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出如銀龍騰云,光寒云動三千丈!
凝神靜氣,守住心神氣血,御敵于外,手中刀便是自己心意。
第一次直面一位仙道修行者,張遠心神合一,全神對待。
鎮(zhèn)岳刀法,氣血灌注。
虛幻的山岳,凝于背后。
“嗡——”
長刀劃過,空氣似乎被斬爆。
刀光炸裂,三尺長的寒芒將三頭青色狼影撕碎。
刀氣!
一位隱元境的武者,竟然能斬出三尺刀氣!
身后,陶青等人目瞪口呆,看著那閃逝的刀氣,一時間無言以對。
他們都知張遠武道天賦極好,可從不知張遠的天賦會好到這等程度。
特別是陶青。
張遠的鎮(zhèn)岳功本就是他所傳授講解。
他是親眼看著張遠將這地階六品功法修成。
不只是修成,如今看,更是大成,是已經(jīng)將其修到融會貫通的巔峰之境。
“此子氣候已成,前途無量啊……”陶青身側(cè),一直少說話的大妖何源,出聲感慨。
其他幾人也是深以為然的點頭。
隱元境便施展出三尺刀氣,這等天賦怪不得張遠在廬陽府鎮(zhèn)撫司中如魚得水。
“噗——”
被斬破術法,那手持木劍的道人渾身一震,一口鮮血噴出。
這是術法之力反噬。
前方,張遠一刀將那術法所化的三頭青狼斬碎,目中透出寒光,飛身而起。
雙手握刀,舉刀便斬。
刀光帶著幽寒,森然的刀氣凝聚,一斬而下。
持著木劍的道人面露驚懼,抬手從衣兜中掏出一張明黃符紙,向著頭頂一拋。
那符紙飄飛,化為一個金色的盾牌。
仙道術法,當真神奇。
只是這盾牌才成形,張遠的刀光已經(jīng)斬到。
刀光激蕩,其中氣血凝實,張遠心神如一,絲毫不動。
“刺啦——”
長刀的刀氣好似斬在積雪之上,直接將這金光盾牌斬開。
刀光不停,繼續(xù)下壓。
那持著木劍的道人已經(jīng)嚇傻,呆立在原地不動,只渾身顫抖,口中念念有詞。
“束,束,束……”
一道青色的氣息升騰,與妖氣極像,化為繩索,向著張遠的長刀纏繞過來。
青氣所化的繩索仿佛有束縛神魂的力量,似乎是活物,要將長刀纏住,擋住刀氣。
可惜,這繩索在刀氣面前根本不夠看。
“刺啦——”
長刀斬斷繩索,然后毫不停留,從那道人的頭頂一斬而斷。
道人手中木劍比豆腐硬不了多少,當先斷裂。
接著便是道人頭顱身軀,在這一刀下,被斬成兩半。
“噗——”
鮮血四濺,將周圍的山樹山石,還有青草與周圍那些修行者身上全都沾染。
持著大錘的朱陽濤渾身一震,愣愣轉(zhuǎn)頭,看到身上灑落鮮血,一時間有些茫然。
魏林也是抬頭,看向張遠手中長刀上滴落的鮮血,目中帶著迷茫。
周圍,那些仙道修行者看著手持長刀的張遠,腳步微微挪移,目中閃過復雜。
“這,這小子直接殺人……”
張文和看著張遠手中長刀鮮血滴落,喃喃低語,好似沒有回過神。
“都講這家伙是廬陽府鎮(zhèn)撫司年輕一輩中殺心最重的,果然不假。”周懷寧的話語之中,帶著幾分感慨。
魏林緩步退后,到張遠身側(cè),方才低聲道:“你為何要殺他?”
張遠手中長刀舉起,看向前方,身上殺氣縈繞蒸騰。
“他要殺你,我當然要殺他?!?/p>
“何況他以招引青狼術法來殺我,我為何不能殺他?”
這話,讓對面的朱陽濤嘴角一抽。
周圍散落的那些仙道修行者,也是面色難看。
“咳咳,張遠你不懂仙道中規(guī)矩。”
“仙道修行者除非是魔修或者是邪異之士,若不然,是很少性命相搏的?!闭驹诤蠓降膹埼暮偷吐曢_口。
張遠緩緩回頭。
也就是說,仙道修行者大多都是嘴巴狠?
看向被自己一刀斬開的身軀,張遠搖搖頭。
這家伙死的有點冤。
“前輩,仙道還有什么規(guī)矩,麻煩你早點跟我說?!?/p>
張遠持刀前行,身上戰(zhàn)意你凝聚,化為好似猛獸咆哮的虛影。
“不過尋常規(guī)矩,能不守便不守。”
“要不,我將他們殺光?”
一刀殺人,張遠此時心中對于仙道的敬畏已經(jīng)蕩然無存。
臨戰(zhàn)之時,剛才那持木劍的老者從頭到尾都沒有展現(xiàn)出一個強者該有的樣子。
換位交手,自己必然先以術法束縛對方,再拉開距離。
那三頭青狼也會安排好合擊手段,絕不會一擁而上。
至于小盾符箓,絕對會第一時間安排,擋在身前。
既無攻伐之力,又無守御之能,交手時候心神還不能穩(wěn)固,這等人物,殺之如雞仔。
持刀在手,張遠身上煞氣升騰,化為咆哮黑虎。
氣血凝影,刀氣三尺,這等人物,竟然只是一位尋常皂衣衛(wèi),隱元境武者。
魏林張嘴,想要說什么,卻一時間說不出口。
前方山林之中,朱陽濤和身后幾個修行者瞪著眼,看著張遠緩步前行,也是一時不知所措。
“廬陽府鎮(zhèn)撫司張遠在此,誰來受死!”
張遠一聲高喝,山野之間,燕雀飛騰。
對面,持著大錘的朱陽濤面皮抽搐,腳步往后退。
其他幾位仙道修行者,手中雖然握住法器,卻根本沒有誰有引動其中力量出手的樣子。
“魏林,你等著?!蓖撕髢烧傻闹礻枬宦暸龋现箦N轉(zhuǎn)身就走。
其他仙道修行者或是將手中長劍提著踏上山嶺,或是手中捏訣,念念有詞,身外化為層層的云氣,消失在原處。
不過頃刻,便作鳥獸散盡。
張遠滿身煞氣,且無處發(fā)作。
“咳咳,多謝張兄弟?!?/p>
“今日援手之恩,魏林必報答。”
背后,魏林喊一聲,然后將一張紙鶴甩出,化為半丈大的白鶴,馱著他,扶搖三尺高,快步奔行,穿山越嶺而走。
“好肥的鳥啊……”
張遠收刀,低低說一聲。
他身后,陶青等人都是大笑。
“這是飛鶴符,乃是趕路之用,也能凌空三丈飛遁的,就是耗費靈氣。”
“你小子不知,仙道中人都是求長生的,一般拼斗都是點到為止,很少生死相搏,你這一刀,他們都怕了?!?/p>
“就是,別看仙道手段玄奇,大多是用來斗法,卻不是來搏命,你倒好,上來一刀,誰不怕?”
“哈哈,看明白沒有,橫的怕愣的,愣的怕不要命的,張遠這家伙就屬于不要命的?!?/p>
……
繼續(xù)回轉(zhuǎn)廬陽府,身邊眾人笑談,張遠心神收束,腦海之中,一道虛幻身影浮現(xiàn)。
今日殺人,他就為了觀悟這仙道之玄妙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