,張遠抱拳施禮。

上首端坐的嬴元辰站起身,向著張遠回禮,然后開口道:“新亭侯為大秦整訓(xùn)新軍,辛苦了?!?/p>

張遠與嬴元辰當(dāng)然早就見過,但在此等場合還是第一次見。

隨著嬴元辰施禮,大殿上其他官員,也都躬身。

大秦最重軍伍,最尊戰(zhàn)功。

整訓(xùn)軍伍,這本就是大功。

不過張遠如今已經(jīng)位高權(quán)重,要想再晉升,每一層次都需要海量的功勛積攢。

張遠回禮,嬴元辰方才坐回原位。

大殿之上,所有人緩緩看向前方站著的,禮部天官左丘韌。

禮部掌管御史臺,言官都在禮部。

這一次各方震動,對新軍動作言辭最多最激烈的就是禮部言官。

很多言官都上書朝堂,要問責(zé)新亭侯治軍不嚴(yán)。

也是如此,才有張遠今日上朝之事。

“新亭侯。”

前方,左丘韌的聲音響起。

張遠抬頭。

他與左丘韌已經(jīng)是老相識了,從下三洲到如今同朝為官。

不過就算再熟識,朝堂之上也不論交情。

這是儒道文官行事特點。

也是儒道官員能屹立朝堂的原因。

當(dāng)然,這不論交情,也是可以彈性處理的。

“新亭侯,御史臺收到三百一十三份稟奏,其中兩百二十余份,是奏新軍亂動刀兵,致使地方動亂?!?/p>

左丘韌看向張遠,面上神色平靜:“新亭侯組建新軍,這些軍卒數(shù)年未歸,回鄉(xiāng)探親情有可原,只是……”

“特別是新亭侯發(fā)布軍令,地方上更是殺伐不斷?!?/p>

左丘韌向著張遠拱手,朗聲道:“請新亭侯傳令,讓新軍軍卒不得侵?jǐn)_百姓,不得擾亂地方秩序?!?/p>

“左丘尚書所言極是,刑部收到數(shù)百呈報之案,都是新亭侯麾下新軍殺伐過重?!币慌缘男滩渴汤蓤虬毓笆珠_口。

大殿上,其他官員相互看看,有人不動,有人往前走一步。

“皇孫殿下,大理寺也有奏報?!?/p>

“殿下,皇城司也有奏報?!?/p>

一位位身穿大紅官袍的官員上前躬身。

大殿上,其他官員目光投向張遠身上,然后又看向上首端坐的皇孫嬴元辰。

時隔五年,大殿上已經(jīng)多出不少新面孔。

不少人此時面上透出一絲漲紅。

為帝王前驅(qū),為壓制權(quán)臣新亭侯,赴湯蹈火在所不惜。

所有人都知道新亭侯整訓(xùn)新軍,都知道新亭侯要帶大軍往萬域征戰(zhàn),也都知道新亭侯為大秦,為九洲帶來無盡財富。

但是那又如何?

新亭侯不該放縱麾下軍卒,不該權(quán)勢太盛。

當(dāng)朝太尉,掌九洲軍權(quán),這想想都太可怕。

身為大秦之臣,當(dāng)然要為大秦利益著想,哪怕得罪當(dāng)朝權(quán)臣太尉,也在所不惜。

相信,皇孫能看到自已為大秦的付出。

大殿之上,一位位官員上前躬身。

后方,原本的安靜不再,多出幾分嘈雜。

“今日這場面,是不是有點過了?”

“是啊,新亭侯才從域外歸來,就這等陣仗,似乎有些不妥?!?/p>

“你們懂什么,功高震主,如果不敲打一下新亭侯,皇孫怎么巡衛(wèi)萬域?”

后方位置,那些說不上話的青袍官員,壓低聲音交談。

正是因為這次乃是順?biāo)浦凼虑?,所以不少大臣才會出面?/p>

只要新亭侯這次服軟,將大軍執(zhí)掌權(quán)限交出,等皇孫再分發(fā)軍權(quán),這就成了。

也不是要剝奪新亭侯的權(quán)柄,就是要讓新亭侯明白,朝堂之上,還不是他說了算。

不遠處,陸鈞面色平靜,看著大殿上的紛亂。

上首位置,王明陽不言不語。

張遠立在原處,面色淡然。

直到原本的紛亂慢慢沉寂,張遠方才看向皇孫嬴元辰。

隨著九洲之地的天地力量圓滿,大道之力穩(wěn)固,嬴元辰身上的大道之力也越發(fā)濃烈。

張遠知道,嬴元辰為能鎮(zhèn)壓九洲,選擇了以身合道。

這樣的選擇,九洲大道能與他更契合,他掌控的大道之力自然更加恢弘。

但這等力量也讓嬴元辰與九洲大道牽連太深,他日就算想離開,想剝離,都怕無法做到了。

其實如果不是底蘊不足,嬴元辰也不至于做出這樣的選擇。

“新亭侯,此事你怎么看?”

嬴元辰的目光落在張遠身上,輕聲開口。

大殿上沉寂,所有人等待張遠的回答。

其實在很多人看來,新亭侯必然要選擇退讓。

“殿下,九洲不可亂?!?/p>

張遠的聲音響起。

聽到張遠的話,大殿上不少官員已經(jīng)面上露出笑意。

九洲不可亂,那當(dāng)然是要讓那些探親的軍卒退讓。

就是嘛,這些軍卒不過是離開家五年,就算再等五年又如何,他們?nèi)浅鰜淼膩y子,可是要朝堂來處理的呢。

前方,左丘韌眉頭皺起,緩緩轉(zhuǎn)頭。

他對張遠可是了解的。

這么多年,張遠行事一向果決,還沒有退縮時候。

這一次,會退?

上首嬴元辰看向張遠,目中也露出幾分好奇。

他對張遠更是了解的很。

張遠的性子,怎么可能為區(qū)區(qū)文官奏折退讓?

何況,要是真要張遠退讓,他嬴元辰早就親自去新亭侯府尋張遠商議了。

他嬴元辰又不傻,誰才是他真正需要信重之人,他一清二楚。

他不信執(zhí)掌大軍,為大秦征戰(zhàn),自家大哥一般照顧他的新亭侯,難道要信任那些只會動嘴巴皮的文官?

“那請新亭侯說說,如何保九洲不亂。”嬴元辰再次問道。

張遠往前走一步,抱拳開口。

“為定九洲,臣請調(diào)新軍回九洲,征剿匪寇?!?/p>

“不可!”

“絕不可行!”

“殿下,可不能讓新軍入九洲啊——”

大殿之上,一片哀嚎驚呼。

開玩笑,三千萬新軍成建制重回九洲,那是要造反嗎?

誰敢答應(yīng)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