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狀,蕭萬平立即問道:“怎么,你不愿意?”
站起身,王遠臉帶歉意。
白瀟也跟著出言:“我知道你身為白龍衛(wèi)校尉,威風凜凜,但跟在王爺身邊,往后絕不至于辱沒了你?!?/p>
“兄臺說的哪里話,末將怎會在意這些地位?”王遠苦笑。
“有何難言之隱,不妨說出來?!笔捜f平抬手。
咬咬牙,王遠將頭撇過一邊,似乎難以啟齒。
但最終,他還是說道:“不瞞王爺,卑職發(fā)妻身體不好,需常年服藥,而這些藥物,有些貴重,卑職身為校尉,月錢三兩四錢,尚能勉強支撐,若成了王爺親衛(wèi),例錢只有二兩,這...就捉襟見肘了?!?/p>
說完,他竟然臉上一紅。
巧婦難為無米之炊,這個六尺猛將,也會被金錢擊倒。
聞言,蕭萬平朗聲大笑。
“我道你有何為難,就這個?”
“正是。”
“你放心,跟著我,除了朝廷每月發(fā)放的例錢外,本王每個月再額外給你十兩,如何?”
“十...十兩?”王遠雙眼大張。
“對,十兩!”
王遠立即單腳跪下,拱手低頭:“若如此,卑職愿誓死追隨王爺,鞍前馬后在所不辭?!?/p>
見他有困難,蕭萬平知道,現(xiàn)在是收服人心的最佳時機。
他再度從懷中掏出一百兩銀錢,遞給王遠。
“這些錢你先拿著,嫂夫人身體要緊。”
“王爺,這怎么可以?”王遠大驚。
在白龍衛(wèi)多年,沒有任何上司給他過錢。
“少廢話,你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是本王的親衛(wèi),與朝廷無干了,這錢是本王賞賜給你的,沒人敢說什么?!?/p>
顫抖的雙手接過銀錢,王遠再度拜倒。
“王爺...”
他聲音已經(jīng)有些哽咽。
不僅僅是感激,更是多年的不易與憋屈。
“起來吧,先辦正事?!?/p>
蕭萬平將他扶起。
“王爺請吩咐?!?/p>
“你去白龍衛(wèi)中,再挑選兩百九十九人,本王的要求,不需要修為多高,但要知根知底?!?/p>
“卑職明白!”
王遠一拱手,便要離開。
“慢著!”蕭萬平叫住了他。
“王爺還有何吩咐?”
“最重要的一點,你要記住,留四五個你的親信在白龍衛(wèi),不要挑選,這些親信,職位越高越好,你可明白?”
聽到這話,王遠一愣,他沒反應(yīng)過來蕭萬平的用意。
但他還是拱手領(lǐng)命。
“卑職遵命!”
王遠離去。
白瀟拍起手掌。
“王爺,這招真是高啊,王遠在白龍衛(wèi)多年,又身為校尉,必定有不少親信,收服了他,等于安插了幾個親信在白龍衛(wèi),著實是妙招!”他衷心贊道。
這也是蕭萬平要求增加親衛(wèi)的根本原因。
他利用梁帝的愧疚心理,提出要求恢復(fù)親衛(wèi)至五百人。
歲寧駐軍和白龍衛(wèi),隨他挑。
蕭萬平本也猶豫過,是否要挑駐軍充當親衛(wèi)。
但畢竟歲寧駐軍離渭寧還有幾十里路,如果情況緊急,是趕不及的。
加上駐軍中,除了一個歸無刃外,并沒有熟悉的將領(lǐng)。
而白龍衛(wèi),就在帝都,又有王遠相識,蕭萬平這才下定決心挑選白龍衛(wèi)。
順便施了個小計,迂回一番,在白龍衛(wèi)里也算有自已的人了。
至于王遠在白龍衛(wèi)的親信,有幾個、都是誰,往后慢慢問便是,現(xiàn)在就提出,動機未免太過明顯。
這些心思手段,梁帝自然是沒有察覺的。
他一心只想袒護劉豐,只要劉蘇不再追究,梁帝也沒有多想。
等待了近一個時辰,三百人齊聚廳堂外。
“王爺,這些人都是卑職所轄,全都知根知底,我也跟他們說清楚了,都愿意跟著王爺。”
“好!”
蕭萬平背著手,在他們面前來回踱步。
“諸位兄弟,本王別的不說,但至少可以跟大家保證,跟著本王,一應(yīng)待遇,不會比在白龍衛(wèi)低。”
他自然不能說得太過,不然就是打梁帝臉了。
何況現(xiàn)在還在白龍衛(wèi)公廨。
“還有,用不了多久,你們的地位,也絕不會比白龍衛(wèi)差?!?/p>
這些大男人追求的,無非金錢和地位罷了。
“我等愿追隨王爺!”
“愿追隨王爺!”
聽到呼喊聲,拓跋刀非常合時宜地出現(xiàn)了。
“王爺,挑完了?”
“嗯,就這三百人?!?/p>
拓跋刀瞄了一眼,除了王遠一個校尉外,只有兩個旅正,三個隊正,其余的都是最底層,心中不由松了口氣。
“多謝王爺!”他衷心抱拳感謝。
揮揮手,蕭萬平笑著回道:“行了,把他們名冊移交給本王,戶部吏部那邊,勞煩統(tǒng)領(lǐng)自行去匯報?!?/p>
“當然?!?/p>
...
帶著一行人浩浩蕩蕩離開,回到王府。
蕭萬平長出一口氣。
原來的兩百親衛(wèi),加上三百白龍衛(wèi),蕭萬平并不急著讓他們合到一處。
畢竟雙方戰(zhàn)斗力懸殊,急著合軍,效果恐會適得其反。
原來的親衛(wèi),依舊由羅城率領(lǐng)。
白龍衛(wèi),自然是王遠帶著了。
眾人互相認識見過禮后,蕭萬平讓下人安排了住處。
而后,靜待黑夜降臨。
夜幕緩緩拉開,王府側(cè)門來了一人。
身披袈裟,頭戴斗笠,不辨面容。
與上次一般,蕭萬平讓羅城支走了侍衛(wèi),和白瀟獨自坐等。
幾道有節(jié)奏的敲門聲響起,白瀟立即去開了門。
見進來的是一和尚,蕭萬平先是一愣。
那“和尚”立即摘下斗笠,露出面容。
正是金使!
“金使這般打扮,差點便認不出了。”蕭萬平微笑著說道。
見四下無人,金使上前施了一禮。
“恭喜使君,受封王爺?!?/p>
擺擺手,蕭萬平指著旁邊那間空著的屋子。
“進去敘話!”
三人進了房中,茶水早已備著。
“不知使君喚我前來,所為何事?”
也不瞞著,蕭萬平開門見山。
他從懷中掏出一本名冊,推到金使跟前。
“這五百個人,幫本王查一查底細,看有沒有異常?!?/p>
那本名冊,正是他原本的親衛(wèi),加上三百新進府的白龍衛(wèi)。
這件事蕭萬平一直打算去做,但到了渭寧后,諸事繁瑣,現(xiàn)在五百人也湊齊了,他第一時間讓金使去查。
“沒問題!”
這種事對無相門來說,小菜一碟。
見他回答得漫不經(jīng)心,蕭萬平加重語氣強調(diào):“除了身份、年紀、祖籍之外,長相和家底也得對得上?!?/p>
“遵命!”金使還是自信領(lǐng)命。
見狀,蕭萬平知道他心中有底,此事也沒再糾結(jié)。
沉默片刻后,他終于從懷中掏出那本珍瓏棋譜,緩緩?fù)频浇鹗姑媲啊?/p>