蛟龍一族的血脈神通也有掌控水脈力量的傳承。
這黑蛟的記憶之中,就有修行水脈妖法,掌控水之力量的各種畫面。
感受著因為海中大妖修行畫面而激發(fā)的水脈神通,張遠面上露出驚喜。
他以為血脈神通就是血脈神通,沒想到覺醒神通,還能不斷修行。
血脈神通,也有可能化為更高層次!
本以為武道神通與血脈神通是不一樣的,現(xiàn)在看,其中確實有共通之處。
那么是不是意味著,自已的武道神通,其實也可以晉升更高層次?
張遠回想自已的修行,在九林城外山崗上斬出的一刀,聚合天地之力,水脈力量加持自身。
那種水脈力量好似自已顯得血液,蒸騰鼓動。
看來不管是自已領(lǐng)悟的四道神通,還是血脈傳承之中的兩道神通,都還有提升到更高層次的可能。
武道金身,并非是直接以神通之力凝聚。
踏入開陽境,神通之力感悟更深,還能再進一步。
一尊天璣境大妖的記憶,一尊無涯海中大妖的記憶,讓張遠眼界又是不同。
“天境之上,無涯海之主……”
腦海之中畫面,讓張遠雙目之中閃動精光。
無涯海霸主,能力壓蛟龍一族的龍鯨族,每一條都身如山巒。
這等海上巨獸,身軀之力已經(jīng)超越九境。
因為血脈力量太強大,龍鯨一族無法化形,或者說不敢化形。
此等大妖化形時候引動的天地之力,所化雷霆絕對恐怖。
龍鯨一族只能以神魂化身出現(xiàn),掌控整個無涯海。
黑蛟大妖的記憶之中,展現(xiàn)出完全不同的無涯海,這片九洲之內(nèi),又在九洲之外的無盡大海。
張遠曾神游天外,遇到過能斬殺天龍的強者。
對于世界之大,修行道途之長遠,他早已經(jīng)有感悟。
此時再看那山巒一般的巨大龍鯨,也不覺得多震撼。
眼界,決定境界。
……
“小郎?!?/p>
張遠睜開眼時候,玉娘關(guān)切的上前。
本來玉娘要陪張遠閉關(guān)的,但張遠讓她處理青玉盟事情。
那進入九林河的商船,城中斬殺洗剝的那些水妖,還有各方來的強者,都需要安排。
孫立等人的資歷還是太淺了。
張遠不在,能應(yīng)對這么多事情的唯有玉娘。
玉娘是青玉盟大掌柜,各方商隊都聽她的話。
玉娘是張遠的妻子,那些江湖武者,也不敢不敬玉娘。
至于佛門和儒道的強者,薛云定不就是玉娘的爺爺?
“城中如何了?”張遠將玉娘身軀摟住,感受著溫軟,輕聲問道。
“青滄城又有兩艘大船到來,這次船隊能直入青滄城,甚至從青滄城轉(zhuǎn)道往徐洲。”
“邵廷云親自出面,答應(yīng)所有的水妖血肉筋骨,青滄城幫助轉(zhuǎn)賣?!?/p>
伏在張遠懷里,玉娘將這幾日城中事情講述出來。
佛門在滅妖之后就離開,不過留了些武僧在九林城。
他們可是得了一尊天境大妖做護法獸,也不虧。
就算因此被拖下水,往后要直面無涯海的妖族,佛門也要認了。
儒道眾人離開的遲些,左丘韌還特地在縣學(xué)講了兩天課,直到滄瀾江下游消息傳來,薛云定等儒道大修才離開。
“青滄城城主邵白龍出青滄城,直入無涯海,一劍殺三位九境大妖?!?/p>
“私放大妖入滄瀾江的東云侯曹遷畏罪自殺,曹家爵位剝奪,后輩子弟罰天外充軍?!?/p>
“徐洲風(fēng)林郡,兆和郡郡守去職,鎮(zhèn)撫司司首到主司以下,全部下獄?!?/p>
“何瑾大人讓我問你,有沒有興趣去徐洲。”
徐洲,中三洲之一。
沒去過中三洲,不知天地之力的差別。
張遠去過梁洲,感受過那等天地之力濃郁包裹的感覺。
“小郎,你有何打算?”
玉娘抬頭,看向張遠。
“此事再看吧,等明年三洲伐蠻開始,何瑾大人估計就要功成身退?!睆堖h搖搖頭,手掌摩挲,讓玉娘的眼中化為秋水。
“我該拿的功勞已經(jīng)拿了,也要給其他人讓位。”
九林縣也好,通江官署武卒營也罷,看上去是張遠的根基,其實并不是。
他張遠的根基是手中雁翎刀,是鎮(zhèn)撫司升遷之路,是以功勛換官途的通天之徑。
只要他張遠能修為提升,戰(zhàn)力橫行,在鎮(zhèn)撫司中步步高升,身邊就能聚集越來越多的強者,越來越多的勢力依附。
雙目之中閃動精亮深邃,張遠的手掌輕輕壓下。
“嗚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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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康一百一十九年八月初九,玉娘親自帶著青玉盟船隊緩緩離開九林縣,往下游去。
他們會往青滄城之后,一部分往徐洲,大部分重回九林城。
那時候,陳洲秋糧,云州云錦,廬陽府的布匹,幾乎沿滄瀾江周邊的商貿(mào),都會匯聚九林城。
可以想象,定然又是萬舟匯聚的盛況。
一場交易后,往下游去的船隊,往上游直入均洲的船隊,會經(jīng)行今年最后一場交易。
這些事情張遠不會管,都是玉娘安排。
就是前幾日玉娘盤算青玉盟如今身家時候,那數(shù)字讓張遠有些失神。
說實話,以他張遠當(dāng)初的皂衣衛(wèi)身份,一萬年都掙不到玉娘所說的零頭。
“李靖快跑,上學(xué)要遲到了?!?/p>
張遠踱步走在青石道上,前方孩童呼喊傳來。
幾個八九歲孩童背著書包,在大小車架之間穿梭。
看到張遠,其中領(lǐng)頭的孩童停一下,喊一聲“干爹”,然后又奔行往縣學(xué)方向去。
奔在后方的女童停住腳步,看著張遠笑。
“妞妞,過幾日你孫立哥哥定親,我?guī)闳ズ认簿瓢?。”張遠背著手,輕笑開口。
妞妞。
當(dāng)初那個在鎮(zhèn)撫司營首都尉試煉時候,張遠救下的小女娃。
她一家人都被匪寇殺了。
她曾被臨陽郡撫孤館帶走。
張遠知道撫孤館帶走的孩童,大多會被培養(yǎng)出鎮(zhèn)撫司中黑衣衛(wèi)。
上一次見陶景時候,張遠開口,陶景沒有反對。
于是妞妞被送到九林縣。
九林縣現(xiàn)在也有自已的撫孤館。
主持撫孤館的是縣丞范明塵。
妞妞點頭,跟著李靖他們往縣學(xué)方向去。
李靖,李可成家大老大。
李家在九林縣買了些鋪子,李靖被帶來,在九林縣縣學(xué)上學(xué)。
他還拜了張遠做干爹。
她妹妹輕雪,也認了張遠做干爹。
李家并不知道,李可成的神魂還活著,就在鄭陽郡新軍的鐵甲戰(zhàn)獸營。
大街上,看到張遠的百姓和武者都躬身施禮。
就算張遠沒有架子,可他現(xiàn)在的身份,已經(jīng)讓許多人敬畏。
到縣衙旁邊的小院,叮叮當(dāng)當(dāng)?shù)那么蚵曇魝鱽怼?/p>
張遠走進小院,左俊放下手中錘頭。
“遠哥,這柄刀差不多了。”
左俊出身鄭陽郡三十六世家的左家,不但是武道精英,更是熱衷煉器。
左家本也是鄭陽郡中鍛器家族。
左俊在鄭陽郡煉器堂供職,算是魏林的得意助手。
這次九林縣得了許多水妖身上的靈材,魏林安排左俊來九林縣,收攏物資。
剛好,那柄黑甲大妖手中的寶兵,張遠讓左俊出手重新鍛造,到符合他使用為止。
左俊這兩年的煉器手段也確實有了極大長進,連這等大妖使用的寶兵都能改造了。
接過左俊遞過來的長刀,張遠揮舞幾下,點頭道:“再過幾年,鄭陽郡煉器堂交給你執(zhí)掌就沒什么問題了?!?/p>
“有沒有想過,去新軍煉器營歷練?我可以跟洛先生打個招呼?!?/p>
新軍煉器營執(zhí)掌是洛廷,那位洛先生可是青玉盟的股東之一。
聽到張遠的話,左俊點點頭,拱手道:“魏先生也是這般說,不過我的煉器手段還差些,等再熬煉兩年吧?!?/p>
聽到他的話,張遠也沒有再說什么。
新軍煉器營那是賺功勛的地方,留在后方煉器堂,總少了些軍功。
不過張遠知道左俊性子,不怎么在乎這些。
此處小院之中不但有煉器爐,幾位煉器工匠,還有好幾位青藥谷的丹師。
林羽堂安排了青藥谷弟子在九林縣,幫助張遠提升那些武卒營戰(zhàn)卒的修為。
孫立等人修為能提升極快,少不了每日的湯藥和丹藥。
“張大人,您說要帶去廬陽府和郡府的特產(chǎn)準備好了?!?/p>
“就是,這上千斤特產(chǎn),是不是太多了些?”
指著一旁堆滿大車的一個個木盒,留著短須的青藥谷弟子面上露出幾分猶豫。
“谷主說了,青藥谷的名聲被大人的特產(chǎn)敗壞太多,讓我們別為你煉制這些玩意……”另一邊的青藥谷弟子也是低著頭開口。
“林羽堂他自已敢當(dāng)我面這么說?”張遠擺擺手,指著那些木盒,“你們又不是不知道,青藥谷那時候要不是靠著這些寶貝,早被滅了?!?/p>
“名聲,什么名聲?”
“你們青藥谷弟子走在大街上,誰不爭著往家里拉?”
“都裝車,這兩日再煉制些,藥效要猛一點的,我送人?!?/p>
……
三日之后,兩輛大車,十幾匹戰(zhàn)馬踏出九林城,往廬陽府方向去。
兩輛大車之中,一輛車上裝滿特產(chǎn),一輛車上是端坐的張遠,和一臉好奇的妞妞,李靖。
那些騎乘戰(zhàn)馬的,是孫立等一眾從廬陽府一路追隨張遠的少年。
車馬奔行,到夕陽落山前,已經(jīng)到廬陽府城外。
夕陽下,幾道身影立在那。
孫澤。
陳梁。
李長衛(wèi)。
張立武。
孫立等人策馬沖過去。
張遠從車架上走下,看著這些肆意奔行的少年,面上露出輕笑。
千山踏盡,歸來仍是少年。
“小子,現(xiàn)在是大官了,酒量長了沒有?”
“甲四隊現(xiàn)在是甲一隊了,可惜少了個弓手。”
“今晚咱去花船怎么樣,我家娘們難得批了假。”
“算了吧,腰不行了,家里都喂不飽……”
……
在丁家巷住一晚,張遠參加了孫立與金家小姐的婚禮。
孫澤只是鎮(zhèn)撫司中旗官,要是按照從前,孫立怎么可能娶到金家小姐?
但孫立現(xiàn)在是張遠身邊得力干將,金家看好的是他的未來。
孫立的婚禮,不但廬陽府頭臉人物來參加,連鄭陽郡中不少勢力都派人來。
鄭陽郡第一武道世家夏家,送來豐厚賀禮。
三江幫副幫主陳大田,親自帶著一眾兄弟來。
一日之后,張遠悄然與涂皓一起離開廬陽府。
“這次的秘密任務(wù)是金殿直接下達,點名你我去?!?/p>
“出使荒原?!?/p>
“三洲金殿不想在全力攻伐雪域的時候,背后有荒原荒蠻侵擾?!?/p>
車架之中,涂皓看著張遠:“主使官是從皇城來的,叫張載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