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...你敢打我?”于虎似乎有些不可思議。
自從落草為寇,借著他叔父的名聲,作威作福,何曾受過挨打?
“啪”
獨(dú)孤幽又是一巴掌,扇得那于虎頭暈?zāi)垦!?/p>
“老子不僅要打你,還要?dú)⒘四??!?/p>
獨(dú)孤幽剛要下手,于虎繼續(xù)掙扎。
“你可敢報上名號?”
“有何不敢?”獨(dú)孤幽受他一激,說出自己的名字。
“你聽好了,爺爺我復(fù)姓獨(dú)孤,單名一個幽字,到了閻王那里,記得告上一狀,說是老子殺的你?!?/p>
說完,他也抽出佩刀,想要親手殺了于虎。
“別別...”
于虎眼見對方軟硬不吃,只能使出最后招數(shù)。
“寶物就在我衣物里!”
刀尖在他眉間處停了下來。
獨(dú)孤幽看向蕭萬平:“公子,還殺不殺?”
蕭萬平?jīng)]有答話,手略微一抬。
“拿出來?!?/p>
他很想看看,這群賊寇,究竟網(wǎng)羅了什么寶物。
于虎不敢再多說半句,伸手在左臂的外袍補(bǔ)丁上,撕開一道口子。
而后從中拿出一張羊皮紙,高舉過頂,恭敬異常。
他那件衣物,本就破舊不堪,到處都是補(bǔ)丁。
皇甫峻搜身時,也沒想到他口中所謂的“寶物”,只是一張羊皮紙。
因此并未過多留意。
“啪”
獨(dú)孤幽一把奪了過來,瞥了他一眼。
“你這賊寇,心眼還挺多?!?/p>
不過這種藏寶的方式,倒重新喚起了蕭萬平的好奇心。
一個賊寇,處心積慮將一張普通的羊皮紙,縫在衣物補(bǔ)丁里。
莫非這羊皮紙真是什么驚天藏寶圖不成?
獨(dú)孤幽將羊皮紙遞上,蕭萬平接過一看。
上面光滑無比,哪有半分藏寶圖的模樣?
不過,上面倒是用朱砂寫著一首詩:
“烈火焚燒心愈堅(jiān),風(fēng)霜侵蝕骨更剛。
王侯將相成忠骨,愿以此心獻(xiàn)穹蒼?!?/p>
發(fā)黃的紙皮,鮮紅的字跡,這張羊皮紙竟顯得有些悲涼。
蕭萬平翻來覆去,也只覺得這羊皮紙除了有些厚重外,并無特別之處?
“這就是你口中的寶物?”
“千真萬確。”于虎趕緊解釋:“這是小人從一對夫婦手中搶下來的。在埋伏時,我曾親耳聽到,他們的對話。”
“說了什么?”蕭萬平再問。
“具體內(nèi)容小人記不得了,不過大概意思就是此物價值連天,絕對不能有所閃失。”
“而且這夫婦倆人,都是有武功在身,若非小人用毒,我們四五十人,還真不一定能打得過他們?!?/p>
聽到這里,蕭萬平看著那塊羊皮紙沉思。
若于虎所說不虛,那這東西看上去,的確挺重要。
“公子,小人句句屬實(shí),請你放了我吧?!庇诨⒃俅芜殿^。
蕭萬平?jīng)]理會他,對著那張羊皮紙翻來覆去,始終不見異常。
難道這真是什么藏寶圖?
里面有驚天寶藏?
價值不菲?
如果是這樣,那往后行事就更有底氣了。
現(xiàn)在醉仙樓和歸云蘇家賺的錢,也僅僅足夠募兵。
若想要打造一支所向披靡的騎兵,還是遠(yuǎn)遠(yuǎn)不夠的。
不過他很快覺得自己想法有些荒誕。
藏寶圖里有寶藏這種情節(jié),恐怕只在小說上能見到了。
想到此,他不再去看那份羊皮紙,將它丟給了蔣宗源保管。
于虎在地上繼續(xù)道:“我本來打算娶了戚家姑娘后,將這寶物獻(xiàn)給叔父,好加入血尸門,求得永世庇護(hù),如今給了公子,還請公子放我一條生路,小人往后絕不敢再作惡了。”
“砰砰砰”
于虎不斷磕著頭。
冷冷看了他一眼,蕭萬平一揮手。
“殺了!”
這種人,蕭萬平是絕對不會留他性命的。
至于什么血尸門、于虎的叔父,他根本沒放在心上,因此也不想再逼問下去。
獨(dú)孤幽點(diǎn)頭,長刀剛要落下。
那于虎似乎早有準(zhǔn)備,眼神一狠,伸手從那塊補(bǔ)丁里,掏出一顆棕色小球,抬手便要砸向地面。
趙十三眼疾手快,身形發(fā)動,長刀出鞘。
刀光閃過。
“噗嗤”
于虎的右臂沖天而起。
“啊...”
于虎立即捂著光禿禿的肩膀,倒在地上哀嚎。
獨(dú)孤幽見狀,心中暗道大意了,但怒氣涌了上來。
右手略一發(fā)力,精準(zhǔn)地?cái)叵掠诨⒌念^顱。
“咕?!?/p>
于虎頭顱在地上滾動幾下,方才閉上了眼睛。
房間里的三個女子,見狀紛紛捂面驚呼。
“呸”
朝他尸體吐了一口水,獨(dú)孤幽走到于虎的斷臂前,拿起他手中的小球。
隨后走到蕭萬平身邊。
鬼醫(yī)主動接過,放在鼻子前聞了幾下。
“公子,是毒煙球,內(nèi)含草烏、砒霜、巴豆和狼毒,聞到煙霧者,短時間之內(nèi),呼吸困難,最終七竅流血而亡?!?/p>
“想必這于虎就是用這手段,劫下這張羊皮紙的?!豹?dú)孤幽附和一句。
“先生,這東西留不得,處理了吧?!笔捜f平看了一眼毒煙球,淡淡說了一句。
“明白,公子?!?/p>
“皇甫峻,將藏著的尸體,到山中挖個坑埋了。”
畢竟四十幾具,他們走后,戚含冬父女根本無法處理。
若天氣轉(zhuǎn)暖,恐生瘟疫。
“是!”
皇甫峻帶著上百府兵,自去處理尸體。
眼見群獸幫被徹底消滅,戚興父女心情激動,對著蕭萬平千恩萬謝。
擺擺手,蕭萬平只是淡淡一笑,渾不在意。
“戚老丈,折騰一夜,我是真困了,可有地方讓我休息?”
“公子,快,里面請?!?/p>
戚興拉著蕭萬平的手臂:“老朽的房間讓公子歇息?!?/p>
“那你呢?”
“嗐,老朽這身子骨,睡柴房就行?!?/p>
“不,老丈自去安睡,我睡柴房?!?/p>
說完,蕭萬平也不等戚興答應(yīng),大步走向柴房。
房間自然不大,過道勉強(qiáng)擠得上兩三個人。
獨(dú)孤幽命人簡單收拾了一下,鋪上枯草。
蕭萬平和鬼醫(yī),一左一右,沉沉睡去。
這一覺,直睡到次日天黑。
眼看作息顛倒,眾人臉上皆有疲倦。
蕭萬平并未馬上出發(fā),而是決定讓眾人在戚家村再歇上兩三天,養(yǎng)精蓄銳,把作息徹底調(diào)整過來再行出發(fā)。
畢竟還有七八百里路,誰知道又會發(fā)生什么?
至于眾人吃食,也只能吃車上的干糧了。
閑來無事,蕭萬平再次拿起羊皮紙研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